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傅寒川陈清越的女频言情小说《旧梦难寻泪先流全文免费》,由网络作家“酒酒”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父母因地震而死,舅妈要将她卖给老男人换房子那天,陈清越把自己卖给来做慈善的少爷当玩具。少爷是京北傅家嫡子,从小含着金汤勺出生,骨子里的狠厉让他对待她这个“玩具”从不手软。但他也给足了她尊重。最好的高中和大学,她都以傅家人的身份去念。直到大学毕业,她因意外出了场车祸。全身大面积毁容,睁开眼时她已经变成了另一张脸,只有那双倔强的眼睛能证明她还是她。从那时起,白天她还是矜贵的小姐,晚上就必须换上最洁白的裙子陪着他一遍遍扮演兄妹“情深”的画面。留在他身边的第十年,她第一次听他主动提及那个放在心尖的人。傅寒川躺在她腿上,抬手挡住她明亮的眼睛。“真像啊,”他叹了口气,“要是她再不回来,我都要分不清了。”他声音很轻,陈清越几乎听不见他的感叹。刚想...
父母因地震而死,舅妈要将她卖给老男人换房子那天,陈清越把自己卖给来做慈善的少爷当玩具。
少爷是京北傅家嫡子,从小含着金汤勺出生,骨子里的狠厉让他对待她这个“玩具”从不手软。
但他也给足了她尊重。
最好的高中和大学,她都以傅家人的身份去念。
直到大学毕业,她因意外出了场车祸。
全身大面积毁容,睁开眼时她已经变成了另一张脸,只有那双倔强的眼睛能证明她还是她。
从那时起,白天她还是矜贵的小姐,晚上就必须换上最洁白的裙子陪着他一遍遍扮演兄妹“情深”的画面。
留在他身边的第十年,她第一次听他主动提及那个放在心尖的人。
傅寒川躺在她腿上,抬手挡住她明亮的眼睛。
“真像啊,”他叹了口气,“要是她再不回来,我都要分不清了。”
他声音很轻,陈清越几乎听不见他的感叹。
刚想问,就被他扣住手腕,“想出国吗?”
“想!”她坚定点头。
被困在傅家十年,是她从一个深渊坠入另一个深渊。
她想自由,想走的更远。
傅寒川借她的力直起上半身,温柔抚摸她的脸,“想离开?”
“不是。”
“凌霜要回家了,等我介绍你们认识。”
“我......”
他打断她的想法,凌乱的气息平缓下来。
“记得吃药。”关门前,他随手从兜里丢过去一盒药,头也不回的走了。
陈清越躺在床上,浑身酸软,泪水无声滑落。
刚来到傅家时,她整夜做噩梦,梦到父母浑身是血,梦到她一次次被丢下。
是傅比她大三岁的傅寒川,抱着她哄了半个月。
等她情绪稳定,他送她去了最好的高中。
他给她补习,让她学习贵族礼仪,强制她去学习设计,奈何她实在没有那个天赋,最终转去中文系。
那也是他第一次醉酒,将她骂的狗血淋头。
他压着她,欺负了整夜。
后来她出车祸,他找了国内外所有的专家会诊。
换上那张脸,他将她宠上天,给她无尽的爱。
可惜,都是假的。
陈清越抹了把泪,起身去了浴室。
看着镜子里那张陌生的脸,她恍惚间好像看到了曾经那个光脚站在泥巴地里,满眼希冀的自己。
当初她期盼着逃离那座大山,现在她期盼逃离傅寒川。
连着三天他没再回公寓。
她在第三天晚上,见到了被他放在心尖的女人。
刚见面,她送了最精致的礼盒里面放着粗制滥造的白裙子,眼神肆无忌惮落在她脸上。
看了许久,她轻轻拂过自己的脸颊,“我的脸你用的还习惯吗?这些年,哥哥对你很好吧,可惜假的永远变不成真。”
陈清越掐着掌心,看着那张跟近乎于完美的脸,想到整容后傅寒川见自己的第一眼时惊艳的模样。
他心尖上的人,原来是他的养妹,傅凌霜。
“听说你是从山沟把自己卖给我哥的,这些年你也享受的够多了,自觉点,离开他。”傅凌霜抬起下巴,高高在上发布命令。
陈清越垂下头,自卑的不敢在正主眼前抬起这张赝品的脸。
她没什么见识,从大山里走出来到如今,无数次在内心告诫自己永远不要爱上傅寒川。
他是恩人,但不能是爱人。
“傅小姐我从没想过要代替你,我只是不想再回到那个地方。”她鼓起勇气说出真心话。
傅凌霜歪着头,“这样的把戏我见多了,一个玩具还真把自己当回事了。”
“你打算母凭子贵,攀附上我哥,坐稳傅太太的位置?”
