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村小说 女频言情 季安然柳穆白写的小说一梦回还桃花里
季安然柳穆白写的小说一梦回还桃花里 连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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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书作者

柔依

    男女主角分别是季安然柳穆白的女频言情小说《季安然柳穆白写的小说一梦回还桃花里》,由网络作家“柔依”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季安然内心麻木,撑起自己疲惫不堪的身体下了床,一步步向府外的城墙上走去。也许是如今她的形象过于凄惨,一路上没有人敢拦她,她在民众的议论中站在了高高的城墙上。冷风吹起她凌乱的发丝,她单薄如纸的身形摇摇欲坠,好似随时都要倒下去。但她一点都不害怕,没有什么会比这段时间的折磨更让她感到痛苦。她和柳穆白相识了快十五年,为了完成系统的攻略任务,这些年她对他无微不至。下雨,她给他撑伞;喝酒胃疼,她便熬汤煮药,不眠不休地照顾一整晚,不断擦去他额头上的汗;皇宫危险,危机四伏,皇上怀疑众王爷有异心,她出谋划策,让他成为皇上的心腹之臣;甚至于攻略成功后,她也因为舍不得柳穆白而没有选择脱离。尽管深爱多年,后来知晓苏墨染的存在,她也打算放手成全。可多年情谊,...

章节试读




季安然内心麻木,撑起自己疲惫不堪的身体下了床,一步步向府外的城墙上走去。

也许是如今她的形象过于凄惨,一路上没有人敢拦她,她在民众的议论中站在了高高的城墙上。

冷风吹起她凌乱的发丝,她单薄如纸的身形摇摇欲坠,好似随时都要倒下去。

但她一点都不害怕,没有什么会比这段时间的折磨更让她感到痛苦。

她和柳穆白相识了快十五年,为了完成系统的攻略任务,这些年她对他无微不至。

下雨,她给他撑伞;喝酒胃疼,她便熬汤煮药,不眠不休地照顾一整晚,不断擦去他额头上的汗;皇宫危险,危机四伏,皇上怀疑众王爷有异心,她出谋划策,让他成为皇上的心腹之臣;甚至于攻略成功后,她也因为舍不得柳穆白而没有选择脱离。

尽管深爱多年,后来知晓苏墨染的存在,她也打算放手成全。

可多年情谊,众多隐忍,竟换来这样的下场!

季安然缓缓抬手,抚摸上自己的小腹,又突然想起什么,一顿,摸上自己的脸。

高挺的鼻梁,温和的杏眼,小巧的脸型,她摸着这张被改成和苏墨染一样的脸,忽然厌恶至极。

她是季安然,不是苏墨染!

她猛地拿出从府里顺出来的匕首,一刀一刀狠狠划在自己的脸上,破坏这张属于苏墨染的脸,心中升起酣畅淋漓的快意。

她是喜欢作画的季安然,

是温柔善良的季安然,

是没有柳穆白也能活得很好的季安然!

鲜血淋漓,女人却笑得肆意畅快,好似终于从囚牢里解脱。

她如感不到疼痛,把脸破坏到血肉模糊再也看不清面貌才停了手。

这一刻,风中带着血腥的气息,可闻起来又那么令人着迷,是她奢望的自由。

如有来生,柳穆白,就让我们再也不相见吧。

看着城下王爷府那辆马车越驶越近,季安然毫不犹豫地放松自己的身体向前倒下去。

冷风刺骨,刮在她的脸上,她的脑海中突然出现了系统的声音。

恭喜宿主,脱离时间已到,正在为您脱离中…

啊…她忘了,她可以离开的……

季安然闭上眼,苍白一笑。

回去王爷府的路上,柳穆白总觉得心神不宁,难以平静,好像有事将要发生。

他情不自禁想到季安然,想起她失去孩子时的悲痛,其实她如果能好好听话,以后再跟她怀一个不是不行,大不了就让她自己养着,这次也只是为了让她吃吃苦头。

思及此,他听到周围有议论喧哗的声音,心中的不安更甚。

他强行压下,让侍从停下马车,想要去看一看是怎么回事。

但他刚走下去,一道熟悉的身影便毫无预兆地从他的眼前落下。

接着,砰的一声巨响!

