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裴晴程砚的女频言情小说《冷夜月未眠裴晴程砚 番外》,由网络作家“芒果西米路”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三年前,裴晴设计摘除程砚的肾脏只为购买金链,结果锒铛入狱。再见后,程砚将她堵在墙角,讥讽地开口,“十万一晚怎么样,不比你当保姆强?”顺着男人晦涩的目光,她解开衣服,却被对方猛地推开,转而拥上未婚妻。“裴晴,你也太厚脸皮了,像你这种带着孩子的老女人,我懒得碰!”裴晴狼狈地倒在地上,看着远去的人影,泪水模糊了视线。程砚,很快你就见不到我了。——“裴女士,您确定要这款本店性能最好的助听器吗?”“我确定,最迟一周后我来取货,麻烦您帮我留着,我先付一千的订金。”裴晴拿出皱巴巴的钞票,小心翼翼的取出十张,交到店主手中。签完信息后,裴晴一瘸一拐地抱着三岁大的孩子离开,身后的顾客小声议论起来。“老板,你真打算做慈善,那对母女那穷酸样,怎么可能买得起...
三年前,裴晴设计摘除程砚的肾脏只为购买金链,结果锒铛入狱。
再见后,程砚将她堵在墙角,讥讽地开口,
“十万一晚怎么样,不比你当保姆强?”
顺着男人晦涩的目光,她解开衣服,却被对方猛地推开,转而拥上未婚妻。
“裴晴,你也太厚脸皮了,像你这种带着孩子的老女人,我懒得碰!”
裴晴狼狈地倒在地上,看着远去的人影,泪水模糊了视线。
程砚,很快你就见不到我了。
——
“裴女士,您确定要这款本店性能最好的助听器吗?”
“我确定,最迟一周后我来取货,麻烦您帮我留着,我先付一千的订金。”
裴晴拿出皱巴巴的钞票,小心翼翼的取出十张,交到店主手中。
签完信息后,裴晴一瘸一拐地抱着三岁大的孩子离开,身后的顾客小声议论起来。
“老板,你真打算做慈善,那对母女那穷酸样,怎么可能买得起这么贵的东西?”
“算了,就当做好事了,估计是妈妈买给女儿的,没看那小女孩不正常吗?也是苦命人。”
裴晴的心思却在口袋里仅剩的几块硬币上,一个没注意,急冲过来的车差点将裴晴撞飞。
后背火辣辣的疼,她着急的查看年年的伤势,耳边响起一道熟悉至极的声音。
“你好,伤到哪里了吗?要不要带孩子跟我去医院做个检查?”
裴晴身子一僵,还没反应过来,柳珊珊的惊呼声响起,她不可置信地捂住嘴巴。
“裴晴,怎么是你,你什么时候放出来的,这是你女儿吧。”
裴晴肩膀被重力扳过来,正对上程砚阴沉的目光,她本能想避开,男人嗤笑一声。
“怎么,你还没脸见我,你趁我昏迷摘肾买金链的时候,怎么不见你羞愧?”
“三年不见,连孩子都有了,难不成在监狱里跟人勾搭上生的?”
男人嘲讽的话如同利刃,每一句都直插裴晴心间,她难堪地抱起年年就要离开。
柳珊珊捡起她的破包,抖落出几件衣服和一大堆兼职传单,笑着挽上程砚的胳膊。
“阿砚,裴晴现在没工作,养孩子这么困难,我们帮帮她好不好?”
当着裴晴的面,程砚笑着刮了下柳珊珊的鼻子,将人搂在怀里,语气宠溺。
“好,珊珊你可是我的小福星,七天后还是我的新娘,老公怎么会不答应你?”
裴晴忍着酸涩说了句不用,刚迈一步就被柳珊珊伸出的脚绊倒,摔个狗啃泥。
柳珊珊假装去扶裴晴,右手却掐住她胳膊上的软肉。
“裴晴,你不为自己着想也要为孩子着想,跟在我身边伺候总归比你风餐露宿好。”
裴晴低着头哄着年年,温柔的样子让一旁的程砚皱了皱眉,当即甩出五张钞票。
“你裴晴不是贪钱吗?珊珊大发慈悲地让你做保姆,你还不知道磕头感谢?”
