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安江秦盼儿的女频言情小说《被甩后,我连升三级安江秦盼儿 番外》,由网络作家“天选之主”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谢谢组织对我的信任,我一定不辜负组织和上级领导们对我的信任,牢记徐部长的嘱托,为官一任,造福一方,帮西江高新技术开发区的人民做一些实实在在的事情!”安江大步向前,握住徐天的手,不卑不亢,落落大方一句,顺便拉近下和徐天的关系。毕竟,成为西江高新技术开发区管委会副主任之后,到时候他难免要因为各种事情,跟县里的各位领导们打交道。朝中有人好做官,这句话不仅适用于古代,如今也同样适用。更不必说,这两年他在王集镇可不止是做事,也研究了天元县的情况。这位徐部长,在县委常委中的排名很是靠前,而且,按照他的晋升轨迹,身后应该是有推手在运作,也许下次换届的时候,就要徐部长变成徐副书记。县委专职副书记,那可是仅次于县委书记和县长的第三人!“看看,咱们安...
“谢谢组织对我的信任,我一定不辜负组织和上级领导们对我的信任,牢记徐部长的嘱托,为官一任,造福一方,帮西江高新技术开发区的人民做一些实实在在的事情!”
安江大步向前,握住徐天的手,不卑不亢,落落大方一句,顺便拉近下和徐天的关系。
毕竟,成为西江高新技术开发区管委会副主任之后,到时候他难免要因为各种事情,跟县里的各位领导们打交道。
朝中有人好做官,这句话不仅适用于古代,如今也同样适用。
更不必说,这两年他在王集镇可不止是做事,也研究了天元县的情况。
这位徐部长,在县委常委中的排名很是靠前,而且,按照他的晋升轨迹,身后应该是有推手在运作,也许下次换届的时候,就要徐部长变成徐副书记。
县委专职副书记,那可是仅次于县委书记和县长的第三人!
“看看,咱们安主任多会说话。”
徐天听着安江这话,抬手拍了拍安江的肩膀,脸上笑容灿烂。
对于安江的示好,他同样受用。
西江高新技术开发区是天元县最重点的项目,牵涉到方方面面,不知道有多少只手想要伸过去。
能够拉拢一位管委会副主任站到自己身边,对于加大他在常委会议上的话语权,大有裨益。
秦盼儿目光复杂的看着和徐天有说有笑的安江,一时间有些恍惚,更有些心虚。
恍惚是因为,她不曾想到,安江竟然会有这样草鸡变凤凰的一天。
心虚则是因为,她和安江现在是同房不同床,打着地铺呢,而她在新婚当夜向安江提过条件,要是安江三十岁之前能成为副处级领导,就跟他同床共枕,做真正的夫妻。
正科到副处,可就只剩下一步之遥了。
而且,安江还有足足四年的时间去筹谋这一切。
“安江,恭喜恭喜。”
“玉兰姐,你家安江真有出息,打这孩子进咱们秦家的门,我就知道他不是一般人......”
“安江真是好样的,是咱们秦家的骄傲!”
一众秦家和高家的亲戚朋友们,听到这话,纷纷聚拢过来,脸上带着讨好笑容,向安江恭维不迭。
二十六岁的正科级!
天元县全力发展的西江高新技术开发区管委会副主任!
这是穷小子掉进金窝窝里了啊!
按照这样的晋升速度,要是运气好,四十岁之前成为正处,主政一方的概率远超旁人。
甚至,说不定都能冲击一下厅级。
“安江,恭喜你!我就知道,你一定会有扬眉吐气的这一天!”
林鹏飞和肖鸣干笑着向安江道贺,但那笑容,简直比哭还要难看百倍。
安江听着这一声声恭维,微笑颔首,但心里冷笑不迭。
这些家伙,翻脸比翻书还快。
不久之前,还在骂他是废物,骂他给秦家丢人。
这些人如今只是假客气罢了,心里指不定恨他恨得牙根都在痒痒。
以前被他们瞧不起的废物,现在能跟他们平起平坐了,心里怎么舒服得起来?
