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夏鱼陆枭的其他类型小说《夏鱼陆枭写的小说假死后,千亿总裁思妻成疾》,由网络作家“豆豆大元宝”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夏鱼打开新闻,映入眼帘的是陆氏集团召开新闻发布会,说是陆枭成功收购了夏氏企业。从此这个世界上,再也没了夏氏公司............陆枭那边最近过的特别惬意。收购夏氏,大仇得报。沈涛笑着道:“三年前,夏家骗婚,现在总算恶有恶报。”话锋一转,他问一旁工作的陆枭:“陆哥,小聋子这几天有没有来求你?”陆枭签字的手一顿。不知道为什么,这些天,他的身边总会有人提夏鱼。“没有。”他冷淡的回了两个字。沈涛惊讶,夏家这么大的事出来,夏鱼竟然还能坐的住?他又道:“难道她真的想通了?”“我听人说,现在夏家母子到处找她,不知道她躲哪儿去了。”沈涛喋喋不休。陆枭眉宇蹙了蹙,很不耐烦。“出去!”沈涛一愣。才发现男人动了怒,也不敢多说,忙出了总裁办。另一边,...
夏鱼打开新闻,映入眼帘的是陆氏集团召开新闻发布会,说是陆枭成功收购了夏氏企业。
从此这个世界上,再也没了夏氏公司......
......
陆枭那边最近过的特别惬意。
收购夏氏,大仇得报。
沈涛笑着道:“三年前,夏家骗婚,现在总算恶有恶报。”
话锋一转,他问一旁工作的陆枭:“陆哥,小聋子这几天有没有来求你?”
陆枭签字的手一顿。
不知道为什么,这些天,他的身边总会有人提夏鱼。
“没有。”
他冷淡的回了两个字。
沈涛惊讶,夏家这么大的事出来,夏鱼竟然还能坐的住?
他又道:“难道她真的想通了?”
“我听人说,现在夏家母子到处找她,不知道她躲哪儿去了。”
沈涛喋喋不休。
陆枭眉宇蹙了蹙,很不耐烦。
“出去!”
沈涛一愣。
才发现男人动了怒,也不敢多说,忙出了总裁办。
另一边,沈涛到了外面,拿起手机,拨通了一个电话:“找到夏鱼了吗?”
“找到了,就在河西一家小旅馆。”
沈涛让助理把位置发给自己后,随后驱车去目的地。
夏鱼耽误了陆哥和黛黛三年多,就算现在同意离婚,也不能这么便宜了她。
毕竟阮黛可是曾经救过自己一命的人!
外面飘着雨。
夏鱼忙完了志愿工作,又去医院拿药,而后撑着伞朝着旅馆走。
路上行人寥寥。
沈涛开着车,视线停在夏鱼单薄的背影上。
他故意加快车速,从夏鱼的身旁开过。
积水瞬间溅了夏鱼一身。
夏鱼空洞的视线看过去。
沈涛刚好透过后视镜见到,莫名一怵。
夏鱼认得沈涛的豪车,奢侈的暗灰色调布加迪。
她默默收回视线,当作没有看到他。
沈涛却不想就此罢休,把车速减慢,紧跟着她不放:“小聋子,长脾气了?看到小爷。都不叫人了?”
“以前不是叫的很欢吗?不是喜欢讨爷喜欢吗?”
夏鱼听着他的羞辱,没有任何情绪波动。
因为喜欢陆枭,夏鱼会尽可能讨好陆枭身边的所有人,包括他的朋友。
想着总有一天,陆枭的家人和朋友都会接纳自己。
可她想的太美好了。
在一次聚会上,沈涛不客气的告诉夏鱼,他是阮黛的朋友。
为了替阮黛撑腰,他连上流公子的绅士体面都不要了,骂夏鱼贱 人,骂她不知羞耻。
最后,还把她丢进了泳池,任她自生自灭。
自那以后,夏鱼就避开了他。
沈涛见夏鱼没有反应,不回答自己,停下车,拉开车门,长腿几步来到了夏鱼的面前,一把掐住了她的胳膊。
“你这次又要耍什么心机?”
夏鱼的手臂生疼,仰头望向他:“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她想掰开自己的手,却又被沈涛一把甩开。
“别用你的脏手碰我!”
夏鱼连退数步,“嘭!”得一声,狠狠摔在了地上。
沈涛站在原地,有些不敢置信。
这家伙,现在还学会碰瓷了?
他就是轻轻一推,怎么就摔了?
见周围有人看过来,沈涛有些不自在的上车,临走前警告她。
“夏鱼,别仗着自己是残疾人,就欺负黛黛。她和你不一样,她好不容易才走到今天,你最好别再打扰她和陆哥。”
开车离开后,他又体贴的将夏鱼如今的住处,告诉了夏家的人。
夏鱼摔在地上,手和膝盖都被磨破了,疼的半天都没爬起来。
其实她特别不解,为什么沈涛会是这样一个是非不分的人。
她还记得,四年前,她不顾危险,把沈涛从快要爆炸的车内拖出来的时候。
他身上脸上都是鲜血,眼睛都看不见了,但特别温柔地说:“谢谢你,我一定会报答你的。”
这就是他的报答吗?
夏鱼回去后,洗了一个澡,给受伤的地方擦了药。
夏鱼迷迷糊糊的躺下。
经过今天这一摔,她更加坚定了离开陆枭的决心。
再次醒来的时候。
天蒙蒙亮。
她起身走到客厅的时候,就看到夏母一身旗袍,坐在客厅的沙发上。
夏母见她醒来,没有丝毫关心,拿起放在茶几上的文件,递到了她的面前。
“好好看看吧,妈给你选的后路。”
夏鱼接过文件,只见上面写着婚前协议四个大字。
打开一看。
“......夏鱼小姐自愿嫁给李龙先生为妻,不离不弃照顾他终老......”