裴晴想到那副助听器的价格点了点头,磕了三个响头,当着两人面将钱捡起叠好。
程砚眼神更加嫌恶,搂着柳珊珊上了车,吩咐保镖将裴晴和孩子带到面包车上。
一路上裴晴因为晕车脸色苍白,又要忙着哄年年,发丝被汗水浸湿,狼狈至极。
被拽下车,她眼睁睁地看着程砚带着柳珊珊到泳池玩乐,自己被带到闷热的阁楼。
“乱瞅什么呢,要不是柳小姐好心,你这样的货色能当保姆?还带个拖油瓶,晦气死了。”
裴晴露出个讨好的笑,简单铺好床后又找来米粥哄着年年入睡,思绪有些放空。
三年前,程砚查出急性肾衰竭,匹配成功的她当即就把自己的肾捐赠给了他。
本以为程母就此会同意她们的婚事,却没想到她拿着母亲的坟墓要挟自己。
“裴晴,你是个聪明人,如果不答应,你妈妈的坟在哪,我挖到哪,一辈子不得安生。”
无奈下她只能同意,眼睁睁地看着柳珊珊顶替了功劳并以治疗师身份留在程砚身边。
裴晴本以为事件到此结束,程母却变本加厉拿骨灰进一步威逼她坐牢。
“裴晴,既然做戏,就该做像点,要是阿砚心软,我可就功亏一篑。”
三年的牢狱生活,她被程母和柳家的人折磨得痛不欲生,还被确诊了骨癌晚期。
如果不是李枝,她几乎要死在监狱,李枝的忙,自己必须要帮。
等年年的外婆七天后到港城,她就没有遗憾了。
半夜,床头的铃铛猛地响起,裴晴套上衣服着急下楼,敲响了程砚房门。
门猛地被打开,裴晴重心不稳跌坐在地,胳膊被划出血痕,女人的内衣随之被丢了过来。
“这是珊珊的内衣,给我认真洗,要是洗坏了,你和那孩子都给我滚蛋!”
程砚踢了踢脚边的垃圾桶,裴晴心碎地抬起头,视线落在程砚遍布吻痕的胸膛,屋内传来柳珊珊娇媚的声音。
门被猛地一关,隔绝了裴晴的视线,听着屋内传来的男女暧昧声,裴晴揉了揉发涩的眼。
倒完垃圾后,裴晴折返回洗衣房反复揉搓着内衣,看着透明的液体红了眼。
曾几何时,她和程砚也是如此恩爱,可现在站在他身边的人却是别人了。
洗完后天色渐亮,裴晴准备上楼正撞见抱柳珊珊下楼的程砚,与他冰冷的视线对上。
“傻站着做什么,珊珊体力消耗有点大,快给珊珊熬粥,做完当场给钱。”
裴晴点点头,努力不去回想二人在她面前咬耳朵说话的场景,洗米熬煮,一气呵成。
端上桌后,程砚觉得不满意,又吩咐裴晴做几道小菜。
“老婆乖,快喝粥,刚才真是辛苦老婆了,喝完了,我们再回去。”
柳珊珊被说得脸一红,倚靠在程砚怀里,挑衅地看了裴晴一眼,她佯装镇定候在一旁。
看二人终于吃完,裴晴伸手讨要钱,程砚奚笑一声,将十张钞票甩到她脸上。
“早就料到你贪,没想到这么急着要,监狱改造几年也改不了你爱钱的本性。”
裴晴没还嘴,将钱收起,内心计算着差的数额,勉强露出个笑。
整整一下午,程砚陪着柳珊珊在三楼的咨询室整理资料,裴晴则负责拖地擦桌子。
透过镜面,裴晴看到软沙发上二人亲吻的身影,拿抹布的手一顿。
掩下落寞后,裴晴端着水准备出门,程砚不肯放过她,指着脚边的地要她擦干净。
裴晴站在原地没动,程砚露出个讥讽的笑,扔出两张钞票,
“你不是爱钱吗?怎么嫌钱少,我再给五百,快给我拖!”
裴晴照着程砚的指令趴在地上,小心地擦着地板的石缝,努力忽视着身后人的视线。
想起身时,却被程砚压在墙角,房间内早没了柳珊珊的人影,耳边是程砚发热的气息。
“裴晴,都忘了问你,在监狱里怎么勾搭上男人,还是说早就有奸夫?”
“既然你这么爱钱,十万一晚,做不做?”