更不必说,安江很清楚,这两个狗东西一直在打秦盼儿的主意。
“安江同志,省委组织部还有一些工作要跟你传达一下,不知道你现在有没有时间,咱们借一步说话。”
而在这时,关婷清了清嗓子,看着安江一幅公事公办的语气道。
安江闻声,立刻看着徐天道:“徐部长,那我先跟关处出去一下。”
“去,去,你们忙。”徐天闻声,对主动征求自己意见的安江愈发满意,点点头后,向关婷叮嘱道:“关处,晚上组织部的同事有个小聚餐,大家都想省组部的领导指导下我们的工作。”
“谢谢徐部长的好意,只是我晚上就要回江城,不麻烦大家了。”关婷摇头客气一声,然后向安江微微颔首,两人向外走去。
很快,两人便上了关婷开来的帕萨特。
车内安安静静,萦绕着一股醉人的淡淡幽香。
安江侧头向关婷望去。
一晃数年,而今的关婷,多了几分成熟的味道。
本就傲然的高挑身材,而今更见丰满。
只有那不施粉黛,却光洁细腻的面颊,以及如水披在肩上的长发,还如当初般清丽动人。
这一切,让安江心头忍不住有些怅然。
当初在江城求学的时候,安江有次去天灵湖玩,碰巧遇到关婷失足落水,就纵身下水救出了关婷,送进了医院。
英雄救美,虽然俗套,却行之有效,自那之后,关婷便对安江芳心暗许。
只可惜,事情过去不久,安江家中出了变故,父母离世,他伤心欲绝,只想着报仇雪恨,也不愿拖累旁人,便拒绝了关婷的似水柔情,为了让关婷离开,更说了不少难听的狠话。
关婷黯然离去后,便断了音讯,据说也从政了。
不曾想,竟在这里故人重逢。
“痛吗?”
而就在安江心头恍惚间,关婷将车子靠边停在一处民宿旁,然后侧身看着安江,抬手小心翼翼触碰着安江面颊上的血痕,眼中满是不忍和怜惜,一如当年般温柔贴心。
“我......没事......”一声入耳,安江如鲠在喉,嗓子眼忽地有些酸涩,眼睛也有些微热。
两年了,他受尽了白眼和冷嘲热讽。
他本以为习惯了这样的生活,心不会再有悸动。
可当重遇这如水温柔,却还是忍不住心中有些漾动。
“你啊,还是跟当年一样,受了多少委屈,吃了多少苦头,都是一句没事没事,真有事还是假没事,你以为别人看不出来啊?”关婷听着安江的话,温婉一笑,然后身体前倾,拉开了副驾驶的手套箱。
身躯靠近时,安江只觉得如兰幽香更浓,甚至几乎能感觉到周围的温度似乎也因关婷的体温多了些暖意,那柔顺发丝垂落在手臂上,更叫人身体和心里痒丝丝的。
嘶啦......
就在安江恍神的功夫,关婷已是从手套箱里取出了创可贴,撕开后,抬手轻轻贴在了安江脸颊的血痕上。
肌肤相触时,那如蜻蜓点水般的细腻柔润,让安江面颊都忍不住有些微红。
“这么大人了,还脸红啊,这可不好!不是说了,咱们这些当官的,第一要脸皮厚,第二得演技好,你还是得多锻炼锻炼!”关婷看到安江的样子,掩嘴轻笑着打趣了一句。
安江干笑着挠了挠头,道:“婷婷,这份关于干部自我修养的高论,就是省组部领导要跟我传达的内容吗?什么时候去省里见到你们赵部长,我可得好好跟他汇报一下体会心得。”
“油嘴滑舌!这么多年没见面,难道我假公济私一下都不行?老实告诉你,要不是因为看到是你的调令,我才不千里迢迢的跑来天元县!”
关婷佯做羞恼的样子,瞪了安江一眼,看到安江嘿笑后,也掩着嘴笑了起来,少许后,眼底渐有火热露出,俏颊飞起红晕,若不经意般道:“我在这边订了个民宿休息,上去坐坐?”
“安主任,对不起,我们不知道是您。”
“对不起,对不起......”
一众保安愣怔了一下,然后慌忙满脸仓皇的向着安江连连赔礼道歉不止,心里更是叫苦不迭。
天可怜见,谁能想得到,这位安副主任居然这么年轻,跟个没毕业的大学生一样。
要是早知道他的身份,就算是再给他们一百个胆子,他们也不敢拦人。
“安副主任这么年轻,被认错了也难免。”不等安江开口,跟在杨芸身后那名国字脸,微微发福的中年人便打了个哈哈。
年轻!
中年人这话一出口,安江便敏锐的捕捉到杨芸及她身后众人的眼底神色都有些异样和玩味。
说别人年轻,这本是一句夸人的话,但在体制内,又有些不同的意思。
干部年轻化时代,年轻意味着机会多,但年轻人的机会,自然是从不年轻的那些人手里抢去的。
同样的,更有着嘴巴没毛,办事不牢的涵义。
而在这时,中年人抢先一句后,又望着安江,笑吟吟道:“你们算是职责所在,不知者不罪,安副主任,你觉得呢?”
