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村小说 女频言情 我遇风云便化龙全文
我遇风云便化龙全文 连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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肉丸酱

    男女主角分别是朵朵涛哥的女频言情小说《我遇风云便化龙全文》,由网络作家“肉丸酱”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雪亮的刀锋,让疯毛瞬间冷静。他仓皇的退后两步,嘴角露出讨好的笑容。“冷静点,这要是见了血光,性质就不一样了。”“那又怎么样!”我穷凶极恶的说道。从村里摸爬滚打长大的我,一直都明白一个道理。大多数时候,打架靠的都是斗狠。谁更能豁得出去,谁的赢面就能更大一些!见我完全是一副不要命的架势,疯毛彻底被吓住了。四眼更是转头,向涛哥求救。“涛哥,算了吧,这小子真敢跟咱们拼命!”“就凭他?”涛哥冷笑的说道,“老子五岁的时候就玩刀了,敢不敢捅人,老子一眼就看的出来!”“那你来啊!”我举起刀,由于太过用力,整条手臂都在微微的颤抖,“横竖就是一刀,看你能不能扛的住了!”“少特么装逼,老子就不信你真敢动手!”怒喝之间,涛哥一脚朝我踹了上来。我不闪不避,用...

章节试读

雪亮的刀锋,让疯毛瞬间冷静。
他仓皇的退后两步,嘴角露出讨好的笑容。
“冷静点,这要是见了血光,性质就不一样了。”
“那又怎么样!”
我穷凶极恶的说道。
从村里摸爬滚打长大的我,一直都明白一个道理。
大多数时候,打架靠的都是斗狠。
谁更能豁得出去,谁的赢面就能更大一些!
见我完全是一副不要命的架势,疯毛彻底被吓住了。
四眼更是转头,向涛哥求救。
“涛哥,算了吧,这小子真敢跟咱们拼命!”
“就凭他?”
涛哥冷笑的说道,“老子五岁的时候就玩刀了,敢不敢捅人,老子一眼就看的出来!”
“那你来啊!”
我举起刀,由于太过用力,整条手臂都在微微的颤抖,“横竖就是一刀,看你能不能扛的住了!”
“少特么装逼,老子就不信你真敢动手!”
怒喝之间,涛哥一脚朝我踹了上来。
我不闪不避,用全力挥出一刀。
“啊!”
随着刺耳的惨叫声,涛哥的小腿被我开出一个口子,破掉的牛仔裤里,血肉翻卷出来,甚至都能看见森森的白骨。
此时,涛哥的表情终于变了。
他疼的冷汗直冒,从牙缝里,艰难的挤出声音。
“你小子有种,要不是你还得念书,我肯定收你当我小弟!”
他显然低估了我的疯狂。
这时候,他最好的选择是跑,而不是说一些貌似强硬的话,来维护他可怜巴巴的面子。
因为我是第一次动刀伤人,见到血光以后,要么吓的不能行动,要么就是陷入麻木,脑袋里只剩下一个念头。
都别活!
“我不念书了,就要你命,要你们所有人的命!”
我再次挥刀,刀尖所向,正是涛哥的心口。
他怕了。
大吼了一声草,然后一瘸一拐的逃出房间。
就在我要追出去的时候,身后忽然有人抱住了我。
“哲远,别追!”
“他们欺负你,我就得要他们命!”
“嫂子明白。”
嫂子抱我抱的更紧了,声音颤抖的不成样子,“可你不能杀人,那样你一辈子都完了,就当是为了我行吗?”
这话唤回了我些许理智。
回过头,我看到泪流满面的嫂子,手里的刀叮当一声落地。
“嫂子,我们走吧!”
我也不争气的哭了,“这地方没有好人,我们去一个没有人认识我们的地方,一切都还能重新开始,到时候我们肯定过的比现在更好!”
“我......”
嫂子犹豫了下,但终究,还是摇了摇头,“我不能走。”
“为什么啊!”
我的情绪一瞬间失控,“你没听涛哥说吗,他知道你是逃婚出来的了,只要他打个电话,村里人就会找过来,到时候我们想跑都跑不掉了!”
“他敢打电话,我就敢报警说他强奸,到时候,他也得进去!”