“......李龙先生应当保障夏鱼小姐的娘家,也就是夏家往后的生活,并且提供三个亿的资金给夏家......”
李龙,桃洲老一辈企业家,现今七十八岁。
夏鱼脑中一根弦紧绷着。
就听夏母继续说:“李总说了,他不嫌弃你二婚,只要你嫁给他,他会帮夏家东山再起。”
“乖女儿,你不会让妈妈和弟弟失望的,对吗?”
夏鱼的脸色越发苍白。
“我不能答应您。”
夏母没想到她会直接拒绝,登时怒了。
“你凭什么拒绝?你的命,都是我给的!”
夏鱼闻言,直视着她:“那我把命还给您,是不是就不欠您了?”
夏母再次愣住。
“你说什么?”
夏鱼没有血色的唇轻启:“如果我把命还给您,是不是往后您将不再是我的母亲,我也不欠您的生育之恩?”
夏母根本不相信,冷笑:“好。”
“只要你把命还给我,我就不逼你!”
“不过你敢吗?”
夏鱼像是下定了决心:“您给我一个月的时间。”
夏母感觉她现在像是疯了一样。
“你也别拿死威胁我,你和我不亲,死了就死了。要是不敢死,记得签字。”
压抑到了极致,想要找一个地方释放出来。
酒吧。
夏鱼坐在角落处喝着酒,看着载歌载舞欢乐的众人,失神。
一个长着双桃花眼,面貌俊美的男人,注意到孤身一人的她,走上前。
“你是夏鱼?!”
夏鱼望着他,没有认出他来,鬼使神差问:“你知道怎么样才能开心吗?”
那人疑惑:“你说什么?”
夏鱼自顾自的喝酒:“医生说我生了病,要开心起来,可是......我开心不起来......”
听闻此话,冷迟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她不记得自己了?
还有,什么病,要开心起来?
“小姑娘,想要开心,不应该来这种地方。”
“我送你回去吧。”他温柔道。
夏鱼含笑看他:“你真是个好人。”
冷迟看着她苦涩的笑,心情复杂,不知道最近几年,她到底经历了什么。
怎么好像特别悲伤。
另一边,陆枭也在这里。
自从上次和夏鱼办理离婚手续后,他每天晚上都会放纵自己,已经很久没有回岱椽。
太晚了,一众人正准备离开的时候。
阮黛注意到了角落处熟悉的身影。
她惊讶道:“那不是夏小姐吗?”
陆枭朝着她所指的方向看过去,就见一个男人正在夏鱼的面前,和她有说有笑。
他脸色瞬间阴沉了下来。
在酒吧买醉,还找了个男人。
他真是高看夏鱼了!
“阿枭,要去问问吗?”阮黛道。
“不用。”
陆枭冷漠地回了一句,快步离开。
而夏鱼拒绝了冷迟相送,对他说:“我可以自己回去,不麻烦你。”
冷迟不放心,见她走出去,追了上去。
“夏鱼,真不记得我了吗?”
夏鱼望着他,想不起来他是谁。
“小胖,忘了吗?”冷迟提醒道。
夏鱼这才想起,小时候跟着张妈在乡下住,认识的好朋友小胖。
那时候冷迟很胖,还没自己高,而现在已经是个一米九的大高个,五官也张开了。
“想起来了,你变了好多,我都没认出你。”
他乡遇故知,也算是一大喜事。
女人脸上强勾起的浅浅笑容,让冷迟心底不是滋味。
“走,我送你回家。”
送夏鱼回去,他才发现她竟然住在破旧不堪的旅馆里。
夏鱼有些局促:“让你见笑了。”
“我住这里,你千万别告诉张妈,我怕她担心。”
冷迟点头。
太晚了。
他不好一直留在这里。
告诉夏鱼,明天来看她后,就离开了。
走出旅馆,冷迟没有注意到楼下黑暗处停着的一辆亚光黑色迈巴赫。
冷迟走后。
因为喝过酒,夏鱼的胃很不舒服,头也很晕。
“嘭!嘭!!”
重重得敲门声响起。
夏鱼以为冷迟又回来了,起身去开门。
房门刚打开,她就被陆枭一把抓住了手腕。
男人用力,她纤细的手腕,感觉都要断了一样。
“夏鱼!你真让我刮目相看!”
陆枭反手关了门,不客气的将她带到沙发旁。
“原来是选好了下家,我说你怎么愿意放手!”他冷嘲道。
男人的话像是一把刀!
不知道他怎么会过来,又怎么会撞见冷迟。
夏鱼先是懵了一瞬,随后没有解释,直视着怒气滔天的陆枭,眼尾发红:“我们两个不过是半斤八两。”
夏家骗了婚。
陆枭则是冷漠对待了她三年,还与初恋旧情不忘。
谁也不比谁高尚。
陆枭今天也喝了一些酒,满身的酒气。
他掐住了夏鱼的下巴,眼眶泛红,嗓音低沉。
“他是谁?”
“你们什么时候认识的?”
夏鱼还是第一次看到这样的他,忽然笑了。
“你是吃醋了吗?”
陆枭黑目一紧,随后冷嘲:“你配吗?”
夏鱼喉咙哽咽。
陆枭猛地压过来,在她的耳边继续追问。
“他是不是早就碰过你了?嗯?”
结婚三年,因为陆家的规矩,夏鱼放弃了工作,偶尔一些朋友邀约,也拒绝了。
可现在陆枭竟然怀疑她......