安江脸上不动声色,但目光却是一冷。
他这个受害者还没开口呢,这家伙就先慷他人之慨,要帮保安们开脱了。
不仅如此,这家伙还特意点及了年轻二字,明摆着是要给他一个下马威。
“杨书记,这位是?”
安江笑了笑,望着杨芸微笑道。
“这位是咱们开发区的党工委委员,纪工委书记,沈宏伟同志。”杨芸不动声色一笑,向安江道出了对方的身份。
原来是大沈!
安江闻言,立刻意识到,这货就是出租车司机嘴里的大贪官,刚刚开车溅了他一身泥点子那货的哥哥。
弟弟溅了他一身泥,哥哥又要替他做好人,这兄弟俩莫不是跟他有仇?
但若是上来就这么忍气吞声,以后也不用想着在开发区挺起腰杆说话了。
当即,安江笑了笑,道:“沈书记,你这句职责所在,不知者不罪倒是没错。不过,我刚刚已经跟他们说过自己的身份了,他们却是连核实都不愿意核实一下!而且,沈书记你是负责纪检监察工作的,我冒昧问一句,咱们管委会到底是为人民服务的,还是为领导服务的?”
“自然是为人民服务的。”沈宏伟不悦的扫了安江一眼,冷冷道。
不管心中做何想,但这句话,是绝对不能否认的。
“既然是为人民服务的,那么为什么这些保安会说是为领导服务的?而且,就算我不是管委会副主任,只是普通老百姓,难道来开发区门口躲个雨,也要被法办吧,这么做,让开发区的老百姓怎么看待我们,怎么相信那句为人民服务!”安江点点头,然后语调陡然拔高,冷然看着那群保安,沉声道。
这位年轻的安副主任,不简单啊!
一声落下,场内瞬间安静一片,一道道目光聚集在了安江身上。
杨芸面露欣赏之色,至于其他几人,有的是玩味笑容,有的面无表情,有的则是嘴角抽了抽,露出些讽刺,甚至,还有一抹带着敌意的目光。
沈宏伟张了张嘴,却是说不出一句话来。
安江这番话,帽子扣得太大了,谁敢反驳,那就等同于是在跟为人民服务唱反调,要站在人民的对立面。
“杨书记,基于这种情况,我请求严肃处理这些保安,绝对不能让这些害群之马继续待在管委会,抹黑我们管委会党员干部的形象!”
而在这时,安江看着杨芸,朗声道。
“这种抹黑管委会形象的害群之马,是该严肃处理!”杨芸听到这话,神情也变得严肃起来,点点头,然后转头看着身体右侧那名身材胖墩墩,戴着一副金丝眼镜的中年人,沉声道:“杜楠,通知保卫科,今天涉及这起事件的保安,全部开除,绝不姑息!还有,在综合线条内部召开会议,要强调为人民服务的意识,严厉杜绝这种抹黑管委会形象的行为。”
“好的,杨书记。”杜楠堆起团团笑容,点头称是。
那群保安闻言,眼中立刻满是绝望之色。
俗话说得好,宰相门前七品官,能在管委会当保安也算是个美差了。
可现在,却因为一言之差,就要丢了这个饭碗。
“安主任,里面请。”
而在这时,杨芸向安江做了个请的动作。
安江微笑点头,一行人便浩浩荡荡的走回了管委会大楼的会议室。
一行人落座后,杨芸环视众人,笑道:“安江同志是华工大的高材生,也是省委组织部调任来的年轻干部,有着很丰富的基层工作经验,个人素质和工作能力很强,大家掌声欢迎一下。”
无论真心还是实意,掌声还是响起。
“谢谢大家的欢迎,我对西江高新技术开发区还不太了解,但我相信在大家的帮助下,我会尽快适应自己的工作岗位,为开发区的发展尽自己的一点绵薄之力。”安江笑容诚恳,同样鼓掌,不卑不亢,沉静淡然处之。
这气度,倒是叫不少人微微咋舌,暗道这个副主任虽然看起来年轻了一些,说话倒是滴水不漏,全无错处。
“安副主任,我来帮你介绍一下。”
杨芸微笑颔首后,便侧过身,将身旁的群人介绍给了安江。
“这位是党工委副书记,管委会副主任,宗明同志,他和我一起开展日常工作。”