嫂子像是在劝我,更像是在自我安慰,“我了解他,只要他不是傻子,肯定会帮我保守秘密的。”
我一下语噎住了。
这话有一定的道理,但归根结底,还是在拿我俩的命运打赌!
万一赌输了,我俩就将万劫不复!
钱在哪里都能赚,但如果被抓回去,这来之不易的自由,就再也不可能回来了!
“你要是怕,就自己走吧。”
看出我的顾虑,嫂子拿出二百块钱,塞到我手里说道,“这是我赚的小费,不多,但足够你买张火车票的了!”
我有些惊讶。
端了一晚上酒水,我挣了不过五十块钱,而且还要等到月底才能结算。
而嫂子一出手,就赚到了二百块小费,不用跟KTV分的那一种。
“原来,你就是因为这个才不想走的。”
我凄笑一声,说道,“跟我比起来,你确实更适合这里,可是,涛哥这些人心眼太坏,他们肯定不会善罢甘休的。”
“放心吧,我会保护好自己。”
捡起我丢在地上的剔骨刀,嫂子佯装冷静的说道,“明天一早,你坐最早的一班火车,只是你好不容易考上的大学,只能就这么放弃了。”
“家里就没想供我念书,本来我也是要放弃的。”
我不想讨论这个话题,而是抱怨她道,“我就不明白了,以你的能力,去哪家KTV不能挣钱,就算不走,也不用非得留在这儿吧!”
“这里客人多,能赚到更多的分红。”
嫂子给我一个答案。
但我感觉,她眼里有躲闪,说明这并不是她的真实想法。
可我即便问了,估计她也不会告诉我。
索性就带着讽刺的口吻说道:“除了分红,还有不少的小费呢!”
刚才我拼了命,才能护住她的周全,结果她根本不长记性,我怎么可能不生气呢!
而在我转身的刹那。
嫂子忽然叫出我的名字。
“哲远。”
“你想通了?”
我像是被主人夸赞的小狗,一下就转怒为喜,“嫂子你信我,只要我们好好努力,肯定能赚到不少钱的......”
“你误会我的意思了。”
嫂子却是摇了摇头,“我是想说,你跟疯毛他们一起住太不安全,要不然,今晚你就睡在这里吧。”
我眼里的光瞬间暗淡。
但很快,看到屋里仅有的一张大床,我的心情又莫名激动起来。
不论相貌还是身材,嫂子都不输给那些电影明星,我相信没有哪个男人,能够拒绝和她同床共枕。
我知道这时候不该胡思乱想,可我实在是忍不住。
“睡......一张床吗?”
巨大的诱惑,都让我忘记生气,脑袋里只剩一堆乱七八糟的想法。
嫂子横了我一眼,说道:“难道你想睡地上,先说好,我这里只有一床被子。”
“我肯定想睡床啊。”
我急忙说道。
这地面污浊不堪,跟我在村里住的时候也差不多了,实在没有办法睡人。
“这不就结了。”
嫂子笑了,两朵浅浅的梨涡,仿佛能让人忘记一切烦恼,“把门关上,然后早点休息吧!”
“好。”
我点点头,把门锁好以后,前后又确认了好几遍,这才算是放心下来。
等我转过身的时候,身体猛然就僵在了那里。
趁我关门的功夫,嫂子已经钻进被窝,只露出一颗小小的脑袋,只看一眼,就让人生出无尽的怜爱。
我好想每晚都能跟今天一样,看着她躺在床上,然后和她同被而眠,一起期待明天的到来。
“楞着干什么呢,你要不睡觉,就去门外面给我守夜去!”
见我呆怔在那儿,嫂子丢来一记嗔怪的眼神,“给你五秒钟时间,再不上床睡觉,我就要改变主意了!”