这一刻,她忽然有些释怀。
“你说呢?”
她反问。
陆枭彻底被激怒,炙热的大掌一路向下。
清明,大雨纷纷。
医院门口。
夏鱼身形单薄,消瘦的手地捏着医院的验孕报告,上面写着清楚不过的两字。
——未孕!
“结婚三年,又没怀孕?”
“你怎么这么没用?你再不怀孕,就要被陆家扫地出门。到时候,我们夏家怎么办?”
夏母踩着高跟鞋,衣着光鲜靓丽,手指着夏鱼,满脸都是失望。
夏鱼眼神空洞,堵在心口所有的话,最后汇成了一句。
“对不起。”
“妈妈不要对不起,要你给陆枭生个孩子。你懂吗?”
夏鱼喉咙发涩,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
结婚三年,丈夫陆枭从来没有碰过自己。
又怎么会有孩子呢?
夏母看着她这副软弱无能的样子,只觉一点都不像自己。
最后,她落下一句冰冷的话:
“如果你实在不行,就帮陆枭在外找个女人吧,他也会记你一个好。”
夏鱼呆呆望着夏母离去的背影,眼底都是不敢置信。
她的亲生母亲,竟然让她给自己的老公,找个女人。
冷风一瞬间凉透了心底。
......
坐在回家的车上。
夏鱼的脑海中回荡着夏母离开时候最后一句话,耳边忽然一阵阵轰鸣。
她知道自己的病,又加重了。
这个时候,手机传来一条短信。
是陆枭发来的三年如一日的话:“今晚不回。”
结婚三年,陆枭从不在家里过夜。
也从没有碰过夏鱼。
夏鱼还记得三年前,两人新婚之夜,他说。
“你们夏家敢骗婚,你就做好孤独终老的准备。”
孤独终老......
三年前,夏陆两家商业联姻。
本来已经许诺好了,双方之间的利益。
可是在结婚当天,夏家临时变卦,将所有的资产包括陆枭娶夏鱼给的十几亿都转移了。
想到这里,夏鱼眸色暗淡,照旧回了陆枭一个‘好’字。
手中的验孕报告不知不觉被握成了褶皱的一团。
到家的时候,夏鱼将其丢入了垃圾桶。
每月这个时候,她就特别疲惫。
没有准备晚餐,在沙发上倚了一会儿,半梦半醒间。
她的耳中总是有轰隆隆的声响。
这也是陆枭讨厌她的一点,她有弱听,在豪门就相当于残疾。
这样她,陆枭又怎么可能会让她有孩子呢?
墙上的欧式吊钟发出沉闷的声响。
凌晨五点。
墙上的欧式吊钟发出沉闷的声响。
再过一小时,陆枭就要回来了。
夏鱼后知后觉发现自己竟在沙发上睡了一夜。
她爬起来给陆枭准备早餐,怕迟一分一秒。
陆枭做事一丝不苟,对时间和身边的人更是要求苛刻。
六点,他准时回来。
一身标准笔挺的意大利西装,身形颀长,气质内敛,眉目俊朗又不失男人味。
只不过夏鱼眼底倒影着的他,冷漠又疏离。
他看也没看夏鱼一眼,径直路过她,看着桌上早餐讽刺:“你天天这样,和一个保姆有什么区别?”
三年了,夏鱼总是做着一样的事,穿着一样灰浅色的衣服,就连回复短信,也是同样的一个好字。
说实话,如果不是因为商业联姻,如果不是因为夏家的欺骗。
他根本不会娶这样一个女人!
保姆?
夏鱼耳中再次出现轰鸣声,她喉咙哽了哽,不知从哪儿来的胆量,问道:“阿枭,你有喜欢的人吗?”
突来的一句话,让陆枭眸色一变:“你什么意思?”
夏鱼仰头望着眼前之人,强压下了喉咙的酸涩,缓缓开口:“如果你有喜欢的人,可以和她在一起......”
她的话还没说完,就被陆枭打断了。
“神经病。”
......
陆枭离开了,夏鱼一个人坐在阳台上,失神地望着外面凄冷的雨。
雨声时而清晰时而模糊。
摘下助听器,她的世界都变得安静了。
一个月前,医生给她说:“夏小姐,你的听神经和各级中枢发生病变,导致你现在听力再次减退,如果继续恶化,你将会彻底失聪。”
她不习惯这么安静的世界,来到客厅,将电视打开,声音开到最大,勉强能够听到一点声响。
不知道是不是巧合,电视上正播放着国际甜歌王后阮黛归国的采访。
夏鱼拿着遥控器的手一颤。
阮黛,陆枭的初恋!
多年不见,她还是一如既往的漂亮,面对着镜头,坦然自若,再不是当初那个寻求夏家资助时,害羞又自卑的灰姑娘了。
当记者询问她归国原因的时候,阮黛自信又大胆。
“我这次回来,是为了追回我的初恋。”
手中的遥控器落地。
夏鱼的心也跟着坠了坠。
外面的雨好像又大了。
夏鱼慌乱得关闭了电视,而后去收拾没被动过的早餐。
到厨房的时候,她才发现陆枭的手机忘拿走了。
她拿过手机,刚好就看到屏幕上还未读的短信。
“阿枭哥哥,这几年你过的一定很不开心吧?”
“我知道你不爱她,今晚我们见一面吧,我很想你。”
直到屏幕暗下来,夏鱼都没能回过神。
打车,去陆枭的公司。
路上,夏鱼望着窗外,淅淅沥沥的雨好像永远没有停歇一样。
陆枭不喜欢夏鱼去他的公司,因此每次找他,夏鱼都是走的后门货运电梯。
陆枭的特助许木看到夏鱼过来,也只是冷淡的叫了她一声:“夏小姐。”
在陆枭的身边,没人当她是陆夫人。
她就是个见不得光的存在。
当陆枭看到夏鱼送来的手机时,眉宇皱了皱。
她总是这样,一份午餐,一份文件,一件衣服,一把伞,只要自己遗忘了都会送来......