“这位是党工委委员、管委会副主任,杜楠同志,分管党建、综合和宣传工作。”
“这位是党工委委员、管委会副主任,杨宁同志,分管工业、经济贸易、科技和知识产权工作。”
“这位是党工委委员、管委会副主任,陆海同志,分管国土资源、规划、征收地工作。”
“这位是党工委委员、纪工委书记,沈宏伟沈同志,分管纪检、检查、廉政建设和城市建设、交通建设工作。”
“这位是管委会副主任、西江高新技术开发区派出所所长,王东同志。”
杨芸每介绍到一人,安江便微微颔首,同时默默观察对方的神态,将容貌记在了心中。
因为,王东便是此前那个看他的目光带着满满敌意的家伙。
再转念一想,安江也就明白了其中的缘由所在。
王东肯定是想要成为党工委委员的,他的到来,应当是抢走了王东本来认为是囊中之物的权柄
“安副主任这一来,宏伟书记身上的担子就能松一松了,从开发区初建至今,你一直纪检和城建两头抓,太辛苦了。”
而就在这时,杜楠看了沈宏伟一眼,笑容满面道。
沈宏伟皮笑肉不笑的呵呵了两声。
“杜副主任这话就错了,安全生产工作现在主要由杨书记在亲力亲为,太辛苦了。小安副主任过来了,还是先帮杨书记松松担子,你看,小安副主任这名字也起的好,姓安,叫江,他这一来,不就是咱们开发区安全生产的定海神针嘛。”紧跟着,陆海瞥了杜楠一眼,嘲弄道。
杜楠扬眉一笑,道:“要是按姓名分配工作的话,老陆你在咱们开发区岂不是屈才了,应该去搞军队建设才算人尽其才嘛。”
“哈哈哈,这么说的话,杜副主任你该去肉联厂工作。大肚腩,肥肥厚厚,效益一定高。”王东笑吟吟的来了一句。
杜楠的脸色瞬间变得难看了起来,脸颊胀得有些微红。
安江面带微笑,仿佛众人争论的事情完全与他无关,但他的心里此刻已是骂起了娘。
只是第一个照面,他就看出来了,沈宏伟在开发区算是根深蒂固,陆海和王东显然是这家伙的人。
沈宏伟一上来就给他下马威,应该是担心被他抢走城建交建的工作,做个专职的纪工委书记,所以要咋呼他一下。
至于杜楠,大概率应该是站在一旁笑吟吟看着众人斗嘴的杨芸那边。
毕竟,搞办公室工作的,天然和书记之间的关系要更近一些。
剩下的宗明和杨宁,一副置身事外、隔岸观火的样子,明显又是一个派系,或者是说是墙头草,那边风大哪边倒。
屁大个开发区,居然闹出来三个派系,其中两个还一幅势同水火的样子!
简单一句话来概括,这地方——庙小妖风大,池浅王八多!
“好了,安副主任负责什么工作,咱们明天党务会上开会表决。”而在安江沉思时,杨芸笑吟吟的摆摆手,压住了众人的争论后,如刚刚才发现一样,满脸震惊的看着安江关切道:“安副主任,你身上怎么被溅上了这么多泥水?”
上去坐坐?
安江闻声,不由得愣了一下。
当女孩儿说出这四个字的时候,往往含有一些另外的涵义。
而大多数时候,当你真上去坐坐的时候,坐这个字,会从一个单人动词,变做双人动词!
“好。”
安江愣怔了一下,无从判断关婷这话中是否含有他猜测的意思,但看着安全带在关婷胸前勾勒出的深邃峡谷时,他眼睛不由得直了一下,本能的点了点头。
“咳咳!”
关婷明显发现了安江的小眼神,抬起手,轻轻咳嗽了两声。
安江尴尬一笑,慌忙解开了安全带。
很快,两人便一前一后的进了民宿里面。
这民宿里也有农家乐,上楼前,关婷便向老板点了几样天元特色菜,还要了一瓶白酒。
安江诧异的向关婷看去。
“怎么,还不许我学会喝酒啊?”关婷看到安江的样子,白了他一眼,笑吟吟道。
安江看着关婷的笑脸,心里莫名有些难受,但还是笑道:“哪能啊,我这不是想着你晚上还得回江城吗?”
