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村小说 其他类型 替罪归来,手撕渣男后我和小叔兼祧两房 全集
替罪归来,手撕渣男后我和小叔兼祧两房 全集 连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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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夜之月

    男女主角分别是温音荣碧云的其他类型小说《替罪归来,手撕渣男后我和小叔兼祧两房 全集》,由网络作家“长夜之月”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柳绵绵看着周围人投来的意味深长的目光,原本华贵的脸上,有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但很快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望向温音荣,好似十分不解,“姐姐,平儿身为侯府嫡子,自有下人贴身照顾,缘何要在今日这场合这般央求,莫不是想状告我虐待了平儿不成?”话落,她楚楚可怜般瞧着沈怀川,眼里不知何时已经泛起泪花,完全不给温音荣开口的机会。“侯爷,妾身在这侯府几年,对平儿那是本本分分,恭恭敬敬,众人都是有目共睹的,姐姐一回来就给妾身扣这么大的帽子,妾身真是冤枉啊。”沈怀川本就因暖玉的事下不来台,闻言更是怒火中烧。“三年前你犯错离开,绵绵便将平儿当亲生儿子一般对待,身子向来康健,我都看在眼里。你不过回来一日,平儿就重病,我倒要问你,你安的什么心思?”周围看戏的宾...

章节试读

柳绵绵看着周围人投来的意味深长的目光,原本华贵的脸上,有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
但很快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望向温音荣,好似十分不解,“姐姐,平儿身为侯府嫡子,自有下人贴身照顾,缘何要在今日这场合这般央求,莫不是想状告我虐待了平儿不成?”
话落,她楚楚可怜般瞧着沈怀川,眼里不知何时已经泛起泪花,完全不给温音荣开口的机会。
“侯爷,妾身在这侯府几年,对平儿那是本本分分,恭恭敬敬,众人都是有目共睹的,姐姐一回来就给妾身扣这么大的帽子,妾身真是冤枉啊。”
沈怀川本就因暖玉的事下不来台,闻言更是怒火中烧。
“三年前你犯错离开,绵绵便将平儿当亲生儿子一般对待,身子向来康健,我都看在眼里。你不过回来一日,平儿就重病,我倒要问你,你安的什么心思?”
周围看戏的宾客纷纷加入指责,沈穆昭看着不露痕迹的皱眉。
刚打算将人遣散,却意外瞧见温音荣眼中闪过一丝暗芒,便也没开口,靠在一旁的柱子上静静旁观。
沈怀川一把将温音荣推开,命人将她带下去。
下人对温音荣更是毫不客气,拖拉硬拽,但温音荣并不配合。
下人没了耐心,推搡间,包裹着平儿的被褥散开。
众人看到沈平布满青紫的瘦小身子,顿时纷纷倒吸冷气。
一时间鸦雀无声。
满脸潮.红,面无血色,有经验的人一眼便看出发着高烧。
“娘亲......”
平儿虚弱的声音响起,让人听了不自觉心疼。
温音荣抱起平儿,抬头看向沈怀川,眼里盈满泪水,伸出一只手死死地拉住沈怀川的衣角。
“侯爷,你睁开眼看看,这便是你说的身子康健吗?明明平儿已经五岁,却骨瘦如柴,还不如正常人家的三岁小儿。如今更是满身是伤,高烧不退,昏迷不醒!”
沈怀川被众人鄙夷的目光看得一时说不出话来。
“不知侯爷多久没有见过平儿了,竟连他现在变成了什么模样都不知道!”
“侯爷,你就是再宠爱柳氏,可平儿也是你的亲骨肉啊!你怎么忍心这么对他!”
温音荣的话里像巴掌似的,一字一句打在了沈怀川和柳绵绵的脸上。
沈怀川脸色被气得时青时白,指着温音荣的手止不住颤抖,却是半晌未说出一个字来。
柳绵绵察觉在场的人听了温音荣的哭诉,态度已经发生转变,也开始慌了。
她狠狠地掐了一下胳膊,眼中顿时蓄满了泪,“姐姐,我知你离开侯府三年心有不甘,但身为侯夫人,是否也该明辨是非?”
“这三年,因我不是平儿的生母,他对我多有怨言,谁的话都不听,每日用膳更是要人追着喂。是以,才会这般瘦削。”
“我将平儿视若己出,如今竟还要被你泼脏水,若姐姐当真对我如此不满,大可以让侯爷休了我。”
柳绵绵捂着脸,身体颤抖不停,仿佛遭受莫大的冤屈。
温音荣早已想到,柳绵绵会是这幅抵死不认的态度。
她声音放低,话锋一转,“妹妹这话真是太偏颇,你如今也怀了身子,自是理解孩子对一个母亲有多重要,若非我的嫁妆被你霸占,我儿医治无门,我又怎么会当着众人的面寻求公正!”