柳穆白瞳孔缩小,这一瞬间,时间像是停止了一般,他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感受到风从耳边吹过,他与那双涣散的眼眸对视,看见了她对自己笑,嘴唇微微张合。

柳穆白,我去死了……

尽管没有听到声音,但他能肯定是这句话。

随即,鲜血,许许多多的鲜血涌出来,浸满了那个人,甚至淌到了他的脚下。

柳穆白这才回神,愣愣地看着落下来的那个人。

是季安然。

柳穆白下意识地伸出手,与此同时,侍卫匆匆上前禀告。

“王爷!刚刚收到消息,苏姑娘还活着,她回来了!”




随着苏墨染的名字越来越多,季安然的精神渐渐稳定下来。

身体上的伤好全的时候,王爷府里的仆人也换了一批,是季安然从未见过的生面孔。

她在房门前等着,一看见柳穆白回来,便兴奋地冲过去,将他紧紧地搂住。

“穆白,你回来啦,为什么这么多天你都不来看我,是不是不喜欢我了?”

她灵动又娇气的模样,宛若一只蝴蝶撞进柳穆白的怀里,令对方微微出神,而后很快反应过来,眼中浮现出笑容。

这才是他一直想看到的染染,那个热情,粘人,总是会向他撒娇的苏墨染。

柳穆白把人抱紧,如失而复得般珍重。

“染染,我给你修缮了一家医馆,你看看喜不喜欢。”

他松开手,带季安然来到一家崭新的医馆内。

面积宽广,能容纳上百人,各色药材都已经备好,牌匾上的名字是苏墨医馆,特意为她而打造。

季安然欣喜地在医馆内跑来跑去,这里看看,那里瞧瞧,脸上是这段时日以来从未有过的笑容。

“穆白,你真好!我就知道,在你心里,我还是最重要的。”

她笑容明媚,浅色的衣裙飘飘而起,好像在跳舞。

她真的是苏墨染,柳穆白这样告诉自己,可不知为何,心里却一直无法释然,明明她的身上再也没有季安然的影子。

柳穆白强行压下心里的不安,看向面前欢喜的人,露出了笑容,再一次告诉自己。

这就是一直以来他想要的。

季安然彻底变成苏墨染后,对柳穆白几乎寸步不离。

他去上早朝,她就在朝下候着。

他去参加庆宴,她也会跟着一起,只要看不见柳穆白,她就会急得不行,时时刻刻都要牵住他的手。

“穆白,你刚刚去哪了?我都找不到你。”

苏墨染就是这样粘人的,她是医馆出身,没接触过宫里的礼仪,不会像大家闺秀那样隐忍矜持,不论什么场合,眼里都只有柳穆白一个人。

有时候,连柳穆白自己,都分不清站在面前的这个人到底是苏墨染还是季安然。

不过无所谓,这样就很好,只有这样他才能麻痹自己,染染没有死,她还在自己的身边。

夜里,柳穆白处理完公务回到府中。

他今日与几名将军将士一同议事,喝了不少酒,如今胃里隐隐疼痛起来。

推门进房,季安然已然睡得香甜,柳穆白轻轻推了推她。

“染染,我胃疼,你给我煮一碗醒酒汤好不好?”

被吵醒的女人迷迷糊糊地睁开眼,而后又娇嗔地噘嘴嘟囔,重新闭上眼。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从来不下厨的,你找安然给你煮吧。”

说完,她翻了个身,不顾柳穆白苍白的脸色继续睡去。

蓦然,男人一愣,手悬在半空,想起以前每一次喝酒胃疼,都是季安然在照顾他。

不管多晚,房间里的烛灯都不会熄灭,季安然会亲手煮醒酒汤,一勺一勺地喂他喝下去,给他擦脸,揉着肩膀和眉心。

恍惚之间,他仿佛感受到女人温暖的手心,令他升起一丝怀念,随后,他又猛地清醒,将那异样的念头压下去。

他爱的人是苏墨染,季安然不过是杀害他心爱之人的凶手罢了!