“可惜,你怀不上的。”
她用最无辜的脸,说出最狠毒的话。
陈清越内心深处一股不安的情绪,刚准备解释,就听她继续说,“不如,你替我去结婚吧。”
“你的婚事,我没资格替代。”陈清越深知这样对男士的不尊重。
她已经借这张脸,拥有了太多不属于自己的东西,不该再奢望其他。
话刚出口,傅凌霜脸色顿时沉了下来,“要么结婚,要么滚回那个村里,你自己选。”
她有的是办法毁掉这个冒牌货。
陈清越的心沉入谷底。
她不可能回去的,她没得选。
“两周后,江城陆家的那个瞎眼的瘸子就交给你了,只要你不说,没人会主动暴露这件事,陆家也是响当当的豪门,你不亏。”傅凌霜看懂了她的选择,直接给出最后命令。
陈清越接过她给的新手机,里面是关于陆家的全部消息。
“还说要介绍你们认识,没想到你们已经见面了。”傅寒川推开咖啡厅的门,审视的目光落在她身上。
傅凌霜立刻换上乖巧的面容,飞快扑进他怀里,“哥哥~好想你啊。”
“别闹,”傅寒川亲昵的点了下她的鼻尖,眼底的温柔快要溢出来,“去吃饭,他们等着了。”
等他们赶到餐厅时,之前熟悉的那群人早早包了场。
傅凌霜和傅寒川走在最前面,刚进门就被人簇拥到中央开始聊天。
没人在意跟在后面的小尾巴。
陈清越也乖乖做好透明人,一言不发的站在门口的位置随时准备好离开。
“欸,凌霜,好几年不见越发漂亮了啊。”
“哥给你的礼物,你最喜欢的那条甜蜜之恋,托了多少关系才拍下来的,看看喜欢吗?”
她的肩膀被人拍了下,门外走进两个并不陌生的公子哥。
他们不加掩饰的声音也让整个餐厅都安静下来。
所有的人目光都落在陈清雅身上。
刚进门的两个奇怪的挠挠头,“怎么这么看我们?”
他话刚说完,就对上傅凌霜双眼含泪的目光。
氛围一度尴尬起来。
傅凌霜瘪着嘴,委屈的站在傅寒川身边,“看来大家都把我忘了,根本就不像群里说的那样每天都想我。”
“哎哟喂,凌霜妹妹你可别这么说,哥哥们要是不想你,至于每年都飞到国外去陪你玩?”