“先前你与侯爷在寝卧刻春.宫图让众人瞧见,已是对昌平侯府莫大的羞耻,我难道就想让侯府再被传出一个妾室虐待嫡子的丑闻吗?”
温音荣声泪俱下,言之凿凿。
众人才恍然大悟,原来是宠爱的妾室怀了身孕,怪不得沈怀川会纵容妾室欺辱嫡子。
没想到这永宁侯竟然也学会了宠妾灭妻之道。
一时间,众宾客只觉得眼前这一幕大戏十分精彩,看得不亦乐乎。
眼看事情一发不可收拾,柳绵绵暗中给了一个人眼色。
这人看了眼一旁的沈穆昭,假装出来说和:“今日毕竟是永宁将军的接风宴,侯爷若是想处理家事,不如等宴会结束再说。”
沈怀川这才反应过来,狠狠瞪了温音荣一眼,靠近她低声警告,“赶紧滚回你的院子,否则,你知道后果。”
威胁完,沈怀川和柳绵绵便想招呼众人回到前厅,继续接风宴。
温音荣不由得冷笑一声,将平儿递给一旁的碧云,站起身挡在众人面前。
“请将军为我作主。”
沈怀川一把将温音荣拉住,眼神警告,她没有理会,轻轻挣脱,随后跪到沈穆昭面前。
“温音荣!”
“你还嫌闹得不够大吗?你搞砸了小叔的接风宴,还有什么脸找他?”
沈怀川使得力道很大,温音荣被甩开,差点摔倒,将将稳住。
看着沈穆昭满脸不悦,沈怀川更加恼,连忙道歉:“小叔莫怪,温氏刚从宁古塔回来,忘记诸多规矩,我定会好好教训她。”
然没有得到理会,只见沈穆昭望向温音荣,“作何主?”
温音荣跪在沈穆昭面前,言辞恳切,“还请将军作主,让侯爷将我的嫁妆归还于我。自从嫁入侯府,我的嫁妆就极少动过,可我如今回来却发现连给我儿治病的钱都没有,我本以为是侯爷和柳夫人拿去应急,没想到却被他们用来做这等下流之事,那些都是我爹娘给我的遗物,我实在不能看着被这样糟蹋!”
不出所料,温音荣果真听到有人在小声议论。
“虽说温氏不是什么好人,但嫁妆也真真切切是人家的。”
“是啊,估计就是被拿走了,这不,上好的暖玉都被刻上那腌臜东西。”
“这嫁妆不会都被沈怀川拿去哄这柳氏了吧?啧啧啧......”
......
沈怀川被众人指责下不来台,顿时怒气冲天,也顾不得形象,“放屁,我什么时候动过了你的嫁妆!”
“可若是我还有那嫁妆,我怎敢在今日搅扰了将军的盛宴,平儿又怎会高烧不退无钱医治!”
温音荣说完,又挤出来了几滴清泪,“求将军做主!”
她抬头对上沈穆昭的眼眸。
发现对方紧紧盯着她,好像要将她彻底看透。
温音荣知这是一步险棋,但若成功了,往后便能轻松许多。
是以,她选择直视,不曾挪开。
就在她以为没有希望的时候,沈穆昭的声音响起:“既如此,怀川,立刻将嫁妆还于温氏。”

立刻?!
沈怀川不由得腿一软,拼命稳住,才不至于摔倒。
他脸色微白,看着面前的沈穆昭,眼眸中带有忌惮,却又不得不开口。
“小叔,温氏的东西三年未理,现在便要全部拿来,怕是有诸多不便,且您的接风宴才刚刚开始,不如明日......”
“那便明日。”温音荣站起身,故作体贴得答应,后朝沈穆昭福了福身,以示感谢。
她心里清楚沈怀川想说得并不是这个,但她不会给他这个机会。
温音荣转身看向管家,让其取来纸笔。
洋洋洒洒写下几句话,便将字条递给沈怀川。
看清字条上“若明日不能按时归还,需双倍偿还”那句,沈怀川眼中的愤怒几乎要将温音荣灼伤。
“温音荣!你别欺人太甚!你是觉得本侯会言而无信,私吞你那点嫁妆不成?!”
“防人之心不可无,毕竟前科就在眼前。”说着,下意识瞥了眼房中的暖玉。
沈怀川握紧拳头刚上前走一步,沈穆昭没有一丝温度的声音响起:“沈怀川。”
沈怀川知道是沈穆昭生气的前兆,只好作罢,不甘地伸出手,“拿笔来!”