“我不是说过,你不用专程给我送东西。”
夏鱼一愣。
“对不起,我忘了。”
什么时候记忆力这么差了呢?
可能是看到阮黛发来的短信,一时太害怕了吧。
怕陆枭突然就那么消失了......
临走的时候,夏鱼回望着陆枭,终归还是忍不住问出了那句话:“阿枭,你还喜欢阮黛吗?”
陆枭觉得夏鱼最近很奇怪。
不仅仅是忘东忘西,还喜欢问一些奇怪的话。
这样的她,哪里配做他的陆太太?
他不耐烦得回了一句:“如果你太闲,就去找点事做。”
夏鱼从前也去找过工作,可陆枭的母亲,顾雪曾毫不避讳地反问她:“你想要全天下人都知道,我们阿枭娶了一个听力有问题的残障妻子吗?”
所以最后,她只能放弃工作,专心呆在岱椽,做那个有名无实的陆太太。
回到家,夏鱼独自坐到黑夜。
她睡不着。
放在床头的手机铃声,急促得响起。
是一个陌生的电话。
接过,出声的是一个甜美又让夏鱼时刻恐慌的女声。
——阮黛。
“是小鱼吗?阿枭喝醉了,你能来接他吗?”
圣豪高级会所。
夏鱼赶到包厢的时候,就听到里面,一众富家公子们起哄。
“黛黛,你这次回来不是要追回咱们陆大总裁吗?现在正好啊,快向我们陆总表白。”
阮黛长相甜美漂亮,又吃的开,再加上是陆枭的初恋,这些个上流社会的富家子弟都愿意撮合她。
阮黛也没有扭捏,当即对着陆枭道:“阿枭,我喜欢你,我们重新在一起吧。”
夏鱼赶到包厢门口时,刚好听到这话。
包厢里面的人开始劝陆枭,特别是他好兄弟沈涛的声音格外明显。
“陆哥,你等黛黛等了三年,现在她终于回来了,你快表个态啊。”
夏鱼僵在门口,心跳如雷,恰好此时,包厢的门被一个男人拉开。
“夏小姐?”
助听器都被染红了......
夏鱼的眸色一颤,慌忙用纸擦耳朵,而后快速的把床单拿出来洗干净。
她怕张妈知道自己的病情后担心,于是悄悄把一切收拾好,然后就找借口和张妈告别了。
走前她将一部分积蓄偷偷放在了床头柜边。
张妈送她到车站,不舍的朝着她挥手告别。
想到瘦骨嶙峋的夏鱼,张妈忍不住拨打了陆氏集团的内线电话。
总裁办秘书听闻她找陆枭,是夏鱼的保姆,因此汇报过去。
今天是夏鱼离开的第三天。
也是陆枭第一次接到有关她的电话。
他坐在办公椅上,心情格外的好,果然如他所说,夏鱼坚持不了三天。
张妈苍老的声音从电话那边传来。
“陆总,我是从小照顾夏鱼的保姆,我求求您,能不能高抬贵手,不要再伤害夏鱼。”
“她没有表面上那么坚强,她刚出生,夏夫人就嫌弃她弱听,把她交给我照顾。”
“读书的年纪才被接回去......在夏家,除了夏老爷,其他的人都把她当佣人......”
“您和夏老爷是她在桃洲最珍爱的人,就算我求您,好好对夏鱼......”
陆枭听到电话那头张妈哽咽的话语,心情突然很压抑。
“怎么,她自己不敢找我,让你过来卖惨?”
陆枭嗓音冰冷:“她夏鱼活成什么样,与我有什么关系!!?”
“一切都是她活该!”
话落,他直接挂了电话。
张妈以前只听夏鱼说陆枭有多好多好......
现在才发现,他不好,一点也不好,根本不是夏鱼的良配。
......
夏鱼坐在回市区的车上。
手机忽然发出震动,她打开一看,是陆枭发来的消息。
“你不是说要离婚吗?明天早上十点见。”
夏鱼看着那条短信,一阵失神,随后回道:“好。”
就那么一个‘好’字。
落入陆枭的眼中,显得异常的刺目。
陆枭彻底没了工作的心思。
叫了人去喝酒。
会所里。
阮黛也来了。
“今天不醉不归。”
朋友沈涛坐在陆枭的边上,忍不住打听夏鱼:“小聋子今天怎么样了?”
陆枭俊眉挑了挑:
“往后都不用提她,明天我们就去办理离婚。”
沈涛不觉一愣,不敢置信:“真的?”
一旁阮黛眼底一亮,给陆枭倒了一杯酒:“阿枭,庆祝你重获新生。”
今天,陆枭喝了不少酒。
阮黛要送他回家,却被他拒绝了。
“不用了,不方便。”
明天要离婚,夏鱼今晚可能会回来。
被拒绝,阮黛有些不甘心:“为什么?你和她反正要离婚了,还有什么不方便?”
“难道你怕她知道我们的事吗?”
他们的事?
陆枭凤眸微眯。
“你想多了。”
坐上车,他还是体贴派了车,送阮黛回去。
一路回去。
他时不时拿起手机,打开看,夏鱼有没有发短信过来。
没有......
回到家门口,望着漆黑的岱椽别墅。
陆枭脸色很差,推门进去,打开灯,没有看到夏鱼。
她没回来......