裴晴迅速反应过来,心尖密密麻麻的痛,颤抖地去解男人纽扣,却被推倒在地。
“裴晴,三年了,你还是这么拜金,不过,像你这种带着孩子的老女人,我懒得碰。”
全身的骨头又开始痛了,裴晴的额头冒出密密麻麻的汗,单薄的衣服被汗水浸透。
裴晴痛得在地上直打滚,那种深入骨髓的痛她一辈子都忘不了。
再等等,六天后,她就可以完成李枝的嘱托,了无痛苦地死去了。
喂完年年吃饭,裴晴吃了两粒止痛药就被保姆拉去花园打理玫瑰。
她看着满园的玫瑰,听着女佣议论程砚和柳珊珊的甜蜜爱情,思绪有些飘远。
因着她最爱风信子的缘故,程砚曾承诺结婚后会把风信子种满整个花园,让她可以时刻看到。
玫瑰的尖刺刺中裴晴的手指,她回过神来,苦笑一声,重复着给玫瑰浇水的工作。
忙完后天色已经黑了,裴晴伺候着柳珊珊吃饭洗澡换衣,一晚又赚了五百元。
抱着年年,裴晴难得睡了个好觉,却在清晨被保镖拽下床,直接拖到花园。
程砚正安慰着哭哭啼啼的柳珊珊,眼里寒光闪过,
“裴晴,你为什么要给玫瑰浇百草枯,你知不知道这是珊珊最爱的花田?”
裴晴矢口否认,在男人眼里却是狡辩,她被保镖压在地上,头被按进污泥里。
“裴晴,我最后再问一遍,为什么要践踏我对珊珊的心意?”
裴晴看向男人,从男人怒气的面容中看出了异样的情绪,咬咬牙掐了个理由。
“我就是爱践踏别人心意,毕竟心意值几个钱,钞票才是硬通货!”
男人眼里的怒火快要将裴晴吞没,他吩咐保镖将她丢进了玫瑰花丛。
数不清的尖刺扎进皮肤,鲜血染红了玫瑰的根茎,裴晴的视线里只余二人离开的背影。
将近一天的暴晒,裴晴嘴唇干涩地起皮,全身密密麻麻的伤口让人很是嫌弃。
避开众人的目光,她一瘸一拐地到了阁楼,推开门的一瞬才发现程母坐在床上。
“裴晴,怎么提前出狱不跟我说一声,要不是珊珊跟我提了嘴,我还不知道你连孩子都有了。”
裴晴生怕程母伤害年年,编了个理由才勉强糊弄过去。
临走前,程母不忘继续敲打裴晴,警告她认清现实,这辈子都不要妄想嫁给程砚。
裴晴看着自己遍体鳞伤的模样,苦笑一声,如今的她,早就没有和程砚站在一起的资格。
晚上裴晴待在阁楼里陪年年看儿童绘本时,程砚推门进来,扔下了几盒药膏。
裴晴没收,男人气得扯住裴晴的胳膊,让她不免吃痛出声,抱着年年后退几步。
“程总,您的药膏太贵,我买不起,还请您离开。”
不咸不淡的语气让程砚有种拳头砸到棉花上的无力感,看见裴晴眼里的戒备,他气笑了。
“裴晴,你那个野男人呢?怎么不陪你养孩子,还是说早就丢下你这个渣女跑了?”
“忘了通知你,珊珊刚检查出怀孕,从明天开始,你带着孩子二十四小时伺候,钱加倍给。”
门啪嗒被带上,裴晴有些失神,柳珊珊怀孕的消息在脑中炸开,侵蚀着裴晴的心绪。
或许老天对她最大的惩罚不是患癌,而是让她亲眼见证程砚和别的女人结婚生子。
这辈子,她注定获得不了幸福,她愿意成全程砚的幸福。
两个小时后,裴晴给自己涂伤口时,床头的铃铛响起,程砚让她去给柳珊珊买解暑冰粉。
偏偏打不到车,她只能扫共享单车,骑行四公里才找到合适的冰粉店。
拿到冰粉后准备离开时她却被一群流氓堵住去路。
她拼命地喊叫,没人应答,彻底绝望时她落入温暖的怀抱中,睁开眼时,她见到了贺寒喻。
对方将她抱到车上,将自己那份完好的冰粉递了过去,揉了揉裴晴的头。
“我听我同事说,你半个月前就出狱了,怎么没来找我?不是说我帮你......”