温音荣看着签好字的字条,满意得点了点头。
再抬头望去,沈穆昭已经转身离开,宾客们见状也跟上。
“那侯爷我先去看看平儿,不打扰了。”
刚转身要离开被沉默半天的柳绵绵拉住。
“姐姐,你今日闹得太过了。永宁军在边境数十载,立下战功无数,好不容易还朝,沈家上上下下为这接风宴接连忙活了几日,不敢出一点差错。”
“你却在众人面前闹这一出,明日怕是人人都要笑话我们昌平侯府,你将侯爷,将侯府置于何地?”
她恶狠狠的看着温音荣,站在道德制高点上指责温音荣种种不是。
温音荣心里冷哼,分明是这两人的错,偏偏要推倒她身上。
“侯爷三年前坚持要娶你为平妻,可不曾考虑侯府的颜面,还是妹妹觉得侯府颜面只靠我一人便能维护?”
温音荣压根不给柳绵绵任何面子,直接戳穿柳绵绵的伪善。
柳绵绵被气狠了,跺了跺脚,看向沈怀川,暗示让他作主。
“温音荣,我看你是在宁古塔待得还不够,一回来便将整个侯府搞得乌烟瘴气。”
“来人,把温氏......”
话未说完,被前来通报的小厮打断,“侯爷,将军吩咐给小少爷看病的大夫到了。”
闻言,温音荣不欲再浪费时间,跟大夫问了声好,便准备带他去见沈平,被沈怀川拉住。
温音荣低头那只手,满脸不耐烦,另一手握住沈怀川手臂。
下一秒,沈怀川吃痛,被迫将手松开。
“侯爷怕不是忘了,这是永宁将军请来的大夫,将军眼下应该还没走,不如我......”
沈怀川到底不敢得罪沈穆昭,满腔怒火无处释放,连温音荣使了什么手段也无心思考。
只能任由温音荣领着大夫离开。
此时天色已暗,府中的灯一盏盏亮起。
温音荣被灯光拉出来一道曼妙修长的影子,一举一动,更如同精致的画卷,直到彻底消失。
柳绵绵看着发呆的沈怀川,上前拉住他的手,语气委屈,“夫君,你看姐姐也太肆意妄为了,全然不将您放在眼中。”
“妾身......妾身实在替您感到不值。若是不做你的平妻,是不是就不会发生今天的事。”
沈怀川看到柳绵绵泪眼朦胧的双眼,心疼万分,涌起的一腔怒火瞬间熄灭
捧着柳绵绵的脸,轻声哄道:“绵绵,三年前是我执意要娶你,这不是你的错,都怪温氏那个贱人!居然还敢找小叔压我,也不知小叔吃错什么药,竟真的为她作主。”
“夫君,那怎么办?光是那暖玉就价值不菲......”
“莫慌,说到底她还是侯府的人,整个侯府都是我的,更别说那嫁妆,等接风宴结束,看我不收拾她!”
“你好好养胎,莫要因为这贱人影响到孩子。”
柳绵绵轻轻点头,看着沈怀川放在自己肚子上的手,眼神晦暗不明。
温音荣院中。
大夫仔细为沈平把脉,一脸严肃莫名让温音荣紧张。
“大夫,可是平儿有什么......”
半晌后,大夫才收手起身,并恭敬地朝温音荣行了个礼。
“夫人莫要担心,小少爷虽受了不少苦,但仔细调养便可痊愈,只是今后切记要好生照顾,避免留下病根。”
闻言,松了口气,温音荣看向碧云。
碧云会意,拿出银子交到大夫手上,然大夫并没有收。
“在下受将军意来为小少爷看病,诊金已付过,断没有再收一次的道理。”
“接下来夫人按照这个药方熬药便可。”
说完,大夫便离开了。
碧云想到今日不仅当众打脸那两人,还要回了嫁妆,便止不住的开心,对沈穆昭连连夸赞。
“听说永宁将军在战场上就是活阎王,没有几个人不怕他。没想到竟如此正直,如今有将军撑腰,谅那两人也不敢不还。”
想到沈穆昭,温音荣轻叹了口气,提醒碧云别乱说话。
沈穆昭的确威名在外,令人生惧,但沈家人怕他却不止于此。
宁古塔三年,听了太多故事,其中便有沈家的。
沈穆昭父母多年前因沈怀川父母而罹难,本就有嫌隙,加上昌平侯府逐渐没落,需要仰仗沈穆昭这个威名赫赫的大将军。
饶是心中有再多不满,沈怀川也不敢得罪沈穆昭。
沈穆昭自然也不会帮护沈怀川。
是以,她才会在宴会上出现,赌沈穆昭会帮自己。
显然,她赌对了。
只是没想到,自己和沈穆昭还有一段渊源。
柳绵绵回到房中,越想越气,揣着怒意,直冲冲地闯入了温音荣的院子。
碧云看到柳绵绵,上前拦下。
“温音荣呢?我要见她!”