“她一个赝品,平常就喜欢按你的风格打扮,咱们都看岔眼了。”
“怪我们眼拙,别哭啊。”
几个人紧张的围着她安慰,完全忽视了陈清雅。
她尴尬又自卑的垂着头,生怕再惹他们不高兴。
“他们都能认错,那哥哥每天都跟她待在一起,哥哥也会把她认成我吗?”傅凌霜咬着唇,娇嗔的看向身边人。
傅寒川心疼的抹掉她眼角的泪,柔声安抚,“我永远不会认错。”
温柔的情话引来阵阵起哄声。
小插曲被人快速遗忘,酒过三巡,气氛热络。
陈清越拍着自己红扑扑的脸,在自己要吐出来之前踉跄着起身朝洗手间跑过去。
今晚那些人铆足了劲儿给傅凌霜出气,不断点她喝酒。
六十多度的烈酒,让她此刻胃烧的厉害。
吐到最后,洗手池里还有淡淡的血丝。
“清越她是不是不欢迎我回家,怎么突然就离席了?”傅凌霜迟迟没见到人影,不高兴的红了眼眶。
机灵的人马上将陈清越带回包厢。
又是新一轮的针对,直到餐厅打烊,她已经记不清自己到底吐过多少回,只觉得喉咙里的腥甜始终咽不下去。
这群人三三两两起身准备回家。
傅寒川温柔的将醉醺醺的傅凌霜打横抱起,临走前,扫向角落里不省人事的陈清越,刚想开口安抚,就被怀里的人扯了扯衣服。
“哥哥,凌霜好想你,在国外的那几年,好苦啊。”滚烫的眼泪将他的衬衣浸湿,也让他心软的一塌糊涂。
他抱着她,头也不回走了。
直到所有人都离开,都没人想起被灌到醉死过去的陈清越。
直到值班服务员来收拾,看到呼吸微弱的她,吓得将人送到医院。
睁开眼,她看到趴在床边的傅寒川。
手指抖了下,他立刻醒过来,惺忪的眼里布满红血丝。
他蹙眉,声音嘶哑,“昨晚是我没安排好,忘了让人送你回去。”
难得从他嘴里听到道歉,陈清越有些诧异。
想到昨晚的事,她抿唇摇头,“是我自己没控制好酒量。”
傅寒川听着她平静的语气,心底有些烦闷。
昨晚那些人铆足劲给凌霜出气,他都看在眼里,本以为他们会有分寸,没想到竟然会给她灌到酒精中毒休克。
要不是服务员及时发现,他不敢想会是什么结果。
“不会再有下次。”他握住她的手,恢复曾经的温柔。
陈清越扯了扯唇,快速抽回手。
她也并未将他的承诺放在心里
看着空荡的手心,傅寒川压着不满,“清越看上了你住的那栋公寓。”
“我下午办出院把东西都收走。”她几乎迫不及待的要和他划清界限,一刻也不敢招惹那位大小姐。
可傅寒川对她的反应很高兴。
积压在心头的怒意瞬间爆发,他居高临下嘲讽,“这些年教了你多少东西,怎么还养成了个谁都能欺负的包子。”
陈清越承受他莫名其妙的怒意,小心解释,“我不想你为难。”
他是她的恩人,也是最大的金主。
她犯不着因一点刁难,就让陷入更大的麻烦。
傅寒川的怒气被她轻松抚平,就连嘴角都微微上扬。
“凌霜很喜欢你,她是很单纯的性子,以后多相处,你会喜欢她的。”他亲昵的捏了捏她的耳朵,眼神逐渐灼热。
她不适的缩了缩脖子,躲开他的动作。
“国外不比国内,你们也很多年没生活在一起,或许她不是你想的那样单纯。”她心直口快,一时不留意将自己的想法吐出来。
仅一瞬,傅寒川身上的气息就变得凌冽。
巨大的压迫感让她意识到自己说错话,连忙解释,“对不起我不是那个意思。”
他看着她低眉顺眼的模样,越发觉得碍眼。
养了这么多年,他觉得她不该这样。
她应该像凌霜一样,高傲有千金小姐该有的高姿态。
念及此,他抬手捏住她的下颌,“以后多学学凌霜,我不喜欢你这幅样子。”
这话听在陈清越耳朵里瞬间变了味。
吓得她白了脸,惊恐对上他的眼睛,“可你不是一直都很期待跟她结婚吗,以你的手段傅家一定会同意的。”
这十年,她见到他太多的阴暗面。
他看上的东西,不择手段一定会拿到手。
傅凌霜也一样。
“我和她的婚事会解决,等我们结婚你也可以留在傅家,一切都不会改变。”傅寒川软了态度。
当天下午她出了院,赶到公寓将属于她的东西都清理完。
看着这个她住了五年的地方,内心萌生出一点不舍。
当晚她好不容易适应新床,就被一通电话紧急叫到医院。
赶到急救室门口时,迎接她的是傅母怒气冲冲的一巴掌。
“之前我就觉得你心思不正,凌霜刚住进你收拾的屋子就急性呼吸道过敏休克,差点就没了!”
“你怎么这么恶毒啊?”
