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不觉得羞愧。
可这次，我却真的抬不起头了。
她用行动证明了像我们这样的人，如此卑劣。
“求求你，爱我，好不好？”
赵怀之的声音低沉魅惑，缠着楚知意的身体几近恳求，看得我又羞又愧。
仿佛跪在那的人，是我。
楚知意转过头，透过门缝看向了我。
昏暗的灯光下，嘴角的笑意若有似无。
眼底是嘲笑，更是讽刺。
我紧紧咬着唇壁，让自己强撑着与她对视，随后把门轻轻带上。
可我人还没走出转角，就被楚知意一把拽过。
“你真准备离婚？”
我的心咯噔一声，骤然悬空。
“如你所愿，不好吗？”
“楚知意，十年了，我确实不想陪你继续玩下去了。”
穿好衣服走出来的赵怀之一愣，与我四目相对的眼神里闪过一丝愧疚。
“阿辰，我……”
“滚！”
赵怀之本想解释的话被楚知意吼停了，再看向我时的眼神里不再是愧疚，而是厌恶。
那一刻，我和赵怀之之间的感情在无声间彻底破裂。
“顾辰，你在跟我玩欲擒故纵是吧？我告诉你，这些手段我见多了！”
眼前一片雾气，我甚至看不清楚知意的面容。
我不明白她为什么生气，离婚是她最想要的，如今我答应了她却不信了。
“你最好明天开始就按照集邮册把那一百个男人邀请进庄园！”
“否则孤儿院今年的补助，我全给停了！还有那个病儿，你信不信我连管子都给他拔了！”
阴狠的话语，让我浑身发颤。
孤儿院在我离开后的几年越发难坚持下去，和楚知意结婚后，我用楚家的钱资助了孤儿院。
有些病重的也是楚家基金在出钱治疗，而楚知意嘴里的那个就是今年刚收进来的一个患有血液疾病的弃儿。
一个和我小时候长得很像的小男孩，是我求着楚知意给钱治病的。
“好。”
我没有像以前一样求着楚知意别断掉资助，而是顺着她的话应了下来。
那天夜里，我一夜没睡。
第二天一早，我走进了公安局。
“您好，我寻亲成功了。想来注销一下之前登记在孤儿院的户口。”
注销集体户籍对于我们这种孤

赵怀之站在楚知意身前，可从我这个角度看去，却能看见他微扬的嘴角。
“你这么对阿辰，会有报应的！”
从前一贯的操作现在怎么看都像是在调情。
楚知意的视线落在了我身上。
“你有时间来和我较真，还不如劝劝你那位好兄弟离婚比较实在。”
赵怀之冷哼了几声，走到了我身边。
“阿辰，这种婚姻真的是你想要的吗？楚知意这种女人，你真的不和她离婚吗？”
“你知不知道她这次又找了个唱戏的，豪掷千金为那男戏子买了个庄园，搭了个戏台子！”
“阿辰，我们离开这过属于自己的生活，好不好？”
“我实在是不忍心看着你被人笑话！”
赵怀之握着我的手，言辞恳切。
可他如今就像一个跳梁小丑，上演着一出全场都心知肚明的戏码。
楚知意和那些人戏谑的神情不仅在笑话赵怀之，更是在笑话我。
我的心揪在了一起，很痛。
“怀之……晚宴要开了，我们结束后再说。”
我努力控制住自己，试图隐藏情绪。
“赵姐，你去把我早上熨烫好的那礼服拿过来，珠宝就用那套蓝宝石的。”
“鞋子我已经放在衣帽间外廊了，香水给她拿第三个格子里那瓶。”
即便是心情凌乱，这些安排我还是能张口就来。
我照顾了楚知意十年，很多指令式的行为已经刻在了骨子里。
但这次晚宴后，我会学着戒掉。
当所有人都欺负你的时候，你不能再欺负自己，不然太对不起自己了。
整场晚宴，我都刻意和赵怀之保持距离。
我害怕对峙，也害怕撕破脸。
可偏偏楚知意不想让我好过。
昏暗的转角处我亲眼看着赵怀之拉着楚知意走进了老爷子的佛堂。
我的脚步不由自主走向了佛堂，屋内传出丝丝娇柔的喘息声。
“我敢保证再来几次，他绝对会离。”
“你答应过我的，只要我能劝她离婚就会和我结婚……”
虚掩的门缝里我看见了赵怀之脱落的衣裳，而楚知意的衣服纹丝不动。
她如一尊无欲无求的清冷女佛子，而赵怀之就像是利欲熏心无处现行的妖怪。
以前无论楚知意如何嘲弄我，我
我是楚老爷子指定的赘婿，可楚知意不喜欢我。
为了让我离婚，她身边的情人每日更新。
结婚纪念日那天她把一本集邮册摔在了我面前，里面收集了她的100个情人。
“顾辰，我昨天买了个庄园，你按照集邮册上的名单把这几个男人都收编，好让我也尝尝后宫佳丽三千的滋味。”
“对了，你记得筛选一下。你那个好兄弟就别放进来了，我怕你伤心过度真要和我离婚。”