家里,她走前什么样子,现在就是什么样。
酒的后劲很大,陆枭坐在沙发上,很不舒服,睡着后,他做了噩梦。
梦里,夏鱼浑身是血,却笑着对他说:“阿枭,我不爱你了。”
陆枭惊醒的时候,外面天色刚亮。
他捏了捏眉心,去洗漱,而后换上了一身挺拔的西装,掐着时间去往民政局。
民政局门口。
陆枭就看到不远处夏鱼站在一棵大树下,穿着暗色调的衣服。
远远看去,蒙蒙细雨中,她特别瘦,好像风一吹就会倒。
陆枭记得夏鱼刚嫁给自己的时候,青春阳光有朝气,不像现在这么死气沉沉,瘦骨嶙峋。
他撑着伞径直朝着夏鱼走过去。
夏鱼迟迟才注意到他。
三年,陆枭没有太大变化,还是那么英俊、意气风发,比曾经还多了一些成熟干练。
她有些恍惚,感觉这三年,是一眨眼的时间,又感觉好像耗尽了自己的一生。
陆枭来到了夏鱼的面前,凤眸冷漠地看着她,等着她道歉。
闹了这么久,也够了!
哪知夏鱼却对他说:“耽误你工作的时间了,进去吧。”
陆枭的脸色一僵,很快冷沉了下来。
“别后悔。”
他落下三个字,转身往民政局里面走去。
夏鱼望着他的背影,有些心酸。
后悔吗?
不知道。
在办理离婚的窗口。
当工作人员问两人是真的决定好了要离婚时。
夏鱼很肯定的说:“是。”
她坚定的目光,让陆枭一闷。
办理完了手续,因为冷静期,一个月后,他们还要来一次。
如果一个月后没有来,那么这次申请离婚,就会自动作废。
走出民政局。
夏鱼望着陆枭异常平静:“下个月见,珍重。”
说完,她便直接步入雨中,拦了一辆出租离开了。
陆枭驻足原地,看着车辆远去,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是解脱吧。
再也不用和她纠缠,也不用被其他人耻笑,有这么一个残疾妻子。
......
坐在出租车上。
夏鱼靠在车窗边,看着雨滴滑落窗户,失神。
司机从后视镜看到她的耳边鲜血蜿蜒的往下流,他吓了一跳。
“小姐,小姐!!”
喊了几声,夏鱼都没有回应。
司机忙停下车。
夏鱼疑惑,明明还没到地方,怎么停车了?
她望着司机,看着他的嘴一张一合,才意识到自己又听不见了。
“您说什么?我听不见。”
司机打字告诉她,她的情况。
夏鱼迟钝得伸手,指尖传来温热的触感。
她好像习以为常。
“没事,我经常这样,不要紧的。”
她的耳朵弱听,但一开始并不会这样流血。
是因为两年前,在一场聚会上,陆枭的兄弟沈涛,把她推进了泳池。
夏鱼不会游泳,耳膜鼓胀,当时差点就死了。
送去医院后,就落下了这个毛病。
以前明明治好了的,最近不知道为什么又频繁发生......
司机不放心,送她去了最近的医院。
夏鱼和他道了谢,独自去看诊。
这次的医生,是她一直以来的主治医生。
“张医生,我发现最近记忆很差,时不时就会忘记自己在做什么。”夏鱼说。
她今天早上在旅馆醒来的时候,又是一样,半天才想起来今天要和陆枭离婚。
医生拿到最近夏鱼的诊断报告,面色忧愁。
“夏小姐,我建议你,再去做一下其他的检查,比如心理层面。”
心理......
夏鱼根据医生所说,又去做了心理检查。
诊断出,她还患有抑郁症。
重度抑郁症患者,患者记忆力都会存在一定程度的减退。
回到旅馆前,夏鱼买了本子和笔,在上面记录了最近发生的一切,就放在床边,她一醒来就能看到。
和陆枭离婚的事,闹得沸沸扬扬。
这一夜,夏母给她打了很多个电话,她都没有听到。
等第二天醒来的时候。
她看到了夏母发来的消息。
“你现在在哪儿?”
“你以为你是谁?就算要离婚,也该是陆枭不要你!”
“你就是个害人精!当初结婚,你爸出车祸,现在离婚,你是要夏家倒闭是吗?”
夏鱼看着这些短信,已经习惯。
她打字回复过去。
“妈,以后我们要自力更生,不要太依靠别人。”
很快,夏母的短信又过来了。
“你就是个没良心的白眼儿狼!我就不该生下你!”
夏鱼不再回复,把手机放在了一边。
她想,等一个月后,和陆枭办理好离婚,就离开桃洲,重新生活。
......
之后的几天里,夏鱼身体一日不如一日。
她常常会失聪,有的时候,要很久才会恢复过来。
至于记忆,也是一样在衰退。
耳朵治不好,但抑郁可以。
她想尽可能让自己开心,忙碌起来。
于是在网上报名了志愿者,照顾失孤老人,还有一些孤儿。
看着他们得到帮助,她好像找到了努力活下去的意义。
几天后的一天早晨。
夏鱼醒来的时候,照常看了身边记录的本子,随后准备出门去孤儿院。
但当她拿起手机,才发现有一条条未读短信。
短信有夏母发来的。
还有弟弟夏天赐发的。
最后是阮黛......