她死死揪住她的头发,双眼喷火。
陈清越强忍着疼,连忙解释。
可无论她怎么说,傅母都认定她就是故意的。
直到傅凌霜抢救结束,清醒过来。
看到她高高肿起来的脸,凌乱破碎的裙子,她眼底闪烁着笑,却又故作担忧的替她解围,“不怪清越姐,她只是一时没能接受我回来的事,我不怪她。”
“她能把最喜欢的房子让给我住已经对我很好了,我不敢再奢求其他的了。”她说着还不忘擦拭眼角的泪珠。
一番话说的病房里的人怒气更重。
傅母更是直接揪住她的头发,将她的头狠狠砸在桌角。
鲜血喷溅出来时,她听到傅寒川的声音。
“凌霜才刚醒过来,别再吓到她了,让她滚。”
陈清越顶着血糊糊的额头,捂紧自己凌乱的裙子。
在司机异样的目光中回到新房子。
连续几次的折腾,让她在半夜发起高烧。
迷糊间,她随手播了个电话。
意识清醒的最后一刻,她似乎看到门被人暴力踹开,傅寒川着急的将她从床上抱起来。
等再醒来,又在医院。
医生刚给她做完检查,见她醒来,眉头紧皱,“年纪轻轻的怎么把自己折腾成这样,昨晚高烧不退,额头还伤成那样。”
她张嘴想说话,却发现喉咙哑的一个字都说不出。
医生无奈摇头,语气也加重不少,“我能理解年轻人喜欢追寻刺激,但你好歹是女人,那些药对母体危害太大了。”
她扬起头,面露不解。
“你体弱畏寒,本就不易受孕,连续吃了那么多药,站在专业的角度我建议你打掉这个孩子,你还年轻趁早调养好身体,嫁给一个真正疼爱你的男人,还会有孩子的。”医生认真交代。
刚说完,傅寒川提着早餐进屋。
看清来人后,医生转身就走。
陈清越瞪着眼睛,脑海里不断冒出医生的话。
她怀孕了。
她小时候爸妈相爱,在那场地震发生时,妈妈还怀着六个月的孕,只要再过几个月,她就会迎来自己的妹妹或弟弟。
可意外夺走了她幸福的家庭。
现在她有了属于自己的宝宝。
她温柔的抚摸着小腹,心底涌现出难以言喻的幸福感。
好像干枯的石头裂缝中,颤巍巍冒出一朵小花。
她要做妈妈了。
陈清越抱紧自己,咬破嘴唇,压抑的低声啜泣。
“哭什么,哪儿不舒服?”傅寒川快步走上前,想要掀开她的被子检查。
陈清越死死拽着被子,快速开口,“医生说我要好好养身体。”
他停下动作,认真打量她。
不知不觉间,她瘦的这么厉害了。
简单交代几句,他被公司的电话叫走。
桌上的粥直至凉透,她也没吃一口。
等她的药水挂完,身上的病气也散了不少。
傅凌霜穿着病号服踏进她的病房,手里拿着病历报告,笑得灿烂,“医生今天夸我身体健康,说我母体康健基因好,哥哥说要跟我生个双胞胎呢。”
她娇羞的摸着小腹,仿佛那里真的有了孩子。
“是吗,那祝你们早生贵子。”陈清越挤出一抹苦笑,手不由自主的摸到自己的小腹。
如果她怀孕的事被人知道,那这个孩子一定没办法留下。
看着她的小动作,傅凌霜将病历随手丢在床头柜。
她弯下腰,动作并不温柔捏着这张跟自己几乎分辨不出的脸。
对上她可怜的目光,一字一句道,“你本来有机会可以当妈妈的,最初的药成分不重,是我厌恶你比我更早拥有哥哥,所以换了你的药。”
“让你吃一次,就失去一次做妈妈的机会。”
“到现在,你,永远也生不出来了。”
陈清越被她的话吓得捂着肚子愣在床上,整个人如遭雷劈。
眼泪唰的一下掉下来,她嘶哑着嗓子怒吼道,“你有什么资格剥夺我做妈妈的权利?”