见人来势汹汹,碧云警铃大作,面上却温和,“柳夫人,我家夫人已经歇下了,要是有什么话,还是明日再说吧。”
柳绵绵一把将碧云推倒在地,她这会儿气上心头,顾不得那些,便直接闯了进去。
碧云一屁股跌在地上,见柳绵绵往里走,顾不得疼痛,便往前追:“柳夫人,您这样会惊扰到我家夫人。”
温音荣刚哄睡了沈平,就听到外面的嘈杂声。
她皱起眉头走出去,把柳绵绵挡在门外。
柳绵绵盯着温音荣,怒火中烧,一上来就要冲她扬起巴掌。
温音荣早有察觉,握住了柳绵绵的手腕,狠狠地甩开,“你来做什么?”
“你今日害得侯府丢进颜面,身为当家主母,我便要替侯爷好好教训教训你。”
她就是来找茬的。
温音荣眯起眼眸,冷声警告:“柳氏,我劝你想清楚,你如今大着肚子,真要动起手来,吃亏的一定不是我。”
柳绵绵见温音荣盯着自己肚子,当即跳脚,厉声指责。
“你这贱人!难道还想伤害我肚子里的孩子不成?侯爷和婆母不会放过你的!”
温音荣看着柳绵绵这么护着孩子,不由想起。
三年前,她心灰意冷被逼着前往宁古塔,为避免沈怀川和柳绵绵孩子出生后,平儿遭虐待,便给沈怀川下了断子绝孙药。
那药效极猛,又再三检查过,确保万无一失。
而如今柳绵绵却怀有身孕......
思及此,温音荣不由得冷笑出声。

沈怀川听到这动静,便当即放下手头事务,赶去柳绵绵的院子。
彼时柳绵绵正在卧房,她听到了沈怀川过来的声音,已经泪流满面。
沈怀川看到柳绵绵身下的血,瞳孔骤缩,连忙将人抱住,询问这究竟怎么回事。
“侯爷,我刚刚就吃了口糕点,突然就腹痛难耐,还......还流了血。”
“大夫!大夫呢?”
沈怀川见莲云愣在原地,让自己手下连忙将府医请来。
府医很快赶到,几针下去将柳绵绵肚子里的孩子保住。
“启禀侯爷,孩子保住了。”
闻言,柳绵绵低着头,脸色一变,没想到这孩子这么命大,这样都活下来了。
无人注意到角落的莲云听到孩子保住后,嘴角勾起一抹笑容,很快消失,跪在沈怀川面前,神情悲痛。
“侯爷,夫人吃了口糕点便这般,定是这糕点有问题!”
得知是因为糕点,大夫拿起来仔细闻了闻,脸色一变。
“启禀侯爷,这糕点中下了落胎药。”
“落胎药?”
虽出了意外,但柳绵绵只能按照原计划继续演下去,表情更是楚楚可怜,抱着沈怀川的力道加深,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沈怀川凝眉,握着柳绵绵的手,安抚着:“没事了,大夫说没事了。”
他摆了摆手,莲云领着大夫离开,并随后将门关上。
沈怀川哄了好一会,柳绵绵的情绪才稳定下来。
“究竟是谁如此恶毒?”
“若是......对我有意见,大可以直接针对我,孩子何其无辜,为何被卷进这平白无故的风云中,妾身只想着能让孩子顺利降生,奈何有心之人还想着要对孩子下手......”
想到自己差点失去孩子,沈怀川的怒火便忍不住,看着桌上的糕点,随即问道:“谁送来的?”
“莲云从厨房拿来的,自从怀孕后,便好这一口,府中上下都知晓。”
沈怀川叫来莲云,叮嘱好生照顾柳绵绵,承诺定会查清楚。
他带着那盘糕点,径直来到厨房,随手抓了个厨子,“这几日的糕点是谁在安排?”
厨子战战兢兢,不知自己做错了什么,老老实实回答:“所有菜单都会由温夫人过目,确认无误后才按照单子做。”
温音荣!
他一股怒意上涌,拿着点心,便怒气冲冲地冲到了温音荣院中。
彼时温音荣正在侍弄花草,听到沈怀川如此直冲冲地赶过来,抬眼对上了他这充满怒意的眼眸。
“侯爷这是?”
沈怀川气急败坏地将那盘点心放到了温音荣面前的桌上,盘子落在石桌上发出清脆的声音。
“温氏,你当真是胡作非为!早猜到你管家后会惹事,不曾想你竟这般恶毒!”