一条条打开。
夏母:“如你所愿,现在夏家倒了。”
夏天赐:“你就躲着吧,我就没见过你这么心狠懦弱的姐姐。”
阮黛:“夏鱼,你要节哀,其实夏氏在阿枭的手里才能更好的生存下去。”
阮黛:“看在以前夏家资助我的份上,要是你有什么需要,就告诉我,能帮则帮。”
夏鱼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退出界面后。
热点新闻推送过来。
参加聚会的人都朝着门口看来。
包厢里陷入了诡异的安静。
夏鱼一眼就看到了首位的陆枭,满目清明,根本没有醉。
她知道,自己是被阮黛骗了。
陆枭在看到夏鱼的时候,黑瞳一紧。
而其他人包括刚才提议陆枭接受阮黛表白的沈涛都是一脸的尴尬。
这个场合,夏鱼不该来。
“小鱼,你别误会,沈涛开玩笑的,我和阿枭现在只是普通朋友。”
倒是阮黛先打破了平静。
还没等夏鱼回答,陆枭不耐烦地起身。
“不用和她解释。”
话落,他径直来到夏鱼的面前:“你来这里做什么?”
“我以为你喝醉了,来接你回家。”夏鱼如实回。
陆枭冷笑:“看来我和你说的话,你是一句也没记住。”
他压低了嗓音,用只有两人可以听到的声音反问。
“你是觉得这三年来,所有人都忘记了三年前我陆枭被骗,所以过来,想提起他们的记忆?”
夏鱼一怔。
陆枭眸色冰冷:“不要没事找存在感,你这样,只会让我更加厌恶你!”
话落,他丢下夏鱼转身离开。
看着他高大的背影,夏鱼久久都没能回过神。
包厢里面的富家子弟们,看着被丢下的夏鱼,没有半丝同情。
沈涛更是没有忌讳,对佯装难过的阮黛道:“黛黛,你人太好了,这事有什么好解释的?”
“要不是夏鱼骗婚,陆哥娶的就是你,你也不用远赴他国,过的那么艰辛。”
夏鱼耳中嗡嗡作响,却将一切听得一清二楚。
她比任何人都清楚。
不管陆枭娶不娶自己,他都不会娶没有任何家事背景的阮黛。
而阮黛也深知这一点,所以才会毅然决然选择分手,远渡重洋。
可到最后,怎么就全成了她的错?
夏鱼举着伞,走出圣豪的时候,感觉周身都被黑暗给笼罩了。
一道靓丽的身影来到了她的身边。
是阮黛!
她打扮精致,踩着一双小高跟,满脸得意。
“今晚真冷,你大晚上找阿枭,被他嘲讽,是什么感觉?”
夏鱼闻言,没有回答。
阮黛也不在意,自顾自继续说着。
“我觉得你真可怜,你到现在都没有体会过爱情的滋味吧?你知道吗,阿枭和我在一起的时候,会亲手给我做饭,还会在我生病的时候第一时间赶到我的身边......”
“夏鱼,阿枭有说过爱你吗?以前他经常对我说......”
夏鱼默默地听着,回想着自己这三年和陆枭在一起的日子。
他从未下过一次厨房......
自己生病的时候,他也从未有过一句关心的话。
至于爱,他从没说过。
晚上,夏鱼躺在床上,怎么也睡不着。
原来她追逐喜欢了十二年的男人,也曾轰轰烈烈,像是孩子一样喜欢过其他人。
这么一刻,她突然觉得自己该放弃了。
一夜未眠,翌日一早。
陆枭风尘仆仆的回来,看向夏鱼,视线格外冰冷。
“你是有多舍不得陆家的钱,多舍不得我舍不得我陆枭这个赚钱机器!”
夏鱼一愣,不知道他今天怎么了,本能解释:“我从没想过要你的钱。”
她在乎的从来就是陆枭这个人。
陆枭笑了,笑容中都是嘲讽。
“那你母亲今早去公司求我给你一个孩子,是怎么回事?”
夏鱼懵了。
她望着陆枭那双布满寒意的黑目,才知道,原来他不是生昨晚的气。
陆枭也没和她废话,落下一句话,就离开了。
“夏鱼,你要想好好待在陆家,要想夏家不倒,就让你母亲安分一些。”
......
不等夏鱼找夏母。
夏母就自己找上了门,一改往日的冷漠,她抓着夏鱼的手,温柔道:“小鱼,你去求阿枭,让他给你一个孩子吧?哪怕是通过医学手段。”
医学手段。
夏鱼怔怔地看着她,就听她继续说着。
“阮黛已经告诉妈了,这三年里,阿枭从来没有碰过你。”
这话可能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吧。
夏鱼不明白,为什么陆枭会把这件事告诉阮黛。
可能他真的很爱她......
想到这里,她忽然觉得有些释然。
“妈。放手吧。”
夏母一愣,眉宇紧蹙:“你说什么?”
“我累了,我想要和陆枭离婚......”
“啪!”
话还没说完,夏母一耳光狠狠地甩在了夏鱼的脸上。
她的慈母形象荡然无存,指着夏鱼一字一句:“你有什么资格说离婚?离了陆家,你以为你一个不健全又二婚的女人,能嫁谁?!”
夏鱼仿佛麻木了一般。
从小到大,夏母就不喜欢她。
夏母是知名舞蹈家。
可是生下的女儿夏鱼却生来弱听,是她这辈子的心结。
因此,她狠心将夏鱼完全交给保姆照顾,直到读书年纪,才让夏鱼回夏家。
以前夏鱼总听人说,没有母亲会不爱自己的孩子。
于是她努力让自己变的优秀,尽可能讨好母亲。
哪怕是弱听,她的舞蹈、音乐、书画、语言等各项都是名列前茅。
可不管她做的再好,对于夏母来说都不是她心目中的好女儿。
就像是夏母说的,她是个不健全的人。
不健全的不仅仅是身体,还有亲情、爱情......