“我又不开车,怕什么。”关婷笑眯眯的抬手拧开了酒瓶。
安江见状,急忙从关婷手里拿过酒瓶,给关婷倒了个半满后,给自己满满倒了一杯,俊脸上露出严肃,端起酒杯,道:“婷婷,过去的事情,是我对不住你。”
一语落下,安江端起酒杯,仰头一饮而尽。
当年他决绝无比,冷酷如冰。
哪怕是如今,他都清晰记得,关婷带着期待笑容向他表白,被他拒绝后,红着眼眶离开的画面。
现在想来,那时候的他当真是太不近人情。
哪怕不会发生什么,但也不该对一个女孩儿这么冷酷。
“好啦,都是过去的事情了,那时候咱们都是小孩子,现在都是大人了,还说那些干什么。而且,青春不就是得那样,现在回忆起来才更有滋味吗?”关婷微微一怔,然后嫣然笑道。
“说得好,谢谢你为我的事情远道而来,来,我敬你一杯。”
“谢什么啊?再相逢,这是缘分,为缘分干杯。”
......
纷纷扰扰数年,浑浑噩噩几载,得得失失终不醒,唯有当年最意趣。
一别数载,关婷当真是如换了个人,言笑晏晏,从容优雅,温柔大气。
尤其是几杯美酒下肚,俏颊浮起酡红,更令那莹润的面颊多了些美人酒后的韵态。
满腔心事在胸,而今稍有起色,心潮起伏,安江终归还是半瓶下肚后,便有些不胜酒力。
尤其是当关婷半带着醉意,半带着认真的向安江问起:“安江,当初你不是挺孤傲的一个人,怎么着现在竟是给人当了赘婿,我听说这两年你过得不怎么如意。你到底是怎么想的,为什么要做这样的事情?我就不相信,以你的优秀,难道就找不到其他女孩儿成家立业!你知道吗,老爷子在京城听说你的事情后,连叹了三声气,晚饭都没吃几口......”
安江听到这些话,心里最后绷着的一根弦也断了,端起酒杯,一饮而尽后,将心底忧愁,一吐为快。
在这世上,苦闷总是需要倾诉的,女人如此,男人如是。
“在这世上,有很多事情,是你不想去做,却不得不去做的。不说其他,就说当初拒绝你,难道我是傻子吗,难道我看不出你的好吗?不是!我不得不去那么做......”
安江端起酒杯,仰头灌下后,借着酒意,将这些年的种种,悉数向关婷道出。
父亲以死证明青白、母亲不久后遭遇意外随父亲撒手人寰、秦宇言称手握关键性证据并许诺帮他查明真相,但开出要他入赘的条件、形婚夫妻只有婚姻之名却无夫妻之实......诸多种种,安江不做隐瞒,一吐为快。
刀砍斧削的面颊上,淌满了愁苦的泪水。
关婷怔怔看着醉意阑珊的安江,人都有些失神,不曾想到,当初那个原本意气风发,杨光明朗的大男孩,原来是因为这些仇恨愁苦,才忽然变得阴郁沉闷,且总如冰霜般拒人于千里之外。
诸多一切,都被当时还身在象牙塔中的安江用稚嫩的肩膀扛起,默默承受到了如今。
安江的酒量本算不错,可这一番诉说,边说边喝,眨眼间,已是两瓶下肚,整个人都醉成了烂泥。
关婷眼睛红彤彤的扶着他躺在了床上,坐在床沿静静望着那刀砍斧削般俊朗的面颊,还是当初的大男孩,坚持着锻炼,高大且健壮。
藏了太多愁闷在心中的安江,如终于找到了亲人的孩子,紧紧抱着关婷,趴在她双腿上,哭了个稀里哗啦,滚烫的泪水,打湿了关婷纤细修长的双腿。
“婷婷,我要复仇,终有一天,我要将那个人踩在脚下,让我父母昭雪!”
“我对不起我爸,对不起我妈,做了让他们看不起的人!”
“我对不起你,当初我真的动了心,真的很想和你在一起,可是我不能,我不想你跟着我受苦,我不想让你承担我身上的这一切......”
“......”
关婷紧紧的搂着安江,听着这一字一句,热泪沿着眼角淌落,喉头哽咽,肩膀抽搐。
她没有骗安江,她之所以要来天元县,真的是因为在人事调动函上看到了那个魂牵梦萦的名字。
一别经年,但过去的一切她都不曾忘却分毫。
有些事情,安江不知道,可她却铭记在了心头。
关婷低下头,抱住了安江的面颊,因酒意而滚烫的朱唇,紧紧贴在了安江的双唇上,让他的双手环抱在了自己盈盈一握的纤腰上,不知不觉间......