山村里的婚宴,在喝酒上是没有节制的。
一是主家要彰显自己的实力,二是大家喝多了以后,闹起洞房来更加的肆无忌惮,哪怕做了什么出格的事,也能谎称是喝大了,把这些推到酒的身上。
趁大家喝的正开心,我领着嫂子,从后门悄悄溜了出去。
在她袖口里,依旧藏着那把剔骨刀,但不管是为了防备我,还是提防乡亲们追上来,这些都不重要了。
我是真心陪着她逃亡。
那些令人窒息的大山生活,我早已经过够了。
可命运偏偏跟我们作对。
刚走了一小半路程,就听见山林里有呼喊声传来,喊的正是我和嫂子的名字,听那乱糟糟的声音,估计来的人不少。
可恨的是天公也不作美,忽然落下了倾盆大雨。
路面湿滑,根本难以行走。
“嫂子,逃不掉了。”
我瘫坐在地,沮丧的抱怨道,“这么大的雨,前面肯定要封路的,我们没机会了!”
“不可能,我绝不认命!”
嫂子比我坚强的多,一把给我拽起来,低吼道,“是你带我逃出来的,你觉得他们有可能放过你吗!”
雨水打在我脸上,跟我的泪水混在一起。
就像她说的,如果被抓回去,家里不会轻饶我这个养子,那才是真正的狂风暴雨!
这种恐惧让我又有了力量,我艰难爬起,带着她深一脚浅一脚的继续前行。
直到我们被一条河堵住。
大雨加剧了水势,不仅流速湍急,水面也比平常高了几倍,以前仅仅能到脚踝,现在一入水,直接就漫到了大腿根。
如果是河中间,肯定还会更深。
这次,连嫂子都有点退却了,不住的咽着口水。
“嫂子,你怕水?”
我看出了她的慌乱。
刚才一路奔逃,我们两人的手并未松开,此刻她更是死死的抓紧我,脸上再次泛起了脆弱。
“我不会游泳。”
“我会狗刨。”
我想了想,把鞋带解下来一根,牢牢缠在我俩的手腕上,“我跟你绑在一起,水再大也冲不散我俩!”
“......好!”
她看着我笑了。
义无反顾的走进那条河!
这是唯一一条下山的路,想要自由,我们必须趟过去!
水果然在迅速变深,很快就没到脖颈,只靠牵手,我不足以保持两人的平衡,一咬牙之下,索性抱住她的身子,用尽全力把她托举起来。
这样才勉强让她的口鼻一直在河水上面。
冰冷的河水沁入骨髓,我却被胸前的鼓胀怼到火热,身体也迸发出巨大的潜力,真就有惊无险的把她护到了对面。
爬上岸的那一刻,我俩都已虚脱,躺在泥泞的路面上,任凭雨水冲砸着我俩的身子。
但我一点不觉得冷,反而畅快无比。
“我们自由了!”
嫂子张开双臂,像在拥抱整片天空。
我的手跟她绑在一块,也连带着举起来,口中更是拼命的嘶喊。
“狗大山,老子再也不回去了!”
“对,我们再也不回去了。”
嫂子又哭又笑,忽然,她想到什么,脱下外套丢到了河水里面。
不仅如此,她还扒我的褂子。
“快丢点衣服进去,这样他们搜山的时候看到衣服,会以为我们被河水冲走淹死了。”
“哦哦。”
我如实照做,不但把褂子丢进去,连里面的短袖也想一并脱下。
嫂子连忙按住我,没好气的说:“也没让你脱光,难道你想光着身子进城吗?”
“对不起,我忘了。”
我脸色红温的说。
嫂子翻个好看的白眼,扑哧一笑。
“咋跟个铁憨憨一样,你确定考上大学了是吗?”
“......”
她哪壶不开提哪壶,我一下想起,被我撕毁的录取通知书,顿时悲从中来,心气儿减了大半。
为了不破坏气氛,我转移话题:“要不先找个地方猫一会儿,我怕再淋下去,身体会失温,那就真的坏菜了。”
“行,避避雨再跑吧。”
她没有否定我的建议,应该是刚才的同生共死,让我们之间产生了信任。
我很高兴,觉得一腔热血没被辜负。
循着山路寻找,我们找到一处能避雨的石凹,空间有限,勉强能容得下我们两个人。
“好在这地方背风,身上虽然凉,但不像刚才那么冷了。”
嫂子一边说,一边整理狼狈的自己。
“是啊。”
我胡乱回应一句,眼神早早就呆滞了。
丢掉婚服的嫂子,里面穿着她自己的白色衬衫,被雨水打湿以后,牢牢贴住她的身子,衬得线条若隐若现。
之前我撕开了她的衣服,看见她里面穿的是黑色。
而现在,从几近透明的白衬衫看过去,那一抹黑色变得更加诱人!