集邮册里我视如手足的好兄弟搂着楚知意，一脸满足。
“睡一次劝一次，他劝了你100多次你都不肯跟我离婚。”
“顾辰，你到底爱我有多深啊？”
楚知意漫不经心的话在我耳畔响起，眼底尽是凉薄之意。
陪了楚知意十年，我的心第一次产生了动摇。
这段婚姻，似乎真的走到尽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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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知意话里带着的嘲讽，引得她身后几位好友笑出了声。
“阿辰，实在不行和她离了算了，跟我得了。”
“我们都愿意要你的，保准让你在床上床下都过得好好的。”
“是啊，楚知意不肯给你一个孩子，我们给啊！”
我和楚知意婚姻不睦，却缠着她生个孩子的事情人尽皆知。
他们都在背地里说我不知廉耻。
而这些随口劝离的话中仿佛我只是一个任人挑选的物件。
我强忍住心中翻江倒海的痛苦，抬眸看向了楚知意。
她眼眸低垂，嘴角带着若有似无的笑意，双手环胸靠在一旁，松散的领口处还有几处显眼的吻痕。
“这次阿辰会不会和知意离婚？要不来把大的赌赌？”
人群中有人起哄应声，赌局悄然开场。
“知意这都集邮成瘾了，还不离就有点受虐了！我赌离。”
“顾辰无父无母无依无靠，能入赘楚家那是走了狗屎运。换你，你舍得离？真是笑话！”
“我也押不离！像他们这样低贱的人抓着一个大的，怎么可能放手？”
“顾辰求子心切，没让知意怀上怎么舍得离婚啊？”
那些刺耳的字眼像是带钩的弯刀，将我心里的血肉搅成了一片。
自从老爷子死后，楚知意换了不下一百个小情人。
每一个都招摇过市，甚至会带到我
了原地：
“小姐，院长前阵子从楼上摔下来已经死了呀……”
楚知意瞳孔骤缩，心跳连续漏拍。
距离宴会开场还剩半小时，楚知意看着自己还未换好的着装，心乱如麻。
这时有人步伐凌乱地从门外闯了进来，神情慌张：
“外面来了群人，他们说、说他们是楚家的人……其中有一位说是您、您同父异母的哥哥……”

事情也都被楚知意拦了下来。
楚知意也开始带着赵怀之频繁出入宴会场。
圈子里都知道了好兄弟为女人反目成仇的戏码。
那些场合里看向我和赵怀之的眼神里都是鄙夷和戏谑。
唯独赵怀之沾沾自喜，看向我的眼神就像楚知意带回来的那数百个男人，满是挑衅。
“院长死了，你知道吗？”
赵怀之先是一愣，随后不以为然的笑了：
“我知道你是因为我抢走了知意难过，但也不需要编这种话来骗人吧？”
“不过就是撞了一下脑袋而已。”
我没接话，低头搅弄着盘子里甜腻的蛋糕，紧盯着她的眼眸。
“顾辰，你也别怪我，人都是往高处走的。我们都是孤儿院长大的，当年凭什么就选你入赘楚家！”
“我赵怀之想要的东西，一定要得到！”
“你知道吗？我每次来你家都是给你喂了安眠药之后和她睡一起的。”
我拿过集邮册，塞进了赵怀之手里。
“楚知意的庄园里本来说不邀请你的，但现在看来你进去也没什么。”
“往后记得和这些小兄弟好好相处，说不定能混个头头当当。”
“赵怀之，办事记得要做避孕，毕竟这一百个男人楚知意一个都不会要。楚家，也不是谁都能进的。”
那天赵怀之气得跳脚，楚知意也很久没有回家。
我按部就班将那些男人都邀请到了园子里，按照集邮册上的名号一个个安排妥当。
盛大的欢迎宴会上，百来个男人站在一排十分壮观。
甚至一度上了热搜榜单。
而我在站在人群中，悄悄走出了庄园。
楚知意到庄园时，下意识地在人群中寻找那个熟悉的身影。
可怎么都找不到了。
“顾辰呢？”
楚知意拉着人就问，可在场没人知道。
她烦躁地拿出手机给我打电话，却发现已经是空号了。
楚知意立刻打了个电话，让人查我的新手机号。
“顾辰没有新手机号，他连身份都注销了。”
对面有些严肃的口吻让楚知意的心口一跳，握着手机的指尖微微泛白。
“快！快给院长打电话问顾辰是不是去了孤儿院！”
楚知意拉过平日里和我交好的赵姐，可赵姐却愣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