不知是酒是色媒人,还是为了弥补青春时留下的遗憾,民宿外春雨淅沥,民宿内的夜,也分外的热烈醉人......
第二天一早,头痛欲裂的安江从梦中醒来。
他翻身坐起,整个人都有些发懵,全身赤条条不着片缕,缠绵缱倦而变得褶皱的雪白床单上留着一点红梅,在静静诉说着昨晚发生的一切......
徐天那一句戏语,却是一语成谶。
金榜题名时。
洞房花烛夜。
大登科后小登科。
可关婷,此刻怎么不在身旁?!
“喝醉酒,说两句疯话,安主任你有些小题大做了吧?”
王东冷笑一声,也懒得再装什么大义灭亲的样子,看着安江淡淡道。
“我喝醉了,我什么都不记得了。”王宏也是忙不迭的矢口否认刚刚做过的一切。
“没事,你不记得,我帮你回忆。”安江轻笑一声,从口袋拿出手机,将刚刚拍下来的录像点开。
刹那间,静寂的饭店里,响彻了王宏刚刚狰狞的咆哮声,画面里的王宏,神情狰狞,凶神恶煞。
完了!
王东看着屏幕上的画面,心里咯噔一声。
他千算万算,没想到安江居然如此缜密,一开始就录下了视频。
这一切,铁证如山。
他就算想糊弄,也糊弄不了了。
王宏的脸也白了,不敢置信的看向安江。
这家伙,年纪不大,可心怎么如此之黑,竟然有录像的癖好!
“安主任,你想怎么办?”
王东闭上眼睛,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努力让心境平静下来后,睁开眼睛,直视安江双眼,沉声道。
他明白,今天的事情没办法善了了。
王宏要倒霉!
而且,要倒大霉。
“王所长你主管开发区的治安工作,这个问题需要问我吗?”安江扬眉一笑,平静看着王东,道:“不过,如果王所长记不得的话,我可以帮你回忆下法律条文。根据刑法第二百三十七条规定,以暴力、胁迫或者其他方法强制猥亵妇女或者侮辱妇女的,处五年以下有期徒刑或者拘役!”
“哥,哥!”王宏听到这话,腿都软了,一屁股跌坐在地,扯着王东的腿,哀求连连。
王东盯着安江看了又看,然后转头望着李建,冷声道:“把王宏带回所里!”
李建苦笑,朝旁边的联防队员使了个眼色,将王宏从地上拉了起来,向饭店外带去。
王东扫了安江一眼,淡淡道:“安主任,没什么指示的话,我就先回所里了。”
“王所长说笑了,我相信你的工作能力,更相信你会公正执法。”安江平静回应一句,然后淡淡道:“证据我会发给王所长你一份,原件我留作保存,如果王所长需要人证,随时来找我,我配合调查。”
王东闷哼一声,带着人便气势汹汹的向门外走去。
“哥,我不想坐牢,你别怕他,他是副主任,你也是副主任,你们一样啊。”王宏拉着王东,颤声哀求连连。
“你懂个屁!”王东一耳光甩到王宏脸上,然后指着他的鼻子,冷喝道:“我过去之前,管好你那张破嘴,再敢多说半句话,我剪了你的舌头!”
一语落下, 他转身便朝管委会大楼疾步匆匆的走去。
他的确是副主任不假,可是,只是个虚衔罢了,更重要的是,他只是副主任,而不是党工委委员。
安江的排名,妥妥在他之前。
这件事,他必须要去找沈宏伟,想出一个解决的办法。
最麻烦的是,录像在安江手里。
这录像一旦被安江给抖落出去,那就真的彻底完蛋了。
只是,他真没想到,安江这个外来户居然如此棘手,这刚一到,就把开发区闹得跟如今这天气一样,风雨不停!
他更没想到,安江的第一把火,居然真的烧到了他头上!
......
“安主任,谢谢你,给你添麻烦了。”
饭店内,白冰向着安江连连鞠躬道谢不迭。
一低头,T恤领口大开,能清晰看到里面的紫色和白色。
“举手之劳罢了,不用客气。”安江努力将目光挪开后,摆摆手,扫码把饭钱结算了之后,拿起柜台上的纸笔,写下了自己的手机号码,敲了敲,道:“这是我的手机号,如果他们联系你,记得给我打电话!不管发生什么事情,要记住,相信党,相信政府!”