或许是我的眼神太火热了。
她注意到我的异样,顺着我的目光低下头,俏脸一下腾起红云,局促的抱紧身体,可她越是用力,衣服就会紧的越发透明。
我甚至把一些细节都看到了。
慌忙的侧开目光,我再度道歉。
“对不起,我保证不看了。”
“好。”
嫂子嗫嚅道。
没多久,她又用羞恼的语气斥责道:“你是不看了,可脑子里是不是又想些乱七八糟的!”
“啊,我没有!”
“那你干嘛用它指着我!”
嫂子往我身下瞪了一眼,随即羞愤的抬起头,眼中尽是对我的讨伐。
我当场石化。
事后再想起那一幕,我感觉我跟禽兽两个字,也就差一个念头了吧。
为了把身体的反应压下去,我只能用力掐大腿根,可我越是在意,身体就越是不听使唤。
“还是继续赶路吧。”
嫂子脸色凌乱,不再跟我躲在这里,匆匆走出了石凹。
你听我狡辩,不是,听我解释啊!
我崩溃的跟上去。
几次想开口破冰,但话到嘴边,终究还是咽了回去。
这事越描越黑,还不如烂在肚里,而且,把她送回城里以后,我们估计也会分道扬镳,我在她心里的形象,还有那么重要吗?
想到这,我心里忽然空落落的。
我跟嫂子只做了几天的家人,马上就要形同陌路了吗?!

涛哥在蓝星ktv看场子的,职位上,给安了个大堂经理的名头。
所以,他说的话很有分量,不但敲定了我的入职,甚至还大手一挥,破例给我俩安排了宿舍。
然后他就把我交给一个领班,整整学了一个多小时,我总算对我的工作,有了一个大概的了解。
给客人开包厢,然后送酒加上调试机器什么的。
说白了,就是最普通的服务生。
只能拿底薪的那一种。
而嫂子比我的待遇好多了,她负责给客人卖酒,除了底薪,每卖出一瓶酒,都能赚到百分之一的提点。
“嫂子,这工作能养活我们吗?”
浑浑噩噩工作了一晚,在去宿舍的路上,我忍不住开口,“领班说,我的底薪只有一千五,算下来一天才五十块,这够干嘛的啊?”
“那要不我给你找个白领,去公司坐一天班,就能赚他个几百块?!”
嫂子甩给我一记冷眼,言语中,掩饰不住的讽刺。
我明白,他是嫌我眼高手低,心里一点B数都没有。
“我不是那个意思。”
我试图解释,“我是说我们应该骑驴找马,等有了合适的机会,就想办法跳槽。”
“懂得倒挺多。”
嫂子嗤笑一声,伸手在我脑门上敲了一下,“放心吧,本来也没让你干多长时间,一千五是不多,但至少够你吃饭了吧!”
这动作,对我来说有点亲昵了。
从小到大,我都是挨打的那一个,什么时候有人这样拍我的脑袋。
感受到她温热的小手触之即离,我本能吞了下口水。
然后,就想起她之前对涛哥说的话。
“那会儿你说我还要上大学,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我还有机会回到校园吗?”
说话时我的声音都在哆嗦,象牙塔是我的梦想,我很难不激动。
可她只是耸了耸肩。
云淡风轻的说:“我那是骗涛哥的,知道你是学生身份,他就不会带着你玩了,省的他们那伙人再把你带坏了。”
“这样啊。”
我有些失望,漫不经心说了句,“学坏不好吗,我看涛哥他们看场子,应该能挣不少钱,如果我也......”
刚说一半,我的衣领就被她揪住了,然后,她推着我狠狠顶到墙壁上。
俏脸含煞的样子,让我又爱又怕。
“林哲远我告诉你,如果你敢跟我弟一样,我肯定就不管你了,到时候咱们分道扬镳,各走各路!”
“我,我不会的。”
我一时语噎,磕磕巴巴的说道,“你说让我干什么,我就干什么还不行吗?”