柳穆白冷着脸色,一遍遍告诉自己,他深爱的人是苏墨染,只有苏墨染,不可能是其他人。

他看向床上的人,忍着胃部的不适,轻轻搂着她睡下。




季安然不由得笑起来,但她还未走出一步,四周就有侍卫围住,熟悉又让他恐惧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你好大的胆子啊,季安然。”

骤然,她的瞳孔缩小,绝望地跪倒在地。

侍卫上前把她架起来拖回府内,那扇大门无情地关上。

一路上,无论是柳穆白还是季安然都没有出声,安静得针落可闻,前者是暴风雨来临的前兆,后者是一片灰冷的绝望。

直到他们来到柴房,看见了奄奄一息的春桃,季安然的眼眸才动了动。

“春桃,看来你跟你的主子一样,都不知道自己的身份啊。”

柳穆白的声音冷冽,没有一丝情绪。

而春桃浑身是伤,说不出话,只有微微起伏的胸膛才能证明她还有一口气。

柳穆白没了耐心,轻轻挥一挥手,就有侍卫要把她拖下去。

季安然这时才有了动作,她知道这是什么意思,一瞬间睁大眼,泪水流出来,哭着爬过去抓住柳穆白的裤脚。

“是我错了!是我想出去的,你放过春桃吧,你放过她!”

“我以后会听你的话,绝对不会再跑了,我会学医的,求求你了,你放过她吧。”

男人无动于衷,季安然的声音越来越绝望,春桃也泪流满面,虚弱的嗓音带着沙哑,却是替季安然求情。

“王爷,你放过夫人吧。”

“你和夫人经历那么多才走到一起,你们成婚的时候,全城的人都在为你们庆祝。”

“王爷,你会逼死夫人的,你放过她吧。”

柳穆白冰冷的视线没有任何动容,季安然眼睁睁看着春桃被拖下去,消失在她的眼前,她再也忍不住失声痛哭,撕心裂肺。

“春桃!春桃!!”

“柳穆白,我永远都不会原谅你!”

她崩溃地大哭,无力地发泄自己的情绪,泪水模糊她的视线,这一切都还没结束。

柳穆白慢慢蹲下去,捏起她的下巴,看着她痛苦的神色,没有一丝波澜,缓缓开口。

“我和你说过,染染不会作画,既然你记不住,我只好帮帮你了。”

接着,他的每一个字都像是一把尖锐的刀,插进季安然的心里,让她的瞳孔震颤,里面只剩下浓浓的绝望和恐惧。

“给我一根一根废了她的手指,我要她一辈子都拿不起画笔。”

随着柳穆白的话音落下,旁边的侍卫立刻拿起柴房里的锤子,狠狠地砸向季安然的手。

疼痛立刻袭来,她挣扎着,尖叫着,痛哭着,在嘈杂无比的柴房内,清晰地听到了自己指骨断裂的声音。

这一瞬间,她在内心大喊。

系统!我要脱离世界!

抱歉宿主,还没到可脱离时间……

电子音卡顿了一瞬,没了声音。

季安然根本不知道这一刻的疼痛到底是身体上的还是心理上的,只觉得好疼,到处都好疼…锤子一下下砸落,季安然却逐渐没有了声响,彻底昏死过去。

再次醒过来时,她在安静的房间内,手指被缠上了厚厚的绷带,稍微一动,就是钻心的痛。

她以后再也不可能作画了。

季安然的心中涌出无力的悲哀,她想起春桃被拖下去的画面,想起自己指节断裂的声音,想起系统还不能脱离世界的提醒,想起那么久的虐待。

还有柳穆白看她时,那毫无温度的眼神,她不禁浑身颤抖,低低呜咽。

旁边的郎中看见她醒来,神志不清的模样,担心的询问。

“柳夫人,您还好吗?”

谁知,这个称呼一下就触动了季安然的心弦,她猛地尖叫,把自己缩起来捂着耳朵,不停地摇头重复。

“我不是…我不是柳夫人,我不是季安然…”

“我是染染,我是苏墨染!”

郎中轻叹一声,给她换了药,便退下去。

无人的房间内,只有季安然不断呢喃的声音。

一旦她停下来,怀疑这句话,她就会用匕首狠狠划过手臂,鲜血流出来的瞬间,疼痛把她带回到无数个被虐待和折磨的夜晚,她深深地流出眼泪,恐惧着季安然这个名字所带给她的一切惩罚。

“我不是季安然,我是苏墨染,我是苏墨染!”