话说到最后,他特意加重了语气。
他很清楚,王东肯定会想办法给王宏洗脱罪名,而最大的突破口就在白冰身上。
只要白冰这个受害人否认,那么,就算录像在他手里也没太大意义。
所以,他必须要提醒白冰,不能让她轻易被对方收买或者威胁。
他相信,白冰是个聪明的女人,应该能听得出他的弦外之音。
“我相信您。”
白冰急忙点点头,毕恭毕敬道。
安江笑笑,转身回了宿舍楼。
他前脚刚到宿舍,杜楠的电话就打了过来,接通之后,便笑吟吟道:“安老弟,听说你把王东的弟弟弄进去了?好手段啊!杨书记也听说了这件事情,说明天工作会上要着重谈一谈这件事情,杀一杀开发区的这种不良风气。”
“给杨书记和杜副主任添麻烦了。”安江哪里能不知道,杜楠这是在替杨芸表明态度,微笑一句后,如不经意般提醒道:“饭店白老板那边,可能还得麻烦杜副主任你做一下工作,不要让她因为这件事,对咱们管委会的个别领导产生什么偏见。”
“不麻烦,不麻烦,做好党群工作,也是宣传一大项嘛,这是我的分内事。”杜楠笑呵呵的点了点头。
天上掉机会,让他们整治对手的人。
这样的麻烦,他恨不得天天都能有。
挂断电话后,杜楠打开办公室,向沈宏伟的办公室扫了眼,看着那紧紧锁着的大门,嘴角满是嘲讽笑容。
明天的工作会,有好戏看了!
......
第二天一大早,安江早早起床,洗漱过后,去了楼下的河边晨跑了半个小时,然后回来冲了个凉。
临出门时,他看到对门的地上放着一双坏了的粉红色女式拖鞋。
看起来,住在里面的像是个独居的女人。
安江也没理会这些闲事,向管委会大楼赶去。
走进大门时,沈宏伟恰好走进来,跟他一起走进电梯后,脸上带着笑意,很和煦道:“安副主任,早上好啊,听说你没回家住,睡宿舍楼了,昨天晚上休息的好吗?”
“沈书记,早上好。谢谢沈书记关心,睡得很好。”安江知道沈宏伟是守在门口堵他,提及昨晚是在旁敲侧击王宏的事情,引他主动开口,便不动声色的笑着点了点头,然后又转头看着电梯上升的数字。
沈宏伟碰了个软钉子,眉头皱了皱,酝酿一下后,才继续道:“安副主任,等下去我办公室一趟吧,我那里有今年的新茶,请你品尝一下,顺便咱们聊聊你分管工作和王宏的事情!”
“快,出门接接!”
“今天真是双喜临门!”
高玉兰愣了愣后,慌忙将玉佛和金手镯塞进口袋,欢天喜地激动道。
林鹏飞和肖鸣也是呼吸加速,心跳加快。
“管好你这张嘴,敢乱说话,我撕烂你的嘴!”
紧跟着,高玉兰如想起了什么,盯着安江恶狠狠的威胁道。
安江理也不理,目光向门外看去,眼底精芒闪烁。
算算时间,差不多也是现在了吧!
很快,三名中年人簇拥着一名年轻女子出现在了院子里。
林鹏飞一看到站在年轻女子旁边的中年人,眼睛立刻一亮。
徐天,天元县县委组织部部长,县委常委,掌握着全县干部选任管理的生杀大权。
至于那个年轻女子,也就不到二十七八岁的年纪,瓜子脸,柳叶眉,微卷的头发,顾盼生姿。
虽然是简单的白衬衫,黑色西裙,剪裁得体,身段玲珑,整个人看起来得体又性感,洋溢着青春的美好气息。
林鹏飞和肖鸣相视一眼,满脸的迷惘。
这女人,很陌生,也很年轻,可从徐天也靠边站的站位来看,来的人里,明显是以她为主导地位的。
关婷!
怎么是她?
但安江看到女人,神色却不由得一怔,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徐部长,哪阵风把您吹来了?”
而在这时,林鹏飞已是快步向前,笑容灿烂。
肖鸣也是跟随在侧,满脸讨好的笑容。
“林主任......”徐天笑着拍了拍林鹏飞的肩膀,道:“怎么,不欢迎我过来啊?”
“欢迎,热烈欢迎!我说今天怎么一早就听到喜鹊叫喳喳,原来是徐部长你大驾光临!”林鹏飞笑容满面的热络一句后,看了看年轻女孩儿,好奇道:“这位是?”
“省委组织部干部二处的副处长,关婷。”徐天微笑道。
省组织部干部二处!
林鹏飞听到这话,激动的小腿肚子都忍不住有些颤抖了,慌忙向关婷伸出手,讨好道:“关处,您好,辛苦了......”