胸口被她顶的很舒服,但这种感觉也太压抑了,为了让她消气,我只能选择低头。
“最好是这样。”
嫂子的脸色终于缓和,用白嫩的小手拍拍我的脸,“要不是你救我逃出来,我不会这么管你,所以你必须听我的。”
“我懂,以后你就是我亲姐,我什么都听你的。”
话一出口,我就后悔了。
认什么不好,我非要认个亲姐姐。
这样再有什么亲密接触,那不就成了乱......
我不着边际的想着。
嫂子却对这个称呼格外满意,嫣然一笑,露出一颗可爱的小虎牙。
“行,以后你就叫我姐,千万不许叫嫂子了知道没?”
“私下里还是叫嫂子吧。”
我低下头,嗫嚅着开口。
其实我想叫她朵朵,可我实在没这个勇气。
“哼!”
嫂子面露不耐,甩甩手说道,“你这人真没劲,回宿舍了,你爱干嘛干嘛吧!”
说是宿舍,其实就是一片没拆除的城中村老房。
嫂子跟涛哥早就认识,所以被特殊照顾,分到了一个单独的房间,而我就没那么幸运了,跟涛哥的两个小弟住在一屋。
推开门的时候,那两人正在喝酒。
破木板桌上放着一盆麻辣烫,脚下堆着一箱雪花,见我进屋,这两人齐刷刷朝我看了过来。
“毛哥,眼哥。”
我乖巧的叫人。
他们叫什么我不知道,外号的话,一个叫疯毛,一个叫四眼。
“会喝酒吧?”
四眼人如其名,戴着一副花框眼镜,“陪你俩哥哥喝点儿?”
“我......”
“怎么个意思,瞧不上我俩是吗?”
疯毛脸一沉,态度比四眼凶狠多了,再配合他烫的爆炸头,看着就让人胆突。
我连忙搬来一个小凳子,坐在他们的身边。
喝酒倒没什么,我哥结婚的时候,我也喝了不少。
只是,这酒也不知道咋回事,劲大的不行,没喝两瓶,我就感觉头重脚轻,脑袋里像是灌了水泥,一种堵塞的闷疼!
迷迷糊糊的拿起酒瓶,我差点没当场骂娘!
狗屁的雪花!
上面写的明明就是雷花!
陪这俩人喝了半天,我喝的居然是假酒。
“哥,我不行了。”
我不敢再喝,几乎把手摆出了残影,“我先上床睡觉了,你们也少喝一点。”
本来,我想说假酒伤脑子,但这话在嘴里滚了一圈,终究还是咽了回去。
这俩人跟我毫无关系,我犯不着多管闲事。
没准说了还要挨揍。
“真特么废物,朵朵怎么会有这种表弟!”
疯毛朝我的方向用力啐了一口。
四眼则是说道:“话说回来,朵朵跟咱们也不是一路人啊,我记得她前年参加过高考吧,好像还是他们学校的状元,就因为她爹想让她打工赚钱,愣是跟学校说她怀孕了,连学校都没报道,就被莫名其妙的开除了。”
我心里咯噔一下。
嫂子她居然是两年前的高考状元?!
难怪在她的新婚夜上,她打算拿刀子自杀!
连我都想飞出那个山沟沟,何况是曾经站在金字塔尖上的她呢!
她本该有大好的人生,可惜都被她爹给毁了。
留在这打工赚钱?
如果嫂子能顺利上学,毕业后,能赚到许多人打一辈子工都赚不到的钱啊!
“说这些有屁用?”
疯毛眯着眼睛,冷笑道,“现在还不是跟咱们一样,在这种地方混日子,不过,你发现没有,她好像比以前瘦了,那小腰,看的真是带劲!”
“是瘦了,不过这里的尺寸没变,嘿嘿嘿!”
四眼说着,往胸前比划了一下。
听到这,我一下酒醒了大半,一个翻身下床,朝他们两人扑了上去。

这场雨来的快,去的也快。
等雨停以后,我们加快脚步,终于赶在天黑前跑出大山,搭上一辆货车来到边城。
这就是大家口中的城里了。
属于地级市的范畴,不大不小,但也五脏俱全,我考上的边城大学,就坐落在边城的市中心。
“嫂子,我就送到这里吧。”
这一刻早晚要来,所以我选择了主动开口,“不管你是回家还是报警,我都没有意见,祝你以后能开心快乐,再见了。”
说完我转过身,眼里酸胀胀的,泪花子随时都能掉下来。
但刚走两步,就听见了嫂子的声音。
“刚才从河里爬出来的时候,你不是说,再也不回大山里面了吗?”