夏母离开后,夏鱼用粉底将脸上鲜红的掌印给盖住后,一个人默默地将自己的行李收拾好后。
结婚三年多,属于她的也不过装下一个行李箱。
收拾好后,夏鱼鼓起勇气,发了短信给陆枭。
“今晚有空吗?我有事想和你说。”
对面迟迟没有回复。
夏鱼眸色暗了暗,知道他现在连短信也不愿给自己回。
只能等他早上回来。
本以为陆枭不会回来。
可凌晨十二点的时候,他却回来了。
夏鱼没有睡,走上前,熟练得接过了他的外套和公文包。
一些列举动,像极了普通的夫妻。
“以后别随便给我发短信。”
陆枭冰冷的嗓音却打破了这一刻的平静。
夏鱼挂外套的手一颤,喃喃道:“好,往后都不会了。”
陆枭没有听出她话中的不对,径直去了书房。
这些年,他回来大部分时间都是待在书房里。
或许陆枭的认知里,一个听力障碍人士的世界,一切都是安静的。
又或许是他根本不在意夏鱼。
所以到了书房后,才能一如既往的谈生意,哪怕谈的是如何收购夏氏......
夏鱼照常给他端来一碗暖胃汤,听着他意气风发的和下属讨论收购自己爸爸的公司,心里说不出什么滋味。
她知道自己的弟弟无用,夏氏迟早会有这么一天,但也没想到对夏氏出手最快的,竟然是自己的丈夫。
“阿枭。”
一个声音打断了陆枭。
陆枭一愣,不知道是心虚,还是其他,快速的挂了线上电话,还将笔记本盖上。
夏鱼佯装没有看到他这些举动,走进来,将暖胃汤放在他的面前。
“阿枭,喝完汤早些休息,身体比什么都重要。”
不知道为什么,听着夏鱼温柔的嗓音,陆枭有些紧绷的心松了松。
她应该没听到!
不知道是愧疚,还是其他,陆枭叫住了要离开的夏鱼。
“你说有事要和我说,是什么事?”
夏鱼闻言,望着他再熟悉不过的脸,温声道:“就想问你,今天上午有空吗?能不能一起去把离婚手续办了。”
此时。
岱椽别墅。
陆枭回来后,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没有开灯。
他疲惫得按着太阳穴,小憩了一会儿,又被惊醒。
很奇怪!
他又做了噩梦,还是关于夏鱼。
他竟然梦见夏鱼死了,那么真实......
拿出手机一看,才凌晨四点。
陆枭想着今天就是冷静期结束的日子,他们说好要一起办理离婚。
他不受控给夏鱼发了一条短信:“别忘了,今天办理离婚。”
夏鱼收到短信的时候,意识已经有些不清楚,她强撑着给陆枭回。
“对不起......我可能来不了了。”
“但是你放心,我们一定能离成......”
她死,婚姻自然也就不作数了。
陆枭听着夏鱼的语音消息,心里莫名松了一口气。
他就说夏鱼怎么可能会死?
她不仅不舍得死,也不舍得和自己离婚。
陆枭拨打电话过去。
这些年来。
夏鱼很少接到陆枭的电话。
他从来就是言简意赅,一般都是短信,几乎没有给她打过电话。
夏鱼按了接通,还没开口,就听到陆枭冷漠的话。
“夏鱼,我的忍耐有限度,当初是你说过要离婚?”
“现在要反悔,是不是因为我没有给你钱?”
“你重新找人结婚,三个亿应该不够吧?”
夏鱼喉咙一哽。
她的耳中忽然什么都听不见了。
临到终了,她不愿意承认没做过的事,撑着最后的力气对着电话说:
“阿枭......我嫁给你......从来就不是看重你的钱!”
“如今想离婚......也不是为了钱......”
“你可能不信,但我还是想说......当初我妈和弟弟违背合约的事,我真的......不知情......”
“现在我也不会为了......三个亿,和谁结婚......”
她话说的断断续续。
陆枭听到她那边风声很大,还有雨声。
“你现在在哪儿?”
夏鱼听不到他的声音,只是紧紧地抱着那部手机,一遍遍地解释。
“如果......我知道我妈和弟弟做的事,我一定......一定不会选择嫁给你......”
“如果我知道......你心里一直喜欢阮黛......我也不会嫁你......”
“如果我知道,我爸爸会在我婚礼当天,出车祸,我也......不会嫁给你。”
不会嫁!不会嫁!不会嫁!
陆枭从夏鱼的话语中,听出了她这些年浓烈的不甘。
也听出了她有多后悔嫁给自己......
他的喉咙忽然像是被堵了一团棉花,上下不得。
“你有什么资格后悔?当初不是你哭着要嫁给我的吗?”
陆枭低沉的嗓音,竟然带着一丝沙哑。
而夏鱼的声音却越来越小,陆枭都快听不清她的话了。
“夏鱼!你现在在哪儿?”
没有听到回答,只听到夏鱼那最后的一句。
“其实......我一直希望你能,幸福。”
“嘭!”
手机从夏鱼的手中坠落。
雨水打湿了它,渐渐地屏幕陷入了一片漆黑。
......
岱椽别墅。
陆枭看着挂断的电话,心里发慌。
他回拨过去,手机里传来冰冷的客服声:“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暂时无法接通,请稍后再拨......”
陆枭起身,拿过外套穿上后,正要出门。
到门口的时候顿住。
夏鱼一定是在欲擒故纵!
两人都要离婚了,她做什么,与他何干?
回到卧室,不知道为什么,他却怎么也睡不着了。
夏鱼说的那些话,一直回荡在他的脑海中。
“如果......我知道我妈和弟弟做的事,我一定......一定不会选择嫁给你......”
“还有如果我知道......你心里一直喜欢阮黛......我也不会嫁你......”