“这就哭了?那我再告诉你,曾经你以为自己来姨妈大出血被送到医院那次,实际上是药吃多了怀的孩子流掉了。”傅凌霜眨了眼,笑得更大声。
当初得知这个消息时,是从一个医生追求者嘴里听到的。
她震惊哥哥跟她发生关系,嫉妒她竟然还私自怀上了孩子。
被一个玩具抢走属于自己的狗,她绝对不允许。
几番交流,她处理掉了不被人知晓的孩子。
陈清越双眼猩红,猛的起身掐住她的脖子,“你这个杀人凶手,我要杀了你!”
再度返回病房,打算多交代几句的傅寒川将这一幕尽收眼底。
他踹开门,一脚将她从床上踢飞。
顺势将摇摇欲坠的傅凌霜抱在怀里,语气森然,“你找死。”
陈清越狼狈的摔倒在地上,小心翼翼护着小腹,眼神恶狠狠盯着傅凌霜。
在手即将碰到她时,又被狠狠推开。
腰撞到柜角上,疼的她后背瞬间被冷汗浸湿。
“清越姐,我只是随口提了一句你之前的村子,你也不能反应这么大,地震是谁都没办法预料的,就算是为了你未出世的弟弟积福也不该说要杀人吧。”傅凌霜害怕的缩在傅寒川怀里。
开口还不忘添油加醋,一遍遍踩在她的伤口上。
傅寒川没想到她们的话题是关于过去。
刚想警告,就被陈清越尖锐的嗓音打断,“闭嘴!你有什么资格提我弟弟,你就是杀人犯,你该死!”
眼泪不受控制的落下。
她捂着自己的腰,感受到下体有热流正在悄无声息的冒出来。
傅寒川也看到地上越来越多的血迹,急切道,“按铃,我去医生。”
他抱着傅凌霜的手瞬间松开,却又被她紧紧抓住胳膊。
“哥哥,我的肚子,好疼。”她泪眼朦胧的晕在他怀里,让傅寒川没有犹豫的抱着她转身就走。
查房护士在他们急匆匆离开后,看到病房里的场景,爆发出尖锐爆鸣。
陈清越和傅凌霜同时进入急救室。
唯一的值班医生一脸为难,“傅总,我的建议是救陈小姐,她的情况很不乐观,等不了太久。”
傅寒川此刻被怒意包裹,根本听不进去任何劝告。
他极为冷淡的扫了眼医生,“救凌霜。”
“可陈小姐真的等不了啊。”
“出了事,我负责。”
医生无奈叹气,被强行送到另一个急救室。
傅氏集团他招惹不起,只能在内心祈祷哪个医生的手术能早点结束。
陈清越孤零零的躺在急救室内,甚至能清晰感受到身上的温度在急速下降。
眼前的画面越来越模糊,她呼吸也逐渐微弱。
查房护士急的眼眶都红了,抓住她的手拼命哀求,“不要睡,我已经让人去找医生了,我们一定会救你的。”
“你想想你爸妈,他们肯定希望你活下去的。”
护士温柔又急切的声音,将她从漆黑的意识中拉出来。
她强行扯出一抹笑,轻轻勾住护士的手。
意识模糊的最后一刻,她看到一路狂奔而来的主治医生,以及他身边的几个医生。
“快,准备!”
被电击三次,她眉头微皱,喃喃道,“求求你们,救救我的孩子。”
此刻,等候在另一侧急救室门外的傅寒川心脏猛然收缩。
似乎有什么非常重要的东西在消失。
他惊慌失措的看着急救室熄灭的灯,在医生拉开门的瞬间,冲上去,“凌霜她怎么样?”
医生摘下口罩,神色复杂,“傅小姐只是情绪激动昏迷,没什么大碍。”
兴师动众的进急救,结果什么事都没有。
可怜那位大出血的姑娘,真是造孽啊。
“没事就好,”傅寒川松了一口气,又猛的想到同样还在抢救室的陈清越,“你快去救刚刚那个。”
医生默默摇头。
就算他有心去救人,现在也来不及了啊。
耽误了最好的治疗时间,神仙难救。
傅寒川看着他的表情,只觉得心头慌的更厉害。
即便是在得知傅凌霜没有生命危险,这样的感觉也没有得到任何缓解。
不祥的预感逐步扩大,他一把揪住医生的领子,厉色道,“我让你去救人,你听不懂吗?”