攻略柳穆白第十五年,他的白月光坠崖死了。

而她,季安然,八抬大轿被抬进柳王府,成了人人艳羡的王妃。

可却无人知道,新婚当夜,她的夫君拿着匕首在她脸上划了一刀又一刀,为她换了脸皮。

此后,柳王府没有季安然,只有他的白月光,苏墨染。

“穆白,你回来了。”

季安然下意识地起身,看着走进来的人,扯起一个笑。

柳穆白连身上的官服都还没脱,就直接抱住她,埋在颈边贪婪地呼吸。

“染染,有没有想我?”

“穆白,我好想你,你怎么才回来呀?”

柳穆白目光温柔,抬手轻抚她的脸颊,眼中满是眷恋。

“都是我不好,我吩咐下人做了你喜欢的吃食,来尝尝。”

他眉眼温和,眼神宠溺,深深地望着季安然,耐心的舀了一个的溏心蛋放在她的碗里。

季安然眼神有些迷离,动作略显僵硬的拿筷子吃了一点点。

却不料,原本温柔的男人突然变了脸色,他手一挥,桌上精致的餐食尽数摔在地上,发出刺耳的声音,眼中不剩柔情,只有怒火。

“季安然!你找死!”

“染染只喜欢吃蛋黄,什么时候吃过蛋白了!你是还没记住教训吗!”

男人的怒吼唤醒了季安然的神智,她愣了下,看见被自己咬了一小口的鸡蛋,眼眸中顿时泛起恐惧神色,一把跪在全是陶瓷碎片的地上,膝盖上的鲜血晕染浅绿色的衣裙。

“我不是故意的,穆白,我错了,我真的记住了!”

柳穆白骤然掐住了她的脖子,手指用力,令她只能发出痛苦的呼吸声。

“我已经给你三个月时间了,为什么你还是学不像!为什么你还不是染染!”

柳穆白愤怒的低吼,快要把季安然掐到双脚离地,她的脸色涨红,有眼泪溢出来。

“我会…努力学…”

她可怜的求饶并没有让柳穆白脸色好转,他冷漠地把人往地上用力一扔,唤侍卫拿来一根重重的狗链,拴在季安然的脖子上。

“送到地牢里,让她好好反省。”

一提到地牢,季安然脸色一变,身体不住地颤抖。

她从地上爬起来,抱住柳穆白的腿不停地求饶。

“对不起穆白,我错了,再给我一次机会吧,我一定会好好学的。”

“不要把我关进去好不好?那里面好可怕…”

这些日子以来,只要她学得不像苏墨染,柳穆白就会把她送进地牢里。

那里实在是太可怕了,哪怕只是想起来,她也不禁声音发抖,哭着央求他。

但柳穆白没有心软,他踢开脚边的人,任由侍从把地上的女人架起来拖到地牢里。

厚重的狗链把她栓在铁牢里,潮湿阴暗,只有一侧燃着火烛,那面墙上贴满了数十张宣纸。

纸上写满了苏墨染的喜好和习惯,她一遍遍逼着自己去记住所有的内容。

可柳穆白却仍是不肯放过她,他会把无毒的蛇、蝎子、蜈蚣放进来。

那些东西会把季安然当成食物,咬她的肉、饮她的血。

孤独、恐惧无限放大,她崩溃地尖叫哭喊,但地牢里只有她自己的声音在回响,没有第二个人能救她。

她身上浅绿色的裙子全都沾上血液和脏污,整个人缩在角落的位置抱着膝盖,声音已经嘶哑到发不出声,她只能埋着脑袋,瑟瑟发抖。

宿主,你可以再次选择脱离本世界,你是否愿意?

冰冷的电子音在脑海中响起,季安然涣散的瞳孔有一瞬变得清明。




柳穆白眼睛一亮,欣喜地抱紧怀里的人,语气中是无尽的眷念。

“染染,你回来了…”

季安然身子一颤,恐惧无意识地裹挟上来,让她心跳加速,强忍着逃走的冲动,将脑袋靠在他的胸膛撒娇。

“对啊,穆白,我回来了。”

闻言,男人将她抱得更紧了,似是要揉进自己的怀里。

之后,季安然扮演起苏墨染愈发熟练,柳穆白也对她温柔不已。

他会每日都来她的房内,给她暖手,给她喂食,给她带一些府外的小东西,讲一些无伤大雅的新鲜事。

他说到霓裳阁内一年一度的拍卖会的时候,季安然不禁意动,眼眸有了些微神采。

她之前就是霓裳阁的画师,这样暗无天日的时间过得久了,她竟然都快忘了。

没入王爷府时,她便沉迷作画,与霓裳阁合作,将自己的画交与他们拍卖,嫁给柳穆白后,她再也没拿起过画笔。

想起曾经对作画的热爱,画笔拿在手中的那份快乐,季安然从柳穆白的怀里抬起头,小心翼翼地开口。

“穆白,你能给我带些东西回来吗?”