干部二处的工作职能里可是包括了县党委一把.手的备案审查工作。
难不成,他要更进一步,副处变正处,迈过人生最大的一道坎了?
高玉兰看着俩人交谈的样子,也是挺起了胸脯,得意的看了眼周围的亲戚们。
大姐秦晓月也是高高仰起头,满脸掩饰不住的狂喜得意。
难不成,她以后要成县长太太或者县委书记太太了?
一旁的肖鸣和二姐秦晓星看着林鹏飞,眼底满是浓浓的羡慕。
安江的心跳也因关婷的出现而跃动起来。
天生敏锐的政治嗅觉,令他嗅到了一些不同寻常的味道。
关婷是省委组织部的人,而作为选调生的他,组织关系也在省委组织部。
两年蛰伏,谨小慎微,终于等到龙跃浅滩的这天了吗?
“徐部长,咱们准备开始吧?”
关婷没理会林鹏飞伸出的手,转头望着徐天,微笑道。
“好的。”徐天笑呵呵的点了点头。
林鹏飞讪讪的把手缩了回去,满脸堆笑的昂起头表起了决心:“请组织放心,我一定不辜负党和组织对我的信任......”
“对你的信任?这件事情和你有半毛钱关系吗?”关婷眉毛一扬,冷冰冰一声后,目光垂落在安江身上,道:“我这次是为安江同志来的,因为他的组织关系在省委组织部,所以部里才派我下来开展工作。”
轰!
林鹏飞闻声,脸上的笑容立刻变得比哭还难看,脑袋里更如掀起了万丈波澜,嗡隆作响。
安江!
怎么会是安江?!
何止是林鹏飞,不管是肖鸣、秦晓月和秦晓星也好,还是高玉兰和秦盼儿也罢,乃至于秦家和高家的那些亲戚们,一个个都瞠目结舌,怔怔向安江看去。
谁能想到,省组织部派来的人,竟然会是来见安江的!
这家伙,不是得罪了大人物,仕途彻底完了吗?
怎么,死灰也能复燃?
“林主任,介绍一下吧。”
而在这时,徐天看着林鹏飞,笑呵呵道。
“好的,好的。”林鹏飞这才回过神来,生怕在徐天面前留下坏形象,急忙强挤出笑容,就要介绍安江。
“不必了......”但不等林鹏飞开口,关婷就摆了摆手,莲步蹁跹的走到安江面前,有些心疼的看了安江脸上的血痕一眼,然后清了清嗓子,缓缓道:
“安江同志,经过省委组织部考察,你在王集镇工作期间,团结同事,爱岗敬业,年度考核均为优秀!”
“现你两年基层服务期满,经研究决定,从下周起,你接任西江高新技术开发区党工委委员、管委会副主任,职级正科!”
“请于明天下午18点前处理好王集镇工作交接,前往西江高新技术开发区,向党工委书记、管委会主任杨芸报到!”
与此同时,徐天向安江伸出手,笑容满面道:“安江同志,恭喜你啊,说起来,你现在可是咱们天元县最年轻的正科级干部了!这要放在古代,你今天可算是金榜题名了!希望你能够再接再厉,再创新绩!”
西江高新技术开发区管委会副主任!
正科级!
二十六岁的正科!
天元县最年轻的正科!
关婷一语落下,场内瞬间静默一片,一道道目光怔怔看着安江。
所有人都已觉得,一条一马平川的金光大道,已然是在安江的身前铺开。
何止是这些人,安江同样心跳加速。
王集镇镇政府办公室主任,副科级,这是吏!
西江高新技术开发区党工委委员、管委会副主任,正科级,虽然还是吏,但已算官!
吏办事,官管事!
这一次的进步,是乡镇里多少人一辈子梦寐以求都得不到的机会。
甚至,这都堪称是蜕变,宛若凤凰涅槃重生!
尤其是林鹏飞和肖鸣,脸色更阴沉如锅底。
要知道,如今可是一个干部年轻化的时代,越是年轻的时候表现突出,得到晋升的机会就越大,未来的成就可能就越高。
三十八岁的副处和二十六岁的正科,哪个潜力更大,只要不是瞎子都能看得出来!
安江看着林鹏飞和肖鸣那一幅如吃了屎般难看的表情,瞬间有种阴霾一扫而光的痛快!
灵魂深处,更有无限的渴望在燃烧。
再进一步,更进一步。
父母的仇,自身的抱负,终能实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