“傅总,不是我不救,是根本就来不及了啊。”
再醒来,陈清越艰难抬起手,摸上小腹。
“如你所愿孩子留下来了,但作为医生我劝你尽早打掉,否则不仅对母体是一种巨大的损伤,就算孩子生下来也会早夭或伴随各种不可逆的先天性疾病。”医生一脸严肃。
她却忍不住欢喜雀跃。
“这世上终于又有了一个跟我有血缘的人。”她沉浸在自己失而复得的喜悦中。
医生叹了口气,“既然你决心要留下,趁早告诉孩子的父亲提前做好准备吧。”
“不,求你,帮我保密。”
陈清越对上医生的眼睛,双眼噙着泪,像濒死的人渴求最后一缕阳光。
“保什么秘?”傅寒川推开门,打破他们的争论。
在她无声的祈求中,医生沉默不语。
陈清越扯了下嘴角,勉强挤出一抹笑,“医生说我身体太差,我不想让这种小事影响力的心情,求他替我保密。”
面对这个谎,医生胡乱点头,就匆忙离开。
傅寒川将水果放下,弯腰握住她冰凉的手,“怎么这么凉?”
“捂会儿就热了。”陈清越抽回手,塞进被子里小心搭在小腹上,“你怎么没去陪傅小姐?”
他见她不把身体当回事,反而去关心别人,心底莫名冒出一股邪火。
“凌霜的身体可不像一样,瘦的风一吹就倒了,”傅寒川单手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卡,丢在床上,“你好好补补吧。”
瘦成这样,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亏待女人。
随口交代几句,陈清越始终将话题引到傅凌霜身上。
傅寒川被她不识好歹的样子气的摔门离开。
病房再次安静下来。
她拿起那张卡,任由泪水落下。
为了孩子,她不会放弃这些钱。
那天后,傅寒川像是从她的世界彻底消失一样,再无踪迹。
而她在主治医生的强烈要求下,被强制住院半个月。
那张卡她用来买了不少补品,将自己养的终于长了点肉。
出院那天,医生提着两大包补品塞进她怀里,“出了这个院,好好养自己,我可不想在急救室再看到你了。”
那几个小时堪称跟阎王比赛的抢救,让他们那群人连着半个月都没睡好一个安稳觉。
太折磨了。
陈清越从心底里感激这个对自己“网开一面”的医生,对他露出最真挚的笑容。
谁也没注意,这一幕被角落的人悄悄拍下。
等再次被傅寒川联系,已经是一个月后。
“马上到医院来。”他声音是从未有过的慌张,说完就挂断电话。
陈清越赶到,傅寒川身上的衣服都被血染红了大片。
看到她的瞬间,他快步冲上前,“她也是RH性血,抽她的。”
她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保镖压着去了抽血室。
“不能抽。”她疯狂挣扎,保镖直接伸手捂住她的嘴。
她瞪大眼睛,却只能眼睁睁看着针扎进血管里,看着一袋一袋的血送进抢救室。
护士看着唇色苍白,呼吸微弱的她,吓得魂不守舍,“傅,傅总,不能再抽了,这位女士情况已经很差了。”
傅寒川拧眉看着她奄奄一息的模样,心一软。
保镖察觉他的异样,快速提醒,“如果不是她故意在小姐面前提到您之前带她去滑雪,今天小姐也不会出这个意外。”
想到凌霜从雪山上摔下来的场面,傅寒川浑身气息骤降。
“她算什么东西,”他厉色警告,“能给凌霜献血是她的荣幸。”
“继续抽!”
连着抽了2000cc后,急救室那边终于结束。
陈清越早就头晕眼花,意识模糊到不知道身边都有些什么人。
“赵医生,病人被强抽了2000的血,现在出现晕厥的状态,必须马上采取急救措施。”护士吓得声音都在颤。
赵医生扭头一看,顿时大吼,“逼着一个孕妇强行抽取2000cc的血量,这到底是在救人,还是在杀人?”
抢救结束,陈清越被安排在重症监护室进行术后48小时观察。
得知全过程的护士在病房外哭得不能自已,“怀着孕还要被强行抽血,世界上怎么有这么恶毒的男人?”