沈怀川的嗓音凌厉,看着面前的温音荣,眼中的怒意燃烧得愈发厉害。
温音荣的神色平静,不以为意。
“听不懂侯爷在说什么。”
“你拿了管家权,却不知足,居然心思歹毒到要害死绵绵肚子里的孩子?堂堂贵女行事这般下作,祖上积的阴德怕是要被你散尽了!”
沈怀川越说越气,眼眶通红。
“侯爷这话的意思是,我害了柳氏肚子里的孩子?”
温音荣目光瞥向那盘糕点。
“一盘糕点,空口白牙便想定我的罪,这王法是侯爷你定的不成?我看真的要请大夫看看侯爷的脑子,否则这昌平侯府也延续不了多久!”
沈怀川听到她这么说,眼皮一跳,神色中更显恶毒。
“哪怕不是你,也与你脱不了干系!你管家不过几天,便出了这事!你难辞其咎!”
沈怀川这没理也要强说出几分理的模样,还真是让人作呕。
两人之间的气氛剑拔弩张,更像是要随时动手。
沈怀川见温音荣没动作,直接蛮横的拉住温音荣,似乎不将她带走便不罢休。
“走,去给绵绵道歉!”
温音荣的手腕被沈怀川握得发疼,像要把她的骨头捏碎似的。
“你放开我!”
见沈怀川越发用力,温音荣直接抬脚踹中他的膝盖,沈怀川直接半跪在地上,温音荣居高临下看着他,语气冷漠:“我自己会走,不劳烦侯爷。”
说完,便径直朝着柳绵绵院子走去。
“你这毒妇!”沈怀川暗暗记下这一笔,打算等会新账旧账一起算。
“妹妹这是怎么了?”
柳绵绵早早地就听到了外面的动静,立刻逼出眼泪,踉踉跄跄出了房门,见温音荣出现,竟直接跪下,装得楚楚可怜。
“姐姐,不是你对吗?”
沈怀川连忙心疼得将柳绵绵扶起,让她靠在自己怀中。
“给绵绵道歉!”
不等温音荣开口,柳绵绵再次哭诉。
“姐姐,你好狠的心啊!连侯爷的亲骨肉都不放过?”
边说边止不住的颤抖,似乎伤心到了极点。
沈怀川似乎已经气到了顶点,拿起一旁侍卫的佩剑,架在了温音荣的脖颈上。
“道歉!”
就在气氛僵持不下的时候,碧云突然拖着莲云出现。
“夫人,救我!”
柳绵绵见莲云被抓,慌了一下,随即委屈般看向沈怀川。
沈怀川见状,厉声指责碧云,让她放了莲云。
碧云并未松手,而是说出自己看到的实情。
“侯爷,我刚刚看到莲云打算拿走您带去的糕点,我怀疑是想销毁证据。”
温音荣眯起眼眸,望向莲云,这才冷冷开口:“你是打算拿走糕点,倒打一耙?”
莲云被温音荣和沈怀川齐刷刷的目光注视,连忙解释。
“怎么可能?我才没有做这样的事!侯爷,我是无辜的!”
温音荣冷哼一声,面无表情看向莲云,眼神逼人,让人无端生出冷意。
“你无辜?那你去我院子做什么?”
“既不认,那便带下去掌嘴,打到说为止。”
柳绵绵还未说话,莲云突然朝着温音荣狠狠磕了个头。
“对不起温夫人,是柳夫人威胁我,让我下药栽赃给您!这一切,都是柳夫人自导自演!”
柳绵绵一脸震惊看向莲云,不敢相信莲云竟会说出这一番话来。
她立刻拉住沈怀川衣袖,表情戚戚,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流:“侯爷,我不知莲云为何要指控于我,自怀孕以来,我便事事小心,生怕孩子出一点意外。侯爷,这可是我和你第一个孩子,你信我。”
说完,又看向莲云,“莲云,如果你是受到谁的威胁,可以告诉我,我和侯爷定会为你做主。”
沈怀川不相信柳绵绵会做出这种事,听见这话,当即认为是温音荣收买莲云,演了这出戏。
大手一挥,直接让人将莲云拖下去,不再听她任何一个字。
“温氏,没想到你心机如此深沉,侯府容不下你,我现在便......”
话未说完,直接被温音荣打算,她冷眸看向柳绵绵。
“妹妹既差点流产,我认识一神医,对这方面很是在行,连孩子哪日怀上都能诊的出来,便请他来给妹妹看看,毕竟是侯府的血脉,可不能出差错。”
柳绵绵一下子后背发凉,那晚沈怀川并不在府中,若是被诊出......
“只是......”
