天我身子不爽利，每天都迷迷糊糊的。”
周齐颂温声安慰她，心里多少有点不舒服。
可是吴珺娇软的身体依靠在他怀里，嘴里吐气如兰。
“阿颂……我又涨奶了……”
“你出去三天，都没人帮我……”
周齐颂眼里涌现欲望，不管青天白日，掀开她的衣服。
两人的声音毫不掩饰，我呆呆地看着。
忽然外面的猪发出痛苦的哼唧声。
我想都没想，立刻放下手中的衣服跑出去。
院子里，三四个男人拉着猪把钢丝套在它脖子上往外拉。
“这猪不是饿了十几天吗？”
“我怎么闻到它身上有股肉味？！”
“赶紧走吧！”
“齐颂说了，我们来直接去猪圈，把猪拉去配种。”
男人边拉边走。
我冲过去，一把抱住猪的头，怎么也不肯让他们把猪拉走。
三个男人皱眉，面面相觑。
“周家二媳妇？”
“怎么变成这样了？”
“听说她哥今天从部队回来，看到女儿被糟蹋成这样，不得一枪崩了周齐颂？”
“快闭嘴吧你！没看到周齐颂出来了吗？”
几个男人住嘴，不敢挪动猪。
周齐颂看到我又和猪抱在一起，他眼神喷火一般，怒不可遏
“许轻轻，你存心给我找麻烦是吧？”
“不就是不小心关了你几天吗？”
“嫂子都说了她是无心的，难道你也要她去关几天？！”
他的话，始终没有让我抬头。
我靠专注地抱着猪，像个孩子一样哄着它。
周齐颂见我始终不回话，他气笑，转身进屋，拿出一把杀猪刀。
“今天我就把这头猪杀了！”
“看你还怎么装神弄鬼！”
他手中的刀，在烈阳下闪着寒光。
手起刀落，猪的脖子被刀撕扯开。
鲜血澎涌而出，飞溅的血糊满我的整张脸。
我发疯般地堵住猪的脖子，嘴里大声哭喊。
“囡囡，妈妈给你按住伤口……”
可是鲜血终究堵不住，猪开始抽搐哀嚎。
几个男人震惊得没说话。
忽然有个男人指着猪的嘴巴，惊吓开口。
“这里怎么有撮头发？”
3
“什么头发？”
男人脚步虚浮靠近，指着猪的嘴角。
“那里
了什么？”
婆婆的人还没到，大嗓门已经传到院中。
吴珺手中添柴的手一松，木柴落在火中，飞溅起滚烫的火焰。
周齐颂丝毫没注意到，他眼中露出笑容，小跑到门口。
人却僵住。
“妈，囡囡呢？”
“嫂子不是说她和你出去了吗？”
4
婆婆手里拿着各种昂贵补品，嘴角眉梢都是笑意。
“囡囡，我不知道啊？”
“我跟你说，你媳妇他哥不得了了，我听村支书说，他哥在部队立功，回来就要当大官呢！“
”你赶紧和许轻轻说一说，让她哥帮你升一升，当厂长，那才威风！”
婆婆丝毫没注意到周齐颂的眼神不对劲。
直到她看到我抱着死去的猪，一身是血，吓得一哆嗦。
手中的补品都掉在地上。
“这是干什么啊？！”
“老二媳妇，你又发什么疯？！”
婆婆双手拍地，哭喊得撕心裂肺。
周齐颂却转身死死盯着她。
“妈，嫂子告诉我，囡囡和你出去了，为什么她没有和你一起回来？”
婆婆身体僵住，她眼神左右转转，忽然爬起身。
“囡囡啊？”
“对，她是我和一起出去的，但是她嘴馋，在你婶子家吃糖心鸡蛋呢！”
婆婆说完，眼神慌张把部队送来的补品拿到自己的房间里锁起来。
周齐颂听完，心里虽然觉得不对，但他没再说什么。
只是走到猪面前，拖着它的后腿，要把它拖到滚烫的热水里。
我死死拉着猪的头，被周齐颂连着在地上拖行。
“许轻轻，你真是够了！”
“你还要装疯卖傻到是什么时候？！”
他咬牙切齿开口，见我始终没反应，终于忍不住怒气。
“你是舍不得这头猪是吧？”
“好！那我成全你！”
“我让你和这头猪一起洗！”
他瞬间加大力道。
我护着猪的头，被摔倒在地，下巴重重磕在泥巴地上。
一阵火辣辣的痛，让我流下生理性的泪水。
可周齐颂却没看到，他继续拖着猪的后腿。
一直拖了几百米，终于到滚烫的热水前。
“许轻轻，我再说一遍，放开这头猪！”
“要不然，我连你一起扔进大锅里！”
我低头，紧
……不是一撮头发吗？”
“还真是！”
“为什么会有头发？”
几个男人七嘴八舌说着。
周齐颂皱眉，低头想要靠近猪的嘴巴。
我却死死搂着猪，把它紧紧护在身下。
“你们谁都别想伤害我的囡囡！”
“滚！”
周齐颂被我掀起的猪血溅到脸上，他激动得跳起来，转身就对吴珺说。
“嫂子，去烧水！”
“今天我就要把这头猪给它杀了！”
“我还要许轻轻这个疯女人吃猪肉，看她还装不装！”
吴珺低头应了一声，赶紧去烧水。
几个男人也不敢说话。
“真是麻烦你们跑一趟了，我家的猪不配种了。”
说完，周齐颂送走几人，再次回到院子，点了一根烟。
烟雾缭绕，他眼前看不清，心里越发烦躁。
他伸手把怀里的粉色发夹拿出来，在手上把玩。