“亏我上次还觉得傅总在医院为她发狂是爱她,结果这才多久就为了别的女人连她的命和孩子都不要了。”她抹了把泪,更气了。
她看着浑身上下插满各种仪器的女人,哭到喘不上气。
“她那么期待这个孩子,一定要挺过来啊。”
赵医生和护士都在为他们这对可怜的母子祈祷。
无人察觉他们的对话内容,被悄无声息全部录下来。
傅凌霜醒来时已经临近半夜,她看着床边守着自己的男人,感动的哭红眼,“哥哥,我还以为差点就见不到你了。”
“别瞎说,”傅寒川温柔的吻掉她眼角的泪,“有我在,阎王也不敢收你。”
她红着脸扑进他怀里,在想到急救室麻醉师说的那些话,心底有了新的想法。
“听说是清越姐为了给我献血差点休克,”她抬起头,满脸愧疚,“哥哥,你替我去看看她,不然我心里过意不去。”
傅寒川被这个消息砸的一愣。
脑海中浮现出奄奄一息的陈清越,内心竟生出一丝恐慌。
“哥哥,快去吧~”傅凌霜察觉到他的变化,强忍着怒火,小声催促着。
他捏了捏她的脸,转身离开。
见人终于走了,她快速打开手机,看到了新的视频和通话内容。
在听到孩子两个字时,傅凌霜气得将手机砸了个粉碎。
“这么折腾都能怀上,”她眼底淬着毒,唇角勾起森然冷笑,“还真是烦人又难收拾的贱种啊。”
因在观察期,傅寒川被拦在病房外。
他只能透过玻璃看着因自己冲动而浑身插满仪器的陈清越,内心涌现出无数懊悔和燥意。
“患者还没度过最危险的48小时观察期,我这边建议傅总还是去楼上的VIP病房探望傅小姐,以免又让我的病人二次受伤。”赵医生满眼讥讽。
傅寒川扭头对上他意味不明的视线,怒意在此刻达到顶峰。
“你算个什么东西?”他一把揪住赵医生的领子,“她,是我的人。”
赵医生挑眉冷笑,“那成为您的人还真是倒霉,不是大出血就是被强制当移动血包,再下次是不是命都没了?”
最后一句话彻底惹怒了傅寒川。
他再也忍不住一拳打在赵医生脸上,用怒吼去掩盖自己内心的慌乱,“你没资格插手我们之间的事。”
“她是我从阎王手里抢回来的,我比任何人都有资格对她的生命负责。”赵医生擦掉嘴角的血迹,气场全开。
两个男人忌惮着对方,坐在门口的长椅上盯着病床上的人。
直到傅凌霜半夜因伤口感染而发热,傅寒川立刻朝楼上赶去。
整整一夜,他再也没有下楼。
陈清越从昏迷中醒来时,已经转移到普通病房。
“谢谢你,赵医生。”她说话有气无力,眼神落在看起来就像很久没睡觉的男人身上。
赵医生揉着眼眶,语气不善,“可别,当不起你的这句谢,只要你照顾好自己和孩子,我就感激你的大恩大德了。”
自从认识她的这两个月内,经历了多少生死关头的手术。
“多亏你,我的脑细胞成千上万的死去,心脏病都要犯了,”回想起那些画面,赵医生都忍不住哼笑“等你孩子长大,必须要亲自提着补品来给我道谢,不然都对不起我的付出。”
陈清越被他搞怪的动作逗笑,眉眼间的愁怨散了不少。
“笑了就行,保持心情愉悦,有助于胎儿的心神健康。”赵医生摸了摸鼻子,被她纯真的笑容晃了眼。
手在出汗,他的眼神也下意识乱瞟。
傅寒川手里提着大厨炖的鸽子汤,看着陈清雅明媚单纯的笑容,只觉得碍眼,让人忍不住的想要摧毁。
记不清有多久,她没对自己露出过这样的笑了。
一个狗屁医生,也配?