裴晴猛地摇头,解释自己找到了新工作,避开了男人担忧的眼神。
三年前入狱时,贺寒喻作为她的辩护律师,尽己所能的帮她把刑期缩减至三年。
他知道自己入狱并不简单,对她颇为照顾,她懂知恩图报,也懂自己只会拖累他。
想到西装外套下女人的伤口和瘸了的左腿,贺寒喻握紧了拳头,坚持送她。
车停在别墅区门口,裴晴着急忙慌地下了车,连贺寒喻的再见都没来得及回应。
裴晴满头大汗地将冰粉送到房间时,已经迟了半个小时,柳珊珊摆了摆手表示没胃口。
“裴晴,你是不是故意偷懒,非要等到珊珊不想吃才买回来?既然这样,扣钱!”
裴晴忙跪下磕头一个劲求着程砚,卑微讨好的模样让程砚更是不悦。
用钞票后打发走裴晴后,他的脑海里浮现出不久前裴晴从豪车上下来的一幕。
他知道自己还是恨透了裴晴,知道她就是一个虚荣的捞女。
可为什么心还是酸涨得难受呢?
第二天一早,裴晴把年年放到小推车上,跟着程砚和柳珊珊到了瑜伽馆。
柳珊珊在私教的指导下做着瑜伽,程砚在一旁处理文件,二人相处的氛围让不少人艳羡。
裴晴忙着给柳珊珊准备水果便当,还要注意着身旁的年年,没心思理会议论声。
趁着柳珊珊休息时裴晴将东西送了进去,离开时程砚又点了份西瓜汁。
她着急地去车上找榨汁机,等找到时才发现年年不见了。
心急的她四处寻找,反复祈祷年年不要出事,最后发现年年被几个孩子连人带车扔进水里。
裴晴不顾危险,跳进泳池里把年年抱了上来,哄好哭闹不止的年年,迎面却是一巴掌。
“你是谁,竟然敢推我儿子,你看看我儿子手上的划伤,走跟我去医院。”
裴晴没想到对方家长竟然倒打一耙,和对方争论起来,最后还是程砚赶来处理。
看着浑身湿漉漉的裴晴,程砚想脱下西装外套,手却被柳珊珊按住,她率先开口。
“裴晴,年年身体有残缺,那些孩子作怪也正常,你怎么这么死脑筋呢?”
“不,明明就是对方先欺负年年的,年年一向很乖只是听力差点,后期如果......”
人群中小幅度的议论声让程砚打断了裴晴的话,他命人收拾东西准备离开。
裴晴去卫生间给年年换衣服时,隔壁侧间传来了柳珊珊和孩子的对话声。
她这才明白年年的落水是柳珊珊一手操控的,她拽住柳珊珊的手要个解释,却被嘲讽。
“裴晴,你也不看看自己几斤几两,让你做保姆已经是恩赐了,还有脸让我道歉?”
还没碰到柳珊珊,她却顺势倒下,捂着肚子喊痛,耳边是程砚发怒的声音。
“裴晴,你为什么要推珊珊,你明明知道她还怀着孕?给我送去警察局。”
警察局内,裴晴反复哀求,却无人理睬,狭窄的环境中让她想起了不堪的记忆。
一次次的小黑屋,反复的殴打,无数恶劣的话语让她身子不由哆嗦起来。
就在她精神快要崩溃时,警察通知她离开,程砚只发来一条让她熬汤的消息。
等她安顿好年年,做好鸡汤赶到医院已经是下午两点,程砚吩咐她给柳珊珊喂鸡汤。
“阿砚,我想让你喂,我还是有点不舒服,十分钟后再去公司好吗?”