温音荣话说到一半,突然止住,一脸犹豫,可看向柳绵绵的眼神却满是玩味。
刚被打断的沈怀川,见温音荣支支吾吾,更是来了脾气。
“温音荣!你又耍什么把戏?”
她长长得叹了口气,一句话将所有人惊得连呼吸都忘了。
“只是,妹妹肚子里的孩子是侯爷的吗?”

翌日清晨,是永宁将军还朝的日子。
沈家一侯爷,一将军,在名门望族中当属前列。
永宁将军沈穆昭领兵出征八年,最终大败戎狄,带领大军凯旋还朝。
沈家在此举办了一场极为隆重的接风宴,京城名门望族皆到场庆贺。
温音荣早在前一日就被沈怀川警告,让她不要出现在宴席上面,免得她寒碜的模样丢了沈家的脸。
是以今日,柳绵绵打扮的极为隆重,俨然一副当家主母的姿态,在女眷中谈笑风生。
温音荣回到京城的消息虽然不曾传遍,但夫人中不乏有消息灵通的。
得知消息的夫人们没看见温音荣,不由好奇的问了一句,“怎么没瞧见前头的那位温夫人?”
柳绵绵还没说话,就有人不屑道:“一个从宁古塔出来的妇人,有什么资格与我们同席而坐?”
“就是,沈家高门显贵,怎么可能会有一个从宁古塔出来的主母?这温氏,早晚要被休出门去!”
柳绵绵听着这些话,面上虽不显,心中却自得的很。
她突然察觉到有一道目光沉沉落在自己身上,转头望去,却什么都没发现。
只看见上位上,男人眉目深邃,高鼻薄唇,与沈怀川长的有几分相似,却比沈怀川更多了些战场厮杀的肃肃之气,正听着宾客们的阿谀奉承声,神色寡淡的喝着酒。
奇怪,沈穆昭身边也没有其他人呀?
柳绵绵暗道一声,只以为是自己想的太多,招呼着夫人们喝酒取乐。
兴至一半,她拍了拍手。
沈府的下人鱼贯而入,每一个手中都端着一个玉盘,依次分放在宾客的面前。
玉盘上摆着精致的菜肴。
所有人的目光却全被玉盘吸引了。
“这......这玉?可是千年暖玉?”
有客惊道,“这可是难得的珍宝啊,竟然有这么多,还用来当盘子?”
“柳夫人果真是好大的手笔。”
“沈家不愧是几百年的名门望族,底蕴深厚,非他人能比。”
“托柳夫人的福,我们今日也算是开了眼界了,竟然也有福分尝一尝这暖玉盛放的菜肴!”
客人们夸赞声不绝于耳,柳绵绵被夸的心中自满,满面春.光。
“是托了小叔的福。若非小叔凯旋,乃国朝喜事,这东西,我还舍不得拿出来呢。”
沈穆昭眯着眼,粗粝的指腹摩挲下了光洁的暖玉,不知在想什么,眼底略过冰冷的讥诮。
突然间,窸窸窣窣的。
好像有什么东西从角落里,自四面八方,慢慢的爬了出来。
高位上的男人像是察觉到了什么,挑起了眉,却并没有出声。
最先发现的,是一个年轻些的妇人。
她只觉得有什么东西在腿边滑动着,伸手拨了拨,不在意的低头一看,当即花容失色的跳起来。
“啊——有蛇!蛇——”
嗓子尖的好像要把屋顶都给划破了。
场面顿时乱作一团,女客们惊慌失措,男客们倒还镇定些,扬声呼唤下人进来,驱赶蛇虫。
待场面冷却,沈穆昭开了口,“好端端,怎么会突然出现蛇?”
柳绵绵吓的脸色发白,早就躲在了沈怀川的身后,感受到众人扫过来的眼神,脸色时青时白。
沈怀川的脸色也不好看。
“现在最重要的,是将蛇全部抓起来。”有人扬声道,“宴会还未结束,若是再有蛇钻出来,又该如何是好?”
此话正理。
沈家的人并没有反对的理由,于是众人簇拥着要把蛇全都抓起来,但顺着痕迹越走,越是奇怪。
最终一行人停在了沈怀川和柳绵绵的房门前。
“莫非,蛇是从这里爬出来的?”
众人正欲推开门进去查看,不想沈怀川和柳绵绵突然挡在了前面,眼神有几分慌乱。
“这是我的住处,怎么可能会有蛇呢?众位多虑了。”
“只是查查而已,怀川何必抗拒。万一蛇跑到了里面,可如何是好?”
宾客们不肯罢休,强行推开了门。
“啊——”
“这......这也是暖玉?”
