座。

“我去帮陈妈端菜。”

许娇蕊瞥了我一眼，眼底的得意毫无掩饰。

陈妈是许家的保姆，她将砂锅放在桌上，一一给众人盛粥。

态度恭敬又温和。

唯独到我时，她从鼻孔里轻蔑哼了一声，语重心长。

“大小姐，我多嘴说一句，你刚回来别只顾着跟二小姐争，二小姐性格温柔又关心家人，每天都早起给家里人做饭，就算你是亲生的，你这样欺负她，对她实在太不公平了。”

“陈妈你别说了，只要姐姐高兴，能原谅我，我怎样都行。”

许娇蕊扯出一抹笑，嘴上说着宽容大度的话，脸上的神情却是受了欺负还不得不忍下的可怜。

“姐，你别总是替她说话，陈妈说得对，就算她是亲生的那又怎么样，又不是我们把她丢掉的，整天阴阳怪气冲我们撒火算什么本事！”

“说到底大小姐你就是嫉妒心太重，要做许家的人可不能这么小家子气。”

陈妈越说越来劲，手嘴并用，手指恨不得戳我脸上。

他们说了什么我根本不在意。

我太饿了，直到陈妈的一滴口水飞进我碗里。

“……”

我放下勺子，猛然起身一把抓住陈妈头发，砰的一声重重砸在桌上。

4

“啊啊啊！！！”陈妈哀号出声。

一下不够，又来一下，直到陈妈头破血流，我才松开她，坐回位置。

许家所有人惊恐地看向我，说不出话来。

刚才还叽叽喳喳的许易青更是在我坐下之时，下意识站起身躲远了些。

“姐姐，你为什么要这么做！陈妈只不过是帮我说了两句话而已，她是你的长辈，就算不喜欢，你也不能这样打她啊！”

许娇蕊扑过去，扶着陈妈凄声大喊。

许母脸色发青，不满呵斥，“舒聆你这是做什么？”

我眨眨眼。

“我记得她只是许家的保姆，保姆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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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我递给他们一张精神鉴定报告，往门槛上一坐，慢条斯理用毛巾擦着菜刀上的血。

“先说好我有病，你们能接受的话，我就跟你们回去。”

“接受不了也没事，给我一千万补偿费，我们从此再无关系。”

“时间我有的是，你们二位可以慢慢考虑。”

报告上面粗重的“重度躁郁”四个大字震得父母呼吸停滞。

他们看看报告，又看看被我踩在地上唉唉叫唤的养父，最后目光落到了我身上。

“你这病，能好吗？”

“好不了，不过只要不刺激我，我不会犯病。”

他们脸上的犹豫不决太过明显。

我没强求，毕竟谁面对一个精神病心里都会发怵。

即使我是他们的亲生女儿，此时也跟个陌生人没两样。

我善解人意地让他们回去慢慢考虑，甚至亲自将他们送到村口。

车子驶离之前，我乖巧地朝他们挥了挥手。

回去时隔壁张婶急切地拉住我的胳膊。

“好端端的你怎么偏偏在今天犯病，这下好了，人被你吓跑了，要我说你就该死乞白赖跟着他们回去，免得在这里遭罪。”

我摸了摸衣服上干涸的血渣，“不急，他们一定会回来的。”

2

两天后，接我回许家的车子停在了门口。

许母冲上来将我抱进怀里泪如雨下。

许父眼眶通红，看我的眼神满是怜惜。

“这些年你是怎么熬过来的啊，都怪我们不好，是我们对不起你。”

“你放心，我们已经起诉你养父，敢这么欺负你，砍死他都不足为过，许家绝对不会放过他！”

我什么都没说，只是默默回抱住了她。

我笃定了他们回去后会查我。

好在我这些年过得够叫一个惨绝人寰，足以让他们心生愧疚。

而这份愧疚足以让他们不计较我的病，愿意接我回去。

车子停在了
死我。

在酒吧搂着男人喝酒，放肆吐槽许家人不长眼。

在巷子里和那群男人交易，让他们当众毁了我。

她像一个恶魔，伸长了漆黑的指甲，要拖着我下地狱。

可我本就是从地狱而来。

该被油煎被火烧的人是她。

许父一脚踹开她，“你这个不要脸的东西！老子白养你这么多年！”

许母满眼恨意，“我的女儿，都是因为你，我的舒聆才受了这么多苦！”

许易青拽着她的头发，“你一直在利用我，你根本不配当我姐姐！”

“不！不是这样的！是许舒聆在搞鬼，这些都不是真的！”

许娇蕊还在辩解，可现在的她说的每一句话，不管是真是假，都成了谎话。

我冷漠地看着这一出闹剧，转身离开。

12

许娇蕊彻底被许家人赶出了这座城市。

听说她跟了个小混混，之后便在会所陪酒，做的皮肉生意。

许家人像是什么都不知道。

他们开始讨好我，像是要证明，许娇蕊根本没存在过，他们一直爱的女儿都是我。

曾经的我可能需要这份薄如蝉翼的爱。

现在的我，只觉得可悲至极。

我不再关注他们，把全部心思放在了学习上。

没有人打扰，我学得如痴如醉。

时间转眼而过，很快高考这天来了。

许家人很是紧张，我却平静得像一汪泉水。

曾经无数个灯下苦读的时刻汇聚在这两天，答题，交卷。

我步履轻松，不管结果如何，没有什么再能困住我。

当然结局如我所愿，我以全省最高分考上了A大。

上大学那天，许家人来送我。

他们依依不舍，“要多回家看看。”

我抽出手，“你们应该清楚，我不会再回来。”

许家人僵在原地，“你这是说的什么话，这里有你的家，
的不甘怨恨毫无遮掩。

回家后，许母将我安顿好后，拉着其他人进了书房。

他们无非是想警告许娇蕊两姐弟不要来招惹我。

我装作不知道，洗了个舒舒服服的热水澡，倒在床上呼呼大睡。

第二天一早，我下楼时，许娇蕊正在和保姆一起做早餐。

许家其他人已经坐在了餐桌前，我扬起笑脸乖巧地跟他们说早安。

许母朝我招手，“舒聆醒了，快过来跟妈妈坐在一起。”

“妈那是蕊蕊姐的位置。”许易青皱着眉头道。

我嚯的一下站起身走到他面前。

许易青吓得差点没从椅子上掉下去，“你又想干什么？”

“你不是说这是许娇蕊的位置吗？你起来，我坐你那里，把位置还给她。”

“那怎么行，你坐了我坐哪里！”

“哦，我懂了，你在排挤我。”

许易青脸色瞬间涨红，没想到被我戳穿心思，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

“姐姐，易青不是那个意思，你别误会他了。”

我扭头看向许娇蕊，轻轻一笑，“他不让我坐，你维护他，你们姐弟情深，是在强调家里没有我的位置吗？”

许娇蕊更没想到我会这样说话，脸色一变，立马红了眼眶。

“姐姐我知道你还在怨我，所以对我敌意很深，我受点委屈没关系，但是易青是你的亲弟弟，你这样说他，他会难过的。”

到底是在身边养了十八年的女儿，许娇蕊眼泪一下，又这么懂事隐忍，许母心疼得不行。

她拉过许娇蕊的手，眼神看向我时带了几分纠结和歉疚。

“舒聆啊，你就先坐易青旁边，以后不准再说排挤不排挤的话，我们都是一家人。”

“娇蕊昨晚跟我聊了好多，她对你就是太愧疚了，有时候情绪才会过激，你也别太敏感。”

既然许母都发话了，我自然没有反驳的余地。

我耸耸肩，毫不在意往许易青旁边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