当着裴晴的面,程砚答应下来吻了吻柳珊珊眉心,一口一口汤喂了起来,颇为甜蜜。
走前程砚甩出钞票,再三警告裴晴要照顾好柳珊珊,她应了声好收拾着碗勺。
柳珊珊看着女人低三下四的模样很是满意,嘲讽起裴晴的不自量力。
“说实话,我还要谢谢你,如果不是你,我怎么会那么轻而易举走进阿砚的心里?我不仅给阿砚捐了肾,还开导照顾他那么长时间,他心里只有我一个人。”
“而你,只是一个带着孩子的拜金女,怕是连程家的保姆都比不上。”
裴晴的手心被指甲掐出印,心脏被猛地揪住,快要喘不过气来。
柳珊珊大摇大摆地坐上车离开,故意把裴晴丢在医院,没办法她只能再次打车。
等车的间隙,她看着手机推送的幼儿物品,再抬头时,带着面罩的一伙人将她打晕。
一醒来时,她看见下方熊熊的大火,嘴巴被破布堵住发不出声音。
她无助地哽咽着,目光中柳珊珊款款走来,她拼命求救却被忽视。
浓烟进入嗓子,她却感觉身上力道渐轻,耳边响起了呼喊声,只不过却是柳珊珊的名字。
一醒来,裴晴还没缓过来,程砚紧掐着她的脖子,眼底恨意惊人,
“裴晴,你为什么要绑架珊珊,你知道吗,孩子差一点就保不住了!”
裴晴剧烈咳嗽起来,反复强调着自己没有,却被程砚推倒在地,只留下冰冷的一句,
“看好她,让她在这跪着,旁边放着火盆,不到十点不许起来。”
VIP病房长廊的人不算多,但凡人经过,必会以鄙夷的眼神打量裴晴。
“妈妈,你说那个阿姨是不是傻呀,大夏天为什么要跪在火盆旁,衣服上还被烧出了个大洞!”
孩子单纯的笑声将裴晴思绪拉回现实,她看了眼身上乌黑的自己,笑着笑着流下泪。
她反复宽慰着自己,再坚持四天,她就可以安心地把年年交给外婆。
十点一过,保镖推攘她起来,她扶着墙直冒冷汗,随便找了个科室,开口就要止痛药。
“给我药,要那种超效的止疼药,药必须......”
门被猛地推开,程砚一脸怒容的走进来,目光锐利扫了裴晴一眼,有些困惑。
“医生,她生病了吗?要开什么药?”
裴晴拼命给医生使眼色,眼里满是哀求,医生摇摇头,裴晴抢先回答,
“无非就是一些产后恢复的药,年年这么小,万一我能再骗几个有钱的少爷,钱不就有了......”
程砚心头的疑窦瞬间消失,他狠狠瞪了裴晴一眼,又推了她一把。
“我真是瞎了眼了,都这个时候还想着怎么钓凯子骗钱,裴晴,你真让我恶心!”
最后还是医生将她扶起,深深叹了口气,将药递给了她,最后劝了两句。
“小姑娘,我看刚才那小伙子也算在意你,为什么不实话实说呢?万一因为误会走散了......”
裴晴强撑着身子道了谢,咽下口中的话,她和程砚三年前就走散了,再无可能。
走出医院大门,裴晴搂了搂宽大的外套,看着手机上的余额,决定咬牙走回去。
夏日的夜分外燥热,没走多久,裴晴就满头大汗,偏偏路上的小孩还往她身上扔石子。
“快,瘸子来了,咱们比比,看谁的石头能让她摔倒,就往她那只坏腿上打。”
“哈哈哈,我赢啦!”
裴晴被击中左腿,一个趔趄,她摔倒在地,恍惚之间她想起了被狱霸拿木棍打断腿的场景。
她一个劲跪下求饶,对方为了打得更准,扒下她的衣服,朝她的脚踝和膝盖处打。
最后她左腿鲜血淋漓,从此落下了残疾,还被取了个裴瘸子的绰号。
她蜷缩着身体,捂着空荡荡的腹侧,情不自禁呜咽出声,可街道上却没一人肯多看她一眼。
她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梦见了她和程砚大学恋爱的甜蜜,直到三年前她锒铛入狱。
耳边是着急的呼喊声,裴晴辨认不出声音,本能地搂紧对方,却与贺寒喻对视上眼神。
她不自在地收回右手,急忙地道歉,贺寒喻表示没事,关怀地问她还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
迟疑间程砚的电话打来,一接通男人怒气的声音传来,
“裴晴,你死哪去了,你再不滚回来,你那个孩子我可吩咐保姆丢出去了。”
裴晴有些难堪,避开贺寒喻探究的眼神,拿起药匆匆离开。
裴晴回到程家时,年年正被保姆抱着,客厅里的程砚在给柳珊珊剥葡萄吃。
刚走两步,柳珊珊就捂住鼻子,一脸惊讶地看向裴晴,露出促狭的笑。
“裴晴,你说你怎么能抛下孩子和男人去约会呢?身上的雪松木香这么浓,该不会......”