“还有如果我知道,我爸爸会在我婚礼当天,出车祸,我也......不会嫁给你。”
陆枭再次起身,不自觉来到夏鱼的房门前。
自从夏鱼离开这里,已经过去一个多月。
他推门进去,漆黑的一片,特别压抑。
打开灯,夏鱼的房间特别空,没有留下什么私人物品。
陆枭坐下,拉开了床头柜,里面有个小本子。
本子上,只写了一句话。
“我想真正选择离开的人,才是最痛苦的,因为她的内心早就经历过无数次挣扎,最后才下定决心。”
陆枭看着娟秀的字,冷笑:“痛苦?”
“和你在一起的这些年,难道我就不痛苦?”
他把本子扔进了垃圾桶。
离开房间的时候,本子又端端正正放回了床头柜上。
离开后,他再也没睡着。
......
另一边。
冷迟也没睡好,他感觉这两天夏鱼好像有些不对劲,可就是不知道哪儿不对。
同样,在凌晨四点多的时候,他接到了张妈的电话。
“小池,你能不能帮我去看看夏鱼,我刚才做了一个奇怪的梦。”
冷迟坐起身:“什么梦?”
“我梦见小鱼出事了,她满身是雨来找我,说让我不要忘记接她回家。”
张妈说着说着,眼泪不自觉滚滚而落:“我害怕她是出了什么事,给她打电话也没人接。”
“几天前,她告诉我,让我十五号去接她。”
“我感觉很不对劲......”
冷迟听完,联想到最近的夏鱼,慌忙穿上衣服。
“您别担心,我现在就去找她。”
两家离得很近。
十分钟后,冷迟赶过去,推开房门,里面异常安静。
夏鱼住的卧室,门都没有关,里面空空荡荡。
她不在。
这个时候,她能去哪儿?
枕头边放着两份信封,冷迟拿起打开一看,才发现这竟然是两份遗嘱。
一份是给他的。
“冷迟,房租我已经打到你的卡上了,这些天谢谢你的照顾。”
“你知道吗,自从来到桃洲,我就没有过什么朋友。没有再次相遇之前,我还以为我这个人太差劲,连朋友都没有。”
“还好,我又遇到了你。你让我知道,我原来并没有那么差,真的很谢谢你......你千万不要难过,我只是去见我的爸爸了,他会照顾我的。”
另一份遗嘱是给张妈。
他打开看后,发现了最后一行留给张妈的地址。
冷迟拔腿冲了出去。
从这里去西郊并不远,只有二十多分钟的车程。
可冷迟却觉得异常遥远。
他不懂,曾经在自己眼里那么亮眼,璀璨如光的人,怎么会选择走这条路。
于此同时,和他一样去往西郊的人,还有夏母。
只不过夏母是为了三个亿,来接夏鱼去结婚......
西郊墓园。
大雨磅礴。
夏鱼倒在墓碑前,大雨无情得冲刷着她的身子,她身上的长裙早已湿透,整个人形销骨立,仿佛一缕浮萍,顷刻间便会消失在世间。
冷迟冒着雨,快步朝着夏鱼跑去。
“夏鱼!!”
空气中只有风声和雨声,冷迟没有得到任何回应,他去抱夏鱼前,才发现她身边那瓶已经空了的药瓶。
冷迟颤抖着手一把抱起夏鱼。
怎么会这么轻?!
“夏鱼,你醒醒啊!”
“你千万别睡啊!”
一边说着一边向山下跑去。
......
“夫人,到了。”司机道。
夏母向窗外望去便看见一个陌生的男人,此刻怀里正抱着......夏鱼。
“好你个夏鱼!”
她秀眉一蹙,撑着一把伞下车。
今天,夏母穿了一身红色喜庆的旗袍,雨水浸染了她的裙摆。
夏母一脸不耐烦的冲上去就要质问夏鱼。
正要发作,便看见夏鱼正软塌塌地靠在冷迟的怀里,脸色苍白,双目紧闭......
她怔在原地。
“夏鱼......”
夏母正要问发生了什么,目光落在了风吹来的药瓶上。
她快步上前,将药瓶捡起来,才看到药瓶上“安眠药”三个大字。
这一刻,夏母想起了,夏鱼前些天说过的话。
“如果我把命还给您,是不是往后您将不再是我的母亲,我也不欠您的生育之恩?”
夏母手中的雨伞落在了地上。
她攥紧了手中的药瓶,不敢置信地瞪着夏鱼,眼眶不知道是被雨水打湿,还是被泪浸湿。
“混账东西!!你怎么敢这么做!!”
“你的命可是我给的!”
她的红唇都在颤抖。
夏天赐也坐在车上,看到母亲淋着雨站在墓地,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赶忙过来后,他也被眼前的一切震惊了。
他没想到,姐姐夏鱼真的会......
等回过神的时候,他有些慌:“妈,怎么办?李总的钱,我都拿去开新公司了。”
听到这话,冷迟总算明白,为什么原本开朗坚强的夏鱼会变成现在这样!
夏母掐紧了掌心,目光变得凶狠起来。
她恶狠狠地望着夏鱼,大吼着咆哮:“你为什么不嫁过去后,再死?为什么?”
冷迟再也听不下去,眼眶通红的看着母子两人。
“滚!”
“别让我说第二遍!”
夏母和夏天赐才注意到眼前气质不输陆枭的男人。
“你是谁?”夏天赐走上前,“她是我姐,你凭什么让我们滚?”
话落,他又对夏母说:“妈。刚才李总那边的人来催了,要是再不把人送过去,我们就完了。”
夏母听到这话,慢慢冷静了下来,狠心道:“把她带上车,就是死,也要让她去参加完婚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