“是,我不回去了。”
我强忍住眼泪,回头苦笑,“可我也不能跟着你回家吧。”
“你觉得,我现在还有家吗?”
她一句反问让我醍醐灌顶。
是啊!
没有她家里点头,我爸又是怎么把她买回去的呢?
对她而言,那同样不是家,而是一座魔窟!
“那我们,下一步该怎么办?”
我屏住呼吸,等待她的答案。
实际上,去哪里并不重要,能不能留在她身边,对我才更加重要。
“你身上有多少钱?”
她反问一句,同时翻出几个泡湿的红包,“一个包一百,我这里能有五百左右。”
我却是闹了个大红脸。
“我身上只有二十,还有你手里的红包不是一百的,里面就只有十块钱。”
“呃......”
她急忙拆开红包,嘴角漫起一抹凄笑,“还真是讽刺,我人生第一次结婚,居然只拿到了五十块的红包!”
买来的媳妇不值钱,在我们村,这是再正常不过的现象了。
取出里面的钱,红包则是攥成一团用力丢掉。
她递给我二十,说道:“我们把钱分一下,免得不小心弄丢了,不过,这点钱连旅馆都住不起,得想办法挣钱才行。”
“怎么挣?”
对这个话题,我两眼一抹黑。
村里有人在外面打工,但我自视清高,觉得我可以靠知识改变命运,现在想一想,当时的我太搞笑了。
读书有什么用,不当吃不当穿,只有活下去才最重要!
这时,嫂子抓住我的手。
“我有办法!”
看到她紧紧牵着我,我忽然就笑了。
未来的生活仍不可知,但我觉得,只要我们在一起,希望就还在。
穿过三四条街,我跟着嫂子,来到一家名叫蓝星的KTV外面。
“我在这里打过工,虽然挣的不多,但起码能活下去。”
嫂子解释道,“先撑一段时间,等攒点钱,我们再做下一步打算。”
“好,我听你的。”
看着门墙上姹紫嫣红的霓虹灯,我咽着唾沫强行冷静。
同时,我对嫂子的过去也更加好奇。
她长的文文静静的,学生气比我还重,可她居然会在这里打工,难道她卖到我家以前是混社会的吗?
KTV里,充斥着此起彼伏的歌声,我仔细分辨了下,发现一首歌都没听过,充满了新鲜感。
嫂子没心情听歌,找人问了几句话,就把我带去了一个包间。
推开门的时候,里面坐满了人,头上都五颜六色的,跟彩虹一样。
“朵朵?!”
一个头染绿毛的年轻人满脸惊喜,“怎么是你!”
结果他话筒拿的太近,直接炸麦,尖锐的爆鸣声让所有人都捂住耳朵。
嫂子快速走向点歌台,关掉音乐后说道:“涛哥,我想回来工作,可以吗?”
“瞧你说的,这里就是你的家,你随时都可以回来啊!”
涛哥张开双臂,踩着桌子跳过来,想要给嫂子一个大大的拥抱。
不过,我比他的动作更快。
一个箭步拦在他面前,我故作强势的问道:“你想干嘛?”
“哪来的逼崽子?”
涛哥脸色沉了下,忽然眼神亮起,饶有兴致的问道,“朵朵,这不会就是你老公吧,我听说你爹不是把你卖给一个傻子了吗?”
“涛哥,这小子连你都敢拦,难道还不傻吗,哈哈哈!”
“看他那个憨批样子,也不知道会不会交公粮,朵朵你不会刚结婚,就开始守活寡了吧?”
卡座传来一阵哄笑声,每个人的目光,都在肆无忌惮的打量嫂子。
这种眼神让人不适,我抓住嫂子,压低声音:“这些都不是好人,我们换别地打工吧!”
“草,你说谁不是好人!”