裴晴这才反应过来,忙要辩解,只听见程砚咬牙切齿的声音,
“裴晴,你还真是离开男人不行,刚吃了药就这么迫不及待去找男人?”
裴晴再三解释是误会,程砚却根本不信,拽起裴晴上了车,直达会所门口。
他丢下件露骨的衣服,让裴晴换上,语气调笑,
“既然又缺钱又缺男人,今晚陪酒,陪个够!”
昏暗的视线里,裴晴一杯又一杯酒下肚,脑袋昏昏沉沉,看着桌上的一万现金仍咬牙坚持。
沙发另一侧程砚看着裴晴游刃有余的模样,攥着高脚杯的指节泛白。
不知是谁嫌裴晴肩上的毛领披肩碍事,一把扯开,女人狰狞的后背让所有人目光一窒。
对方生理反胃地呕吐起来,一脚把裴晴踹在地,满脸不屑。
“就你这种货色还陪酒,白送给我我都不要,快给我滚,脏了我的眼!”
裴晴忍住难堪,想拿起那一万却被扇了个巴掌,只能反复求着中年男人。
“好,只要你当着所有的面脱个精光,这一万块拿走,我倒要看看,你全身能恶心成什么样!”
裴晴低着头没动作,男人不耐地催促几句,又拿出两千加大筹码。
裴晴闭上眼,反复安慰自己,手去解后背上的衣扣,却被身后的程砚拦腰抱起。
一阵天旋地转,裴晴的视线里只有男人酡红的一张脸,有怒气有恨意。
“裴晴,你就那么贱吗?你知不知道就算你脱了,那些人也会提出更过分的要求,你就这么自甘堕落,还是说你来者不拒?”
还没出声,男人的大手划过她的后背,引起裴晴的颤栗,他反复质问这些伤疤的来源。
察觉出男人眼底的心疼,裴晴狠下心来露出个笑。
“当然是为了能早点出狱,在监狱里讨好别人留下的,没办法,谁叫我也喜欢呢。”
程砚被女人的话气得脸色发青,厌恶地甩开手,语气冷漠至极。
“裴晴,爱上你是我这辈子最大的错误,现在给我滚回去准备珊珊明天的生日聚会。”
裴晴红了眼,抱着全身泛着痛的身体,身子止不住地哆嗦,痛意蔓延至四肢百骸。
这一刻,裴晴却觉得,和心痛比起来,身体的痛好像有些微不足道。
整个后半夜,裴晴忙得根本没睡,不是在擦洗碗筷,就是在裁剪草丛。
但凡她提出想回去看年年一眼,总会被保姆拿鸡毛掸子抽几下,坚决不让她休息。
太阳升起时,裴晴已经累地直不起腰,趁着人多,小跑回阁楼,哄好年年。
正想陪年年多待会,程砚踹开门让人将年年捆在她后背,满脸嘲讽。
“既然裴晴你这么爱偷懒,那就带上孩子去干活,这样,连偷懒的理由都没有了。”
裴晴认命地背上年年,走到后花园尽心尽力地擦起地板和桌子。
快到中午,来得人越来越多,裴晴的身影越发显眼,不少人认出了她的身份。
“裴晴都出狱了,程家还没把她整死,还让她带着个孩子当保姆,也算大发善心了。”
“可不是,她那么拜金,三年前偷摘男朋友的肾去卖钱,结果东窗事发,人财两空,就连这孩子也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野种,真是蠢到无可救药。”
裴晴抿了抿干涩的唇,渴的厉害,把年年放置在角落的阴凉处,一瘸一拐地走向厨房。
不知被谁推了一把,裴晴整个身子扎进了半人高的蛋糕里,又被石子绊倒,跌落到喷泉里。
全场一片惊呼声,窃窃私语中满是嘲笑,柳珊珊当即红了眼眶,哭哭啼啼起来。
“裴晴,这可是阿砚精心为我准备的生日宴会,现在全被你毁了!”