众人闯进去一看,很快,尖叫声此起彼伏的响起来。
只见里间被人砌了一个汤池。
汤池的水已经被放干,众人便看见汤池底部,铺设着和宴上所见一样的暖玉。
细一数,足有一百多块,每一块上,都雕刻着神色各异的春.宫图。
女客们皆羞红了脸,男客们啧啧称奇,“怀川兄,没想到你和贵夫人玩的还挺新奇?”
沈怀川和柳绵绵一张脸涨的通红,恨不得找条缝儿钻进地下去。
有人突然想起了什么:“这下面铺的,不会是和宴会上的盘子是一批料吧?呕——”
宾客们也想起了这一茬,脸色时青时白,看向沈怀川和柳绵绵的目光顿时不善起来。
“不!不是这样!”
沈怀川恨不得立刻就让人将汤池的暖玉给砸干净。
他慌乱的躲避着众人的视线,一抬头,就看见温音荣抱着昏睡的沈平不知何时出现了这里。
“是她!是她弄的!”
众人闻言,目光皆落到了温音荣的身上。
有人眼尖,认出了她是谁,顿时窃窃私语起来。
温音荣像是才发现汤池底部的暖玉,震惊的往后退了一步,不敢置信的看着沈怀川,“侯爷,你......你竟把我温家祖传的暖玉砌在这儿?”
“你胡说八道什么!”沈怀川骂道,“这是你的房间!肯定是你这个贱人私下弄的!简直是不知廉耻!”
温音荣一脸伤心,“这里以前的确是我的房间没错,可我在宁古塔待了三年,嫁妆也在侯爷你的手里,我是如何做得呀?”
“温家列祖列宗在天上看着,我温音荣就再是丧尽天良,也决计做不出这等寡廉鲜耻的事啊!”
她声声泣血,在场众人一时怔住。
温音荣突然感觉到有一道目光落在自己身上,偏头看去,却在看到沈穆昭的时候瞳眸一缩。
是他!
温音荣的思绪不由回到了很多年前,在她临近出嫁的时侯。
她和丫鬟去京郊采买,意外救了一个奄奄一息的男人。
这么多年过去,那日发生的一切都逐渐变的模糊,唯有这张脸,在她脑海中日益清晰。
原因无他,这人长的太过分了!
原来,他就是永宁将军,是沈怀川那位远在北疆的小叔。
男人目光沉沉,一错不瞬的盯着她,温音荣下意识的垂下头,躲开了他的目光,完全没有察觉到男人漆黑的瞳眸里,一闪而过的微光。
“你这个贱人!还敢胡搅蛮缠!”
沈怀川已经气急败坏,骂道,“我沈家高门显贵,又岂会做出这种事!”
“侯爷说是我做的,就是我做的吧,我不敢辩驳什么。”
温音荣无助的垂着泪,突然噗通一声跪了下来,抚着怀中幼子苍白的脸颊,哀求道,“只求侯爷,看在你我昔日情分上,救救平儿吧!”
“他是您的亲生骨血啊!”
一时间,众人的目光纷纷往沈怀川和柳绵绵身上扎去。

沈刘氏见状,忙上前打圆场,“你发什么脾气,音荣回来是件喜事!既然你回来了,从今以后,以前的事都过去了,我们一家人和和气气的,把日子过好比什么都强。”
一家人?和和气气?
温音荣冷笑。
沈家人果真是如出一辙的厚颜无耻,一句话,就想这么轻易的把三年前的事情给揭过去?
“温音荣!”
沈怀川忍不住怒道,“母亲好声好气和你说话,你是个什么态度!一回来就冲人甩脸子!你到底想怎么样!”
温音荣依旧神色平静,看都没有看上他一眼。
“夫君,你别这样。”柳绵绵软声道,“姐姐刚回来,一时回不过神很正常。”
“姐姐,我知道你不喜欢我,可我们如今都是夫君的妻子,应该同心协力服侍好夫君才对。如果以前我有什么做的不对的地方,你大人大量,原谅我好不好?”
她倒了杯茶,盈盈奉上前,脚下却不知怎的突然一歪。
“啊——”
茶水尽数倾洒,眼看就要连人带茶扑到温音荣的身上。
温音荣淡定的抬起手,一手将茶盏稳稳的接在手中。
身形一换,倾洒的茶水一滴不漏的落在了盏里,另一只手紧紧地扣住了柳绵绵的手腕。
众人一惊,不知道温音荣何时有了这样的身手。
温音荣在塔里待了三年,日煎月熬,虽然早已不复昔日形状,但毕竟是温家望族出身,又做了数年的高门主母,骨子里就带着日积月累熏染而成的矜贵。
她似笑非笑的看着柳绵绵,如同看一个小丑一般,眸中是一片化不开的冰冷。
“妹妹怎会连杯茶也端不稳,难不成是想泼到我身上,反咬一口说我欺负你不成?”