柳穆白神色未变,摸了摸她的脸,问:“染染想要什么东西?”

“我想要一些画纸和…”

她还未说完,柳穆白那只方才还温柔的手骤然捏住她的脸,眼中只剩厌恶。

“要我告诉你多少次,染染是医师,不会作画!”

“她喜欢研究药草,喜欢救病治人,你应该去学怎么看诊!”

看着他眼中的那份恨意,季安然不禁湿了眼眶,多委屈涌现出来,她流着泪仍是忍不住喃喃反驳。

“可我不是苏墨染,我是季安然啊……”

“闭嘴!从你害死染染的那一天,这个世界上就没有季安然了!”

柳穆白彻底被惹怒,他眸中暴戾,毫不留情地把季安然从软榻甩到地上,一只手紧紧地掐住了她的脖子,丝毫不可撼动,好似要将她粉身碎骨。

季安然眼前发黑,脸上涨红,又逐渐发白,无法呼吸的痛苦让她一度以为自己要死了,直到彻底晕过去,她眼角的泪痕都还没有干透。

第二天,她一醒来,就有好几个人走进她的房间里,说要教她学医。

季安然脸色一白,怎样威逼利诱都不肯配合,她只想去作画,她不想再当苏墨染了!

可她的反抗只会让柳穆白更加生气,眼中全是怒火地看着面前的人。

每一次季安然说她不是苏墨染的时候,就会让他再一次意识到苏墨染已经死了,还是死在自己的眼前。

那像个噩梦,不断重复着苏墨染跳下山崖的一幕,而他每一次都不能救下她,只能眼睁睁地看她在自己的眼前消失不见,一次次体会到失去心爱之人的痛苦。

他再也无法忍耐,眸色冰冷,面无表情地下了命令。

“把她扔进水里,我倒要看看她,什么时候才能记清楚自己的身份!”

外面的雪还在飘着,寒风刺骨,这样的天气,哪怕在外面一会也要被冻得发抖。

而季安然站在水池里,里面全是冰块,本就单薄的身体经不住这样冷冽的温度,整个人摇摇欲坠,目光涣散,嘴唇青紫,一丝血色都没有。

雪落下来,盖在她的头顶和肩膀,形成一小片积雪,即便如此,她也不肯松口。

跟了季安然十几年的贴身丫鬟春桃见此场景,实在不忍,想不到王爷和夫人之间怎会变成这样。

季安然看出春桃的犹豫,扑通一声,直接跪下来。

“春桃,我求求你,放我出去好不好。”

“你知道的,我只喜欢作画,我不想再留在这了,我不想做苏墨染了……”

季安然声泪俱下,身体颤动,好似下一秒就要倒下去。

春桃沉默许久,终于叹气,点了点头。

她悄悄把季安然从池子里拉上来,带到了丫鬟房,给她一套稍微能避寒的衣服。

“夫人,从这儿出去,就再也不要回来了。”

“王爷他…”

后面的话不是她这个丫鬟该说的,季安然却听出来了,在这寒风中久违的感受到一丝暖意。

“春桃,谢谢你…”

被柳穆白虐待那么久,她的心早就麻木了,但面对这一句善意,竟动容到泪流满面。

她匆匆出门,不顾纷纷的雪,掩着面逃也似的跑出去。

但王爷府实在是太大了,如一个四四方方的囚牢,抬头只能看到一小片天空。

季安然跑了半天,穿过花园和庭院,才看到大门。

快了、快了,就能够逃出去了。

她的心里升起希望,只要逃出王爷府,外面是京城,都是行人,柳穆白不会那么容易抓住她的。

她的双手碰到厚重的大门,用力一推,看见了外面的风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