程砚一个眼神,保镖捞起满脸奶油的裴晴拖到花园中央,当着众人的面,鞭子落到身上。
裴晴坚称自己不是故意的,人群反而笑得更大声,耳边似乎夹杂着年年的哭声。
裴晴顺着声音的方向爬去,左手却被皮鞋死死踩住,她痛得嘶吼出声。
“裴晴,给珊珊磕一百个头,否则你和那孩子我通通赶出去!”
迟疑间,熟悉的身影落下,长风衣被披到她身上,为她保留尊严与体面。
“我有视频,裴晴不是故意的,她是被人推倒的。”
程砚面色阴沉得难看,眼睁睁地看着贺寒喻将裴晴和孩子带走,不知是谁胆大,主动说了句。
“贺二,你这么英雄救美,难不成这女人孩子都是你的,这女人可阴毒着呢!”
众人哄笑一团,察觉到怀里人身子抖动的愈加厉害,贺寒喻回怼一句。
“如果她真的能对我下手,那我的职位让给你当,别心脏看什么都脏!”
在场谁人不知贺寒喻年纪轻轻就是最年轻的检察官,最是雷厉风行,当即闭上了嘴。
回到贺寒喻私人公寓里,裴晴洗了澡换了衣服,郑重地向贺寒喻道谢。
他摆摆手,指了指年年的耳朵,深深地看了眼裴晴,满脸动容,
“孩子是不是耳朵有点问题,裴晴,我知道你缺钱,其实我可以......”
裴晴忙接过孩子,再一次拒绝了贺寒喻,她不是傻子,自然知道男人的心意。
但她现在这副糟糕的身体,稀烂的名声,无论怎样,对贺寒喻都是累赘。
“谢谢你贺先生,不用了,很快一切都会结束的。”
裴晴固执地抱着年年离开,回到程家时,程砚正在客厅发脾气。
见到裴晴,程砚不自觉想起贺寒喻身上的雪松木香,整张脸黑得彻底。
“还知道回来?也算你有自知之明,下午我要陪珊珊试婚纱,你跟着去,孩子想带就带。”
“一整个下午,一万,比你陪酒赚多了吧。”
一万块几乎是那款助听器的一半价格了,裴晴答应了。
她又塞了两百块钱求厨房里年长的婆婆照顾年年,在程砚的催促下上了车。
婚纱店里,三个导购热情地给柳珊珊推荐婚纱,最后她征求程砚意见。
“老婆穿什么都美,哪一款都可以,只不过一定要戴上我辛苦拍下的这条宝石项链。”
话音未落,秘书打开礼盒,殷红的宝石在柔光下熠熠生辉,让所有人不由惊叹。
“程少爷真是宠爱柳小姐,这款可是一周前米兰拍卖会的压轴拍品,所有人都抢着头要呢。”
程砚满意的笑笑,不经意地看向角落里的裴晴,看着她明显心不在焉的样子,左手攥紧了些。
“裴晴,傻站着干什么,快服侍珊珊换衣服戴宝石,你不想干有的是人。”
裴晴被思绪拉回,唯唯诺诺地拿起衣服,整个下午累得腰酸背痛。
最后完工整理时,柳珊珊惊呼一声,发现宝石项链尾端少了颗宝石。
裴晴直觉不对,猛地摸向自己的口袋,发现了那枚小宝石,却被程砚攥住手腕。
“裴晴,想不到你为了钱都要偷宝石,嫌一万块少?好,我再给一万,你给我在这跪到凌晨。”
男人抱着柳珊珊大步离开,裴晴的眸光暗了暗,没再说一句话。
整整七个小时,裴晴起身时膝盖已经青紫,她一瘸一拐地走着,不知不觉来到墓园。
出狱后,裴晴用不多的钱为母亲换了个墓地,虽然位置偏僻,但很难被程母的人发现。
抚摸着墓碑,裴晴不争气地掉下泪,回忆起母亲病逝前嘱托自己和程砚相守一生的场景。
“妈妈,你说我是不是做错了,但我不后悔,我不能看着你死后都不得安宁。”
泪水砸在墓碑上,还没诉说几句,裴晴接到程砚的电话,
“快回来,阁楼失火了,那孩子有危险!”