待在医院观察的一周,因为赵医生的风趣幽默,两个人的关系更加亲近。
她也感受到了从未有过的平静。
傅寒川也没再出现。
但医院的情况,每天都会有人一字不落的汇报给他。
“哥哥,你这两天怎么一直走神啊?”傅凌霜踩着限量版的高跟鞋,不满男人的心思被其他事勾走。
傅寒川随手递出黑卡,“她试过的都包起来。”
导购点头哈腰,傅凌霜却来了脾气。
“不许包,”她冷下脸,一脚将鞋子踢开,“哥哥的心思既然不在我这里,那又何必浪费时间来敷衍我。”
她委屈的坐在沙发上,眼泪漱漱而下。
傅寒川瞬间软了态度,半蹲在她眼前。
“明天我带你去刚开发好的岛上钓鱼,不跟哥哥生气了,嗯?”他嘴上耐心的哄着,思绪早就飘远。
傅凌霜懂得见好就收,况且今天还有好戏登场。
随便闹了几分钟,就挽着他的胳膊准备去订好的餐厅吃饭。
刚走到拐角,她故作惊呼道,“欸,那不是清越姐吗?”
傅寒川冷下脸,目光死死盯着不远处有说有笑的二人。
“之前住院我听护士们八卦,说赵医生女朋友怀孕正在准备求婚,但我在医院那么久都没见过他女朋友,你说清越姐跟他,该不会......”她故作好奇,点到为止。
半个小时后,陈清越和赵医生被一起带到傅氏旗下的私人医院。
两个人分开做检查,不到一个小时新的检查结果就递到傅寒川眼前。
“天呐,孩子都六个月了。”傅凌霜震惊不已。
他没说话,默默看着那份,关于羊水穿刺后胎儿与赵医生的基因对比显示出的结果。
支持存在生物学亲子关系。
六个月。
他们在他眼皮子底下苟且。
傅寒川撕碎了那份鉴定结果,眼底翻涌着寒意,唇角勾起一抹诡异的笑,仿佛从地狱爬出来的恶鬼,每一寸气息都带着致命的杀意。
“那医生肯定早就知道清越姐是傅家的人,用尽花言巧语哄骗她,这孩子我出面处理掉,不然被爸妈知道肯定要出大麻烦。”傅凌霜面上十分为难。
那双眼里,却闪烁着兴奋的光芒。
两间病房,一墙之隔。
陈清越被活生生疼醒,睁眼就看到傅凌霜指挥着医生剖开她的肚子,亲子伸手将孩子拿出来。
看着血淋淋的场景,她吓得尖叫,却发现自己发不出一点声音。
她疯狂挣扎企图让眼前人停下,可双手刚抬起来就被医生按住。
傅凌霜将孩子丢在托盘里,拿起手术刀,狠狠划花她的脸,“你知道吗,当初知道哥哥在国内养了个跟我用一张脸的女人,我就想这么做了。”
“你这种低贱的货色,连当我的替身都不配。”
陈清越疼到意识模糊,却还是将眼神放在没听到一声啼哭的孩子声音。
放过我的孩子。
她张着嘴,无声哀求。
傅凌霜歪着头,眼中闪烁着扭曲的快意,嘴角裂开诡异的弧度,举起那把手术刀,小心翼翼的割开婴儿的喉咙。
她闭着眼,沉浸在自己对艺术的创作中。
安静的病房,她仿佛已经听到婴儿的啼哭变成凄厉的惨叫。
“你听,多美妙的声音啊~”
陈清雅目眦欲裂,喉间迸发出撕心裂肺的哀嚎,一口血猛的喷出来。
“哈哈哈”傅凌霜欣赏着她的狼狈,“这就忍受不住了?那我要是告诉你,救了你的赵医生被哥哥断了手,收拾到精神错乱,你又如何呢?”
她笑着打开挂在墙上的电视,里面正播放着赵医生凄惨的嚎叫。
半个小时前还活生生的人,此刻如同死狗一样躺在血水中。
“傅小姐,病人情绪激动导致盆腔大出血十分严重,且她之前应当是被强行抽取太多的血导致目前有严重的凝血障碍,要活命必须马上摘除子宫。”医生被吓到声音颤抖,不忍心提醒。
傅凌霜半点不领情,依旧饶有兴致的欣赏自己的杰作。
直到医生看不过去将事情告知傅寒川。
他如寒冰般的声音,通过电话传出,“我只要她这个人活着,其他的什么都不在乎。”
医生挂断电话,对着助手道,“子宫摘除,开始准备。”