柳绵绵还没回话,温音荣皱眉觉得有些不对,这脉象......有喜了?
“温音荣!”
沈怀川怒道,“你到底想怎么样?绵绵只是一时失手,你就不能大度一些?别用你那些肮脏的心思去随意揣测绵绵,绵绵才不会做这些上不得台面的事。”
“是啊音荣,绵绵也是好心......”
同样的场景,一如三年前,他们全家异口同声将罪责推卸到她身上的那副恶心面孔。
温音荣并不想和他们多做纠缠,“她是什么样的人我不知道,也不在乎,平儿呢,今日我回来,怎么不见平儿?”
她离开时,平儿尚且年幼,她离开三年,平儿在府中的日子定也不好过。
“那个小杂......哦不,小平儿贪玩,受了风寒,自己跑到后院躲起来了。”
柳绵绵依偎在沈怀川怀中,手不自觉抚摸上了自己的肚子。
这一幕,温音荣看的真切,她直觉平儿出了事,也不再跟他们纠缠,奔到后院。
刚到后院便碰到了她的贴身婢女碧云。
碧云看见温音荣,一愣,手中端着的破碗掉在地上,稀粥撒了一地。
碧云踉跄着扑过来跪到她面前,嚎啕大哭:“夫人!你终于回来了!你快去看看小少爷吧!”
“你不知道,你不在的这三年,小少爷被柳氏那个贱人欺负成什么样了......”
温音荣被碧云带到了破旧的柴房前。
她一辈子都忘不掉眼前的一幕。
小小的孩子躺在草垛子上,身子瘦的吓人,明明是倒春寒的时侯,却只盖着一床单薄的被子,露在外面的皮肤青一块紫一块。
“平儿,我的孩子......”
温音荣抱着沈平,浑身止不住颤抖。
她不敢相信眼前奄奄一息的孩子是她的平儿。
明明她离开的时侯,他是那么的鲜活,还会拉着她的手依依不舍地叫娘亲。
可仅仅三年,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夫人您走了没多久,那柳绵绵动不动就寻机发作,轻则手板,重则罚跪。”
“后来更过分,不仅克扣小少爷的饮食,裁撤下人,甚至连冬日里取暖的柴火都不给。”
“年后下大雪那天,小少爷去给柳氏请安,因为饥饿没站稳,不小心踩到了柳氏的裙子,柳氏便罚小少爷在雪地里跪了一整日。”
“小少爷因此病倒,一病就是一个多月,到现在都没见好。”
“我去求她找个大夫来,她不仅不肯,还把小少爷赶到了这柴房里,说是怕传染给别人。昨日小少爷就发起了高烧......”
“奴婢也想过回温家去找人,可、可奴婢根本就出不去。他们连吃的都不往这儿送,奴婢千求万求,也只求了一碗馊了的稀粥......”
温音荣眼睛瞬间血红,眼神冷冽,一股无形的怒火在胸腔燃烧,“沈怀川呢!平儿是他的儿子,他竟然不管不问吗?”
碧云哽咽:“侯爷一颗心全都扑到了柳氏那贱人的身上,哪里还会管小少爷的死活......”
“难道就一点钱都支不出来?我的嫁妆呢?”
温家乃江南望族,家资颇丰,她当初嫁进来的时侯,可是带了一笔不菲的嫁妆!
“夫人,你怎么还不明白?您当时连自己都保不住,何况那些嫁妆呢?”
“您带来的东西,早就落到柳氏的手中了。柳氏挥霍无度,侯爷也纵着她。他们......他们把您原来的房间打通,造了个汤池,用您带进来的祖传暖玉铺设汤底,还......还令工匠在每一块暖玉上都刻了春.宫图......”
碧玉觉得很是难为情,咬住了唇,只不住的抽泣着。
好!好的很呐!
温音荣怒到极致,反倒冷笑起来。
沈怀川这般对她,算是她瞎了眼。
可平儿是他的血脉,他竟然也这么狠心,任由柳绵绵肆意糟践!
“娘亲,我好想你......”
小小的人儿梦魇呓语。
温音荣大恸,“平儿,别怕,娘回来了,娘绝对不会再让他们欺负你!”
碧云茫然问她:“夫人,我们现在怎么办?”
温音荣沉思片刻,取下头上唯一的一根银钗,递到碧云手中:“先把这个拿去当了,给平儿买一些补身体的药,剩下的钱......去替我......”
她让碧云附耳过来,低声吩咐了些什么。碧云有一瞬的诧异,很快就点点头,溜出了府中。
温音荣垂下眼眸,眼神异常冰冷。
“沈怀川,我这就送你一份大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