涛哥耳朵很尖,飞起一脚踹上我的腰眼,害我一个踉跄。
多亏嫂子眼疾手快,及时把我给抱住了。
“你别胡闹,不然我真不管你了。”
嗔怪的瞪我一眼,嫂子环视众人道,“嘴巴给我放干净点,这是我弟,跟我一起出来打工的。”
涛哥抱起手臂,满脸好笑。
“少唬我,你弟不是被你捅进医院了吗,这么快就出来了?”
我顿时大脑宕机。
把人捅医院了,而且还是自己的弟弟?
嫂子她到底都经历过什么?
“他是我表弟不行吗?”
嫂子烦躁的摆摆手,“别说那些没用的了,就问你一句话,我俩留下来行不行!”
“朵朵,你当然是没问题,可他嘛......”
“不要他的话,那我也不在这儿待了。”
“他也可以!”
涛哥瞬间改了口风,“小子,服务生能干吧?”
我想说不会,但是我可以学。
嫂子却先一步说道:“他考上大学了,小小的服务生手拿把掐。”
“卧槽,知识分子啊。”
夸张的说了句,涛哥一把勒住我的脖子,笑嘻嘻道,“我这么多小弟,还没收过大学生呢,以后跟我混,包你吃香的喝辣的!”
我几乎喘不过气,最后还是嫂子把我拽了出来,她像个大姐姐一样,把我护在身后,跟涛哥对峙道:“别带坏我弟,过两个月,他还要上大学的,没工夫跟着你瞎混!”
这话让我大吃一惊。
甚至,我怀疑是被涛哥刚才炸麦的那一下,给轰坏了耳朵。
不然我怎么会出现幻觉呢!
“朵朵,你这么说就太伤人了,这可是你弟弟,我怎么舍得带坏他呢!”
涛哥眼睛里满是热忱,让我一阵不安,总觉得他对嫂子图谋不轨。
而后半夜发生的事,也的确证实了我的猜想......

轰隆一声。
小餐桌被我整个撞翻,趁着这股冲势,我直接和四眼扭打在一起。
虽然我很少打架,但在酒精的作用下,一通王八拳还是很有威慑力的。
三两下,我就打掉了四眼的眼镜,趁他看不清的功夫,又冲到了疯毛面前。
“你特么疯了!”
疯毛踉跄的退后两步,见我来势汹汹,索性抄起一瓶雷花,“小子,别以为喝两瓶马尿,就能在你毛哥面前耀武扬威了,信不信我一酒瓶给你开了瓢!”
“毛哥,你这话说的,咱们喝的不也是马尿?”
四眼狼狈的捡起眼镜,说道。
疯毛表情一僵,啐了口口水骂道:“你有毛病吧,挑我的刺儿干嘛!”
“我就随口一说。”
四眼嘿嘿笑了,等再转过头,居然主动跟我道歉,“小林是吧,我俩就是喝多了,不小心打个嘴炮,你就别跟我俩一般见识了呗。”
“我初来乍到,不想得罪任何人。”
他这么说了,我也不好再发作,只能压着火说道,“朵朵是我唯一的亲人,只要你们不招惹她,我保证不会乱来。”
“那肯定的,以前朵朵在这儿干的时候,我们跟她也可好了,是吧疯毛?”
一边说,四眼还一边对着疯毛使劲眨眼。
疯毛撇了撇嘴,似是有些不情愿的说:“是,朵朵是这儿的大姐大,一直都很照顾我们。”
“就是的嘛!”
四眼又冲我一阵挤眉弄眼,“所以,你就踏实在这儿工作,其他的什么都不用想!”
踏实工作?
我心头一阵冷笑。
月薪一千五的工作,换你你能踏实的下来啊!
但这话,终究还是被我憋回去了。
只要他们别再乱说话,我才懒得搭理他们。
重新回床上躺下来,我的头痛越发厉害,昏昏沉沉的,始终在睡着与清醒之间游离。
这个状态,不知道维持了多久,直到我感觉腹中火烧,胃里翻江倒海一样的难受。
坏了,肯定是那两瓶雷花作祟,我得抓紧去卫生间吐一下才行。
等我坐起来,发现疯毛和四眼的床上都空空如也,被我打闹过的地面,到处都是喝光的酒瓶,还有洒落的麻辣烫的汤汁。
咣当。
我踢翻一个酒瓶,借着月色,隐约能看到瓶身上的字。
怎么是雪花?