这是他出差，一眼就相中的。
很适合囡囡。
心里想着囡囡，他又再次看向我护着的猪。
猪的牙缝里，确实有黑色的东西。
但怎么可能是头发？
他没深想，却走到门外看囡囡有没有回来。
这时，我抱着猪，哼唱起经常给囡囡唱的摇篮曲。
周齐颂看过来，就见我把从怀里掏出一件染血的粉色裙子要给猪穿上。
“囡囡乖，妈妈给你穿裙子，穿漂亮的小裙子……”
他眼神愣住，几步跑过来，抢过裙子。
“这……这不是几天前囡囡穿的裙子吗？！”
“为什么会在这里？”
我没有回答他的话，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可我越是这样，周齐颂心里越发不安。
他心里慌张，又转头去问吴珺。”嫂子，囡囡真的被妈带走了吗？”
“她们去了哪里？我去找她们。”
吴珺面色苍白，说起话来越来越小声。
“阿颂，你别着急，囡囡我今天早上还看到呢！”
“至于妈？她应该快回来吃晚饭了。”
周齐颂心里没有因为吴珺的话得到安慰，反而更烦躁了，
他伸手撸起袖子，看向一边热气腾腾的水，试图转移注意力。
可这时，我似乎感应到了什么东西一般，抬头往院子外瞧去。
“儿子，我今天去公社，你猜我听到
轻轻，我拽着猪，把她们分开！”
吴珺已经吓得不敢说话，她哆哆嗦嗦走进猪圈，又害怕的哭出来。
“阿颂，我不敢，好可怕……”
周齐颂没办法，只能一边拽着我往后退，一边猛踢在猪身上。
“滚！”
“你这个死畜牲！”
“今天就把你杀了吃了！”
猪被踢得发出尖叫，蜷缩进角落。
我疯狂呐喊，用尽全力挣扎，跑过去把猪紧紧护在身下。
周齐颂的脚没来得及收住，猛地踢在我的背上。
我却仿佛没有痛觉一样，只顾着安慰身下的猪。
“妈妈的乖囡囡，不痛啊……”
“妈妈吹吹，痛痛飞……”
我趴在猪的耳边，一点点地哄着它。
它慢慢乖顺下来，哼哼唧唧地拱着我。
周齐颂已经浑身僵住，他双眼大睁，意识到我有些不对劲。
“嫂子，快去把囡囡抱来！”
2
吴珺愣在原地，她结结巴巴不知道说什么。
因为她这三天，只顾着把部队里寄来的羊奶粉和各种补品塞进肚子里。
根本不知道孩子去哪里了。
“阿颂，囡囡……囡囡跟着妈出去玩了！”
“一时半会回不来啊！”
周齐颂眉头越皱越深，他转身去房间里拿了一把麻醉枪。
“现在先让许轻轻冷静下来，等妈带囡囡回来，她看到囡囡就好了！”
说完，周齐颂毫不犹豫举起枪。
“砰！”
一枪打在猪身上。
猪哀嚎一声，瘫倒在地。
我不知所措看着倒下的猪，忽然眼中泪水滚落。
“囡囡，你醒醒！”
“好多血……”
“囡囡不痛……”
我哭得撕心裂肺，抱着猪，死劲掰开它的嘴巴。
周齐颂看着我的动作，烦躁得吓人。
他毫不留情，一把抓着我的胳膊，把我带出猪圈。
一路回到房间，他把囡囡的衣服塞进我的怀里。
“许轻轻，你别发疯了，囡囡跟着妈出去了！”
我抱着囡囡的衣服，低头一点点嗅闻女儿奶呼呼的味道，终于安静下来。
周齐颂拧着的眉松开，他脱下外套。
吴珺眼疾手快地接过，眉眼低垂，哽咽开口。
“阿颂，都是我不好。”
“我应该多注意一点的，可是这几
紧抱着猪的脑袋，手在猪的嘴里摸索。
“是囡囡！”
我握着手中的银手镯，哭得泪流满面。
周齐颂先是皱眉，随后又怒吼一声。
“许轻轻。你居然把囡囡的长命镯喂给猪，我看你真的是失心疯了！”
他说完，一用力，猪的后半身滚进热水里。
蒸腾的热气扑面而来，我没有丝毫害怕，跟着跳进去。
“囡囡，不怕……”
“妈妈在，不痛的……”
我在滚烫的热水里，拼命想要把猪给推上去。
就像那一晚，我拼命想把鲜血淋漓的女儿从猪嘴里救下来。
“许轻轻！”
周齐颂吓得浑身一冷，他也跟着跳下去，想把我拉起来。
我却始终握着猪的头，拼命地推它。
周齐颂终于意识到什么了。
他脑中一片空白，心里寒意直冒。
身体却被滚烫的热水烫得浑身难受。
“许轻轻，你给我出去！”
周齐颂一把搂住我的腰，用力掰开我握住猪头的手，强行把我带出大锅。
还没等他回过神，我手里握着囡囡的银手镯，眼神死死盯着猪的嘴巴，忽然身泪俱下地哭喊出来。
这个哭声吓得吴珺和婆婆抬头，跟着我的视线看去。
“这……这是什么？！”
她们捂嘴，双眼震动。
周齐颂跟着望去，眼前一黑，差点晕过去。
而这时，院子的门被人推开。
几个穿着军装的男人出现。
为首的男人，正是我参军多年的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