裴晴丝毫没注意程砚话里的不对劲,刚回到程家自己就被绑起来。
程砚从保镖身后缓缓走出来,面上冰冷,而后开口,
“孩子没事,但珊珊出车祸了,急需输血,跟我走一趟,你们都是熊猫血。”
察觉出裴晴的不情愿,程砚让保姆把年年带出来,当急转去两万现金,补充了一句。
“这个买卖,你稳赚不亏。”
医院里裴晴苍白着脸,看着血浆袋里鼓起的鲜血,视线落在800cc上,只感觉头晕目眩。
裴晴强撑着给助听器店的老板打去电话,加上对方微信后把钱转了过去,准备明天去拿。
老板也是一惊,他没想到短短几天裴晴就凑够了钱,还将这件事跟顾客分享起来。
躺在长椅上休息的裴晴没注意到程砚坐在她身旁,只是痛苦地低着头。
“给,这是水果味软糖,我记得从前你最爱吃。”
裴晴有些惊讶,她痛得视线模糊看不清楚男人的脸,想伸手时,护士却着急跑了出来。
“柳珊珊的家人在不在?她查出急性肾衰竭,必须要移植肾源,有没有谁匹配的?”
程砚正准备上前,却被程母拦下,她一不做二不休指了指裴晴,表示她符合。
程砚感觉有些奇怪,被程母安抚住,
“阿砚,三年前裴晴卖了你的肾,最后是珊珊救了你。现在珊珊出事了,裴晴本该替你把肾还给珊珊,放心,妈查过了,她的肾跟珊珊匹配度也不错。”
“妈向你承诺,只要裴晴捐完肾,妈会给她一笔钱,让她和孩子下半辈子不用愁,听妈的吧。”
程砚最终点了点头,眼睁睁地看着护士扶着裴晴进了换衣间。
迷糊中裴晴清醒过来,当即挣脱束缚,趁着护士交谈时偷溜出去。
手机接到了年年外婆的电话,她刚说完程家别墅和助听器店的地址,手机就被夺走。
一群穿着白大褂的人强硬地把她按倒在手术台上,她剧烈挣扎起来,看了眼时钟,十二点。
程母冷着脸走了出来,瞥了眼被挟制住的裴晴,利落地扇了两巴掌。
“三年前,我就不喜欢你,你这样的出身我嫌脏,还妄想进我程家的门,怎么可能?”
“阿砚就要和珊珊结婚了,我必须斩草除根,阿砚也答应了,毕竟你可欠他一颗肾。”
裴晴痛得快要呼吸不过来,她反复求着程母,却被她一脚踢开。
“我查过了,你本来就骨癌晚期,现在死和活活痛死不是一样吗?你的命就这样贱!”
裴晴身子颤抖得厉害,放弃了挣扎,最后求程母自己能不能打个电话。
同意后,裴晴双手颤抖,挣扎良久最后拨通了贺寒喻的电话,只有一句。
“贺先生,求您帮我把年年带到长途汽车站,她外婆明天早上会接走她。”
挂断后,程母嗤笑一声,将手机踢远点。
“想不到到死还放心不下那个孩子,该说你善良还是蠢呢?动手!”
裴晴眼睁睁地看着鲜血顺着血管流出,因着麻药剂量小的缘故,所有的痛都异常真实。
她忽然觉得程母的话没错,她安顿好了年年,完成了李枝的嘱托,也买好了助听器。
还有几个小时就是程砚的婚礼,他那么爱柳珊珊,再过几个月,他就要当爸爸了。
他即将拥有幸福美满的未来,而她本来就打算见证完她的幸福找个地方默默死去。
只不过提前了一点而已,即使过程发生微小变化,结果都是一样的。
眼皮越来越重,裴晴意识彻底涣散,只觉得终于解脱了。
从妈妈去世到现在,她好像一直在痛,可她是最怕痛的一个人,她想去陪妈妈了。
手术结束后,程母满意地点点头,拥着暗处的柳珊珊离开,一声令下,大火燃烧起来。
火光中,一切都变得模糊,裴晴的身影逐渐消失......
整整一夜,程砚都没有入睡,直到清晨,他才知道手术成功的好消息。
他想在婚礼前再去看裴晴一眼,却被程母和柳珊珊以各种理由拖住,完全抽不开身。
无奈他只能打电话给秘书,让他确认裴晴的情况并汇报给他。
准备换婚服时,秘书着急地打来电话,语气异常慌张。
“程总,我找遍了整个医院,都没找到裴小姐。”
“另外医院凌晨起了场大火,死的人是位女性,没有家属来认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