我有些迷糊了,一连捡起好几个酒瓶,发现上面的字样都没错,只有我喝过的那两瓶,清清楚楚写着雷花。
草,这两个王八蛋!
故意给我灌假酒,他们自己喝的,却是正儿八经的雪花!
我一阵骂骂咧咧的,把他俩的家人全都问候了一遍。
这种老式民房,没有独立卫生间,好几户人家共有一个厕所。
我一路摸着黑前进,走到一半的时候,意外发现,我居然会路过嫂子的房间。
不知道这会儿嫂子睡了没有?
我情不自禁的想着。
就在这时,里面忽然传出一阵摔打东西的声音。
同时,还有嫂子的咒骂声。
“你们几个疯了,再靠近我,信不信我杀了你们!”
“妈的!”
我怒骂一声,疯了似的冲进嫂子房间,刚撞开门,就听见里面哎呦一声。
堵门的人正是四眼!
只是被我这一撞,结结实实的摔在地上。
而房间内,嫂子被涛哥和疯毛两个人围着,上衣被暴力撕开,精致的锁骨露在外面,如果再多崩掉一颗扣子,就要彻底的走光了。
我终于明白了。
疯毛他们两个灌假酒给我,就是为了让我睡死一点,这样他们就能来嫂子的房间为所欲为了。
毕竟,我如果清醒的话,有报警的可能。
见我闯进来,嫂子的眼睛顿时亮了。
像是在大海见到了一叶扁舟。
“哲远,快救我!”
“这小子怎么来了!”
涛哥脸色一沉,怒声道,“这点小事都办不好,要你们干嘛吃的!”
“对,对不起涛哥。”
四眼狼狈的爬起身,扶正眼睛说道,“他明明都睡着了,谁知道怎么又起来了。”
“真尼玛废物!”
涛哥挥挥手,不耐烦道,“你俩把这小子控制住,别耽误老子的好事!”
“赖涛,你敢靠近一步,我保证你下半辈子都在监狱里过!”
见疯毛两个人把矛头指向我,嫂子的眼神再度晦暗下去,只能强忍着恐惧朝我喊道,“哲远,出了这个院往东跑,两条街以外就是派出所!”
“报警是吧!”
涛哥的表情都狰狞了,“你捅了你的亲弟弟,现在又逃婚跑出来,如果警察来了,你觉得抓你还是抓我呢!”
“你!”
嫂子骤然变色。
我也骇然的瞪大双眼,难以置信的问道:“你怎么知道逃婚的事......”
“上林村跑了个傻子新娘,这新闻早就在朋友圈传遍了,你俩以为能瞒得住吗?”
“怎么会这样!”
我人当场就傻了。
如果家里人知道我在这儿,肯定会抓我回去,然后把我打个半死的!
至于嫂子,下场就更惨了。
我听村里的大人说过,对付那些不听话的媳妇,就把他们关在暗无天日的柴房里面,每天只给一口干粮一口水,这样饿个七八天,自然就跟牲口一样听话。
“哼哼,怕了吧!”
见我频频变色,涛哥自以为抓到我的把柄,满脸猖狂的笑,“朵朵,只要你乖乖听话,我保证不跟任何人提起你的下落。”
“你做梦!”
嫂子几近崩溃。
眼泪不受控制的掉落下来。
涛哥自顾自走上去,只把嫂子的威胁,当作是一种情趣。
而我,被恐惧和愤怒双重交织,既不想得罪涛哥,又不想看到嫂子被他凌辱。
叮当。
这时候,我脚下提到了什么东西。
明晃晃的刀锋,让我眼神一瞬间清明。
这不是嫂子逃出来以前,架在我脖子上的那把剔骨刀吗?
刚进来那会儿我还纳闷,嫂子明明带着武器,怎么就没拿出来用呢!
估计是被涛哥打掉了,所以才陷入到这种绝望的境地。
“小子,她又不是你亲姐,你说你拼什么命呢!”
疯毛也学着涛哥一样的笑容,对我说道,“这样吧,等涛哥我们爽完了,也让你来爽一把,怎么样?!”
“畜生!”
这话挑起了我的反抗神经,我一把抓起剔骨刀,冲着他们疯狂挥舞,“谁敢碰她,